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特有這麼大的壓力,主要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改造之後的獨角鯨號。
之前的試航讓他明白自己的船長想要幹什麼,他要探索那些人類從未觸及的禁忌之地,這片詭祕大海的海底。
這幾天他一直在做夢,夢見船長帶着他在水下被海怪抓住,整艘船被拖入那漆黑的深淵。
“船長我們我們真的要下去嗎”用手指捏着香菸的維斯特說話帶着小心。
“那當然,難道你以爲我改造船隻是爲了玩嗎”
“那那我們要去海底找什麼”
“找一個東西,墜入一個海底的深坑裏面的東西,看深度估計500米左右,單純的找東西,危險應該不大。”
維斯特手中的菸頭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危險哪裏不大了
查爾斯看着維斯特極其難看的面孔,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別一天到晚怕這怕那的,想象你在島上的家人。”
維斯特強行鎮定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錢不是那麼好拿的,但是爲了母親還有弟弟妹妹他必須拼了
他哆哆嗦嗦的把香菸塞進嘴裏吸了一口氣,緊接着又激烈咳嗽起來。
查爾斯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彷彿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那位和藹的老婦人在他腦海中閃過,他想了想後對着一旁的維斯特說到:“要不你這次出海結束了,回島上去吧。”
維斯特眼中露出一絲心動,但是又迅速堅定下來,“不,我不回去,我需要通過我的努力,給我的家人來到快樂。”
看着他那斬釘截鐵的樣子,查爾斯嘴角微微上揚,也不在說什麼了。“你的母親還好嗎”
見總督大人提到自己的家人,維斯特眼中的恐懼跟彷徨消失了大半。
“嗯我把剩下的最後一點錢給母親買了手搖縫紉機,她現在可以接點小活幹,至於我弟弟妹妹已經加入學校,哪怕我死在海上,他們也能過的很好的。”
怕歸怕,但是維斯特很顯然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艙門打開了,盲人吸血鬼從裏面走了出來。
“船長,你也在嗎”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維斯特旁邊,亮出鋒利的尖牙對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查爾斯疑惑的問道。
被吸血的維斯特忍着疼痛回答到:“嘶~昨天晚上我打牌打輸了,輸給他五升血,你輕點。”
“打的這麼大麼奧德里克你不是帶了血袋過來了嗎爲什麼還要喝他的血。”
“啪~”森森尖牙被拔了出來,奧德里克滿意用猩紅舌頭,舔了舔尖牙上的血液。
“船長,袋子裏面的血哪有新鮮的血好喝,你也喝過不少血,也能感到不同的。”
查爾斯眼睛撇向維斯特脖子上的兩個血洞。“這傢伙被你吸了,該不會也會變成吸血鬼吧”
“怎麼可能,給予人類初擁這種事情,必須是伯爵層次的吸血鬼才能辦到,更何況主母特別規定,每次初擁必須報備。”奧德里克說完,對着維斯特的傷口不斷吐着唾沫。
“你的臉上的疤是不是在癒合”
奧德里克臉上帶着一絲興奮的說到:“我的薪水都攢起來了,託黑市的人從暗晶島買了兩滴公爵的精血,我很快又要晉級了。”
“希望島居然還有黑市了我怎麼不知道”
“雖然希望島法律約束強大,但是有光明的地方總會有黑暗的,這是怎麼都禁不掉的。”
“幫我盯着點,我可不希望島亂起來。”查爾斯聲音低沉的說到。
“船長,你放心,無論是之前的迪普還是之後的詹姆斯都知道黑市的存在,這些東西暴露在眼皮底下,總比統統藏起來好。”
聽到自己的老船員這麼說,查爾斯頓時放下心來,他相信詹姆斯能做好他的職務的。
“等你晉級,你的眼睛能癒合嗎親”
“也許吧,但是這種陽光造成的傷害非常麻煩,它是我們血族的天敵。”兩人靠着船沿隨意的聊着天。
這天並沒有多聊多久,因爲查爾斯看到獨角鯨號停了下來,他們抵達到之前主島的位置了。
“開閘放水。”隨着獨角鯨號開始變形。冰冷的海水慢慢滿注水倉,整艘船的浮力發生改變,向向着漆黑髮海水裏沉去。
當海水把整艘船都擁抱船上每個人表情恐懼中帶着一絲亢奮,探索深邃詭異的海底,在地海歷史上是沒人做過的。
透過甲板上前面的玻璃,他們很快看到了那些被被海水浸泡的建築,那一座座建築此時如同一座座墳墓一般。
此時沒有一個人說話,連呼吸都儘量放輕,他們彷彿生怕吵醒了海里的什麼東西。
“那大洞不在這裏,這地方位置偏了一點,再往前面一點。”
查爾斯透過玻璃迅速辨別着方向,此時的他的心中沒有對於海底的恐懼,他現在只有對於線索的期待感,費盡千辛萬苦改裝獨角鯨號,就是爲了這麼一天。
“滴滴~”聲吶忽然有了反應,緊接着正在看着潛望鏡的水手們顫顫巍巍的說到:“船船長船的6點鐘方向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很大,比我們的船還要大五倍。”
這一句話讓駕駛艙內的所有人都心中一緊,在這大海之中天知道是什麼東西。
“都別急,它未必就對我們感興趣,把所有燈全關了。”
一瞬間,獨角鯨號無論內外光源都瞬間消失了,都變成了一個漂浮在海中的巨型鐵塊。
聲納上的正在靠近的巨大光點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加快繼續向着獨角鯨號靠近。
莉莉已經嚇的整個身體都躲進查爾斯的衣服裏面,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的白。
就在查爾斯的手已經按釋放水雷的按鍵上的時候,聲納上的光點忽然一拐,向着左側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