村子裏的旅店雖然環境很簡陋,但是收拾的很乾淨,而且旅店老闆跟服務員格外的熱情,熱情的有點反常了。
甚至安娜要換鞋的時候,都有一個八歲男孩跪在地上給她換。
導遊說這是地方特色,但安娜明顯從那孩子的眼中察覺到了隱藏的恐懼。
坐在復古石質陽臺上躺椅上的安娜一邊享受着溫暖的陽光,一邊拿起電話正在跟破碎之神溝通。
“呵呵,你們這些人還真有意思,在IMF的追趕下,居然幹旅遊業我是真沒想到的,果然再神祕的組織也是要缺錢花啊。”
“你如果把他們想的那麼正常,那IMF也不至於要找盲眼姐妹會的麻煩。”
“哦?他們還乾點別的嗎?活人獻祭還是什麼?”
安娜墨鏡後面的眼睛向着四周望去,就在剛纔,她發現了一個詭異點,生活在這一片祥和的度假村裏的人好像都不怎麼眨眼睛。
“別把每個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邪惡,我的人還需要一定時間準備,晚上一點按原計劃動手。”
破碎之神說完便把電話掛了,但安娜卻沒有把手機放下來,她直接點開小屏幕上的幾個按鈕,假裝玩起了上面的JAVA小遊戲。
藉着墨鏡的遮擋,安娜觀察着遠處的那座鬱鬱蔥蔥的綠色山峯,她看不到什麼,山上的一切都被綠色掩蓋。
按照破碎之神的說法,所謂的盲眼姐妹會就在其中,她們手中就擁有着能修改記憶的異常。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空中的太陽逐漸偏西,當安娜看到一位捲髮胖子站在自己對面的陽臺伸懶腰時,她明白弗坦信徒們已經一切就緒了。
黃昏下,金色的夕陽把小山村跟遠處的山峯鍍上了一層金色,看起來美麗極了,旅客們紛紛出來拍照留念。
爲不顯得格格不入,安娜同樣拿起了相機。
“嗯.....這位Frun!請幫我Taenbild,可以嗎?謝謝!”
一位跟安娜差不多年級的少女晃着手中的相機,用着磕磕碰碰的英語混雜着瑞典語對着安娜詢問到。
看着面前小個子少女鼻尖的小雀斑,安娜微笑的點了點頭,接過相機給對方照了起來。
在這如此美景的地方,對方明顯想多照幾張,興奮的在擺着各種姿勢,臉上的喜悅在金色的夕陽下彷彿會發光。
拍着拍着,安娜發現了有些不對勁,有人混在人羣中偷看自己。
在不同角度的拍攝下,安娜很快把她找了出來,那是一位身穿着黑色修女服的老婦人。
“Tacks?mycket!”少女重重的跟安娜擁抱了一下後,拿着拍好的相機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小姑娘剛走,那一直躲藏的老修女放棄躲藏,就這麼走到安娜的面前。
她輕吻着手中的黑木倒十字架,用那疲憊蒼老的聲音說到:“無形之物的僕人啊,白色的貓正在喫掉了你的腳印。”
安娜把臉上的墨鏡摘下,臉上裝出疑惑的表情問道:“您是跟我說話嗎?”
“抱歉,我聽得不是很明白,能翻譯一下嗎?”
安娜雖然臉上帶着溫和,但是此時她的心已經把警惕提到了最高。“這老女人是姐妹會的人?我被她們發現了?”
老修女惋惜的看着安娜搖了搖頭,轉身緩緩走入人羣當中。
隨着安娜擡起右手兩根手指在太陽鏡鏡框上輕輕敲了敲,人羣中一位弗坦信徒身體如同變色龍般,直接融合了四周的顏色緩緩跟了過去。
當太陽徹底落到山下時,那人回來了,並且表示那老修女回到旅遊村上唯一的教堂內,沒有任何異常。
對於老修女說的到底是什麼,安娜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的旅遊村依然十分熱鬧,巨大的篝火旁邊,遊客們正在燒烤了。
村子上的村民依然熱情的忙裏忙外,對於安娜的態度沒有發生一絲變化。
因爲那女修女沒頭沒腦的話,讓安娜心中泛起一絲不安。她甚至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開始埋伏自己了。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距離最後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擡頭又看了一眼遠處已經徹底融入黑暗的山峯,安娜讓其他弗坦信徒提高警惕,暫時按兵不動。
不管對方有沒有察覺到,既然已經到這裏了,那沒有撤退的打斷。
反正破碎的那些人是主力,自己只是輔助,萬一之後出了任何意外,自己也可以隨時脫身。
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熱鬧的旅行村安靜了下來。遊客們三三兩兩的向着住處走去,而此時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
脫下高跟鞋,穿上那小男孩遞過來的拖鞋,安娜走入自己的房間。
“黑暗註定被陽光驅逐,但可惜的僅僅只是驅逐。”
這身後忽然冒出來的童聲讓安娜瞬間後脊發涼。當她迅速一轉頭,就看到那小男孩跪在地上,抱着安娜的那雙高跟鞋放進旁邊的鞋櫃裏。
“剛剛是你說話了??”安娜遲疑的問道。
男孩沒有回頭,而是低頭看着地板。
安娜最終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走入了自己的臥室。
剛一回到臥室,安娜平靜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凝重,身體靠向窗戶。
如果說,之前一次還可以拿那女修女是老年癡呆混過去,那加上剛剛的那男孩子,再怎麼說也混不過去了。
這裏肯定有問題,自己被人盯上了。敵暗我明,現在的形式對安娜很不利。
“你的人還有多久,我覺得他們已經察覺到我們了。”安娜撥通了破碎之神的電話。
“請對自己有信心點,你的實力已經很強大了,她們絕對沒有IMF難對付,否則她們也不至於躲這裏了。”電話裏傳來那如同卡帶般的聲音。
“少給我帶高帽,我之前只是答應從側面協助你們,如果你打算拿我當誘餌,那你就想岔了,你的人要是再不來,我帶人直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