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陽:“其實你就是福星兒本星吧啥來啥。”柯一維又露出了傻子一樣的憨笑,“不心。”車子開到勖陽家樓下的時候,怎麼那麼巧盧英正牽着福星兒在散步,他倆一回來,整撞了個正着。雖然不是第一次,柯一維也算是個熟人,不過這麼被抓了現行,勖陽還是很尷尬。畢竟在她口中,柯一維目前還是挺不錯的“同事”弟一枚呢,還沒評上更高一級職稱。再不錯也是“同事”,一道下班,又一塊兒去“逛超時,再負責直送到家,這怎麼看都是欲蓋彌彰吧。勖陽捂臉:“我不想下車了。”柯一維倒是很大方,馬上下車打招呼,“阿姨,您這麼晚還出來啊。”她家母上大人也很大方,彷彿早已看穿一切,“我這不得遛遛狗嘛。受累了啊維,還跑一趟把她送回來。”福星兒也認得這個開車帶自己去郊外玩的哥哥,熱情地湊上前去搖頭擺尾求撫摸。勖陽很是無語。全家都叛變革命了。這叫什麼事兒,尷尬的只有她自己嗎她悄悄溜去後備箱搬東西。柯一維瞥見她大包包默不作聲自己在折騰,趕緊過去幫忙,“你等我弄啊。”“你去social吧。”“so什麼”“沒事”“不是,這個不是給你買的嗎別給我了啊”“那你一會兒晚上回去喫什麼”“我煮雞蛋。這個你留着,給阿姨喫。”盧英在旁邊看着,也不湊上前去。這倆挺有意思的,聲音地縮在後備箱後面,窸窸窣窣鼓搗着分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倆地下工作者在接頭。這個時候往往都會有位相熟的鄰居路過來增添一下趣味性,“盧姐,遛狗吶”“是是是,遛遛狗。”“這是閨女吧”“對,順便接她一趟,去超市了,買好多東西。”勖陽不好裝沒聽見,擡頭假模假式打了個招呼敷衍敷衍。那鄰居像受了鼓舞,不但不作罷,還扯着盧英磕上了,“這個,是對象”勖陽聽她母上鎮定地:“她們一塊兒不錯的同事。”十分輕描淡寫,相當有大氣度。她瞄了柯一維一眼。鄰居壓低聲音,“是嗎這夥子是在追閨女吧”“那不知道”柯一維瞄了她一眼,酒窩君在後備箱燈的映照下格外深。好容易應付走了鄰居,盧英過來:“我先拿點上去吧。你不着急。”柯一維忙:“阿姨,您別管了,我一會兒都給拎上去,您就放這兒吧。”盧英倒不客氣,“也好。”揹着手招呼着福星兒上樓了。勖陽有種被親媽賣聊感覺。這大概插個草標就可以直接跟富二代柯大少爺走了。柯一維嘚瑟:“你看,我吧,阿姨心裏有數。”勖陽:“她有數歸她有數的,我不能貿然跟她透風,要不然我得被活活煩死。”自獨立生活的柯一維表示不理解,“爲什麼煩”“每都會問,怎麼樣了呀,又出去了嗎,出去幹嘛啦,喫的什麼呀,吵架了沒有呀,爲什麼吵架呀我得口述一篇工作日誌給她來應對她的過度關心,所以還不如讓她自己去琢磨,我不給她口實,至少能落個清靜。”柯一維點點頭,“不過現在你與不也沒什麼區別。”他問她:“其實情況都是在變化的,你有沒有想過隨機調整一下。”“什麼意思”“縮短三個月的時長,”柯一維,“我認爲也許感覺會更好。”勖陽其實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有些問題還沒有捋出頭緒。兩個人坐在後備箱沿上,相對默然了幾秒。“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給你壓力,”柯一維率先闡明心跡,“我只是不想你總這樣受委屈。談戀愛也不是罪大惡極的事情,我們在一起是事實,遲早都會被大家知道的。倒不如正大光明,也省掉了許多麻煩。”勖陽知道他的對。她也明白像鍾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她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強大到刀槍不入。況且感情不能苟且,感情都應該坦然牽手走在陽光下。她:“可我們會分開的。”柯一維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就分開唄。我走。”他答得這樣乾脆,讓勖陽意識到這個問題應該的確在他心裏盤旋了多日。“你走去哪兒”柯一維反問她:“你希望我還留在咱們單位嗎”勖陽老實:“我真的沒想過。”“我想過,”柯一維,“本來我也覺得,咱們需要時間去彼此適應、磨合一下,你當時的想法也有道理,三個月就三個月吧。可談戀愛和懷孕畢竟不是一回事,低調與否和公開關係也不是一回事。咱們公開了之後會面臨的問題,早晚都是一樣的,那當然還是早比晚好。”如果不是看過他的資料,僅僅就這一番話,勖陽真會懷疑這孩子是謊報了年齡。他總在這種決定性的時刻,顯露出超越年齡的成熟與通透。人是通過事情才能瞭解自己是怎樣的人。而她通過和柯一維的交往看到了自己的一系列消極悲觀被動與逃避,她好像也有不符合年齡的幼稚與真。柯一維把她之前的僞裝一層層地卸了下來,然後用自己的穩定強大包裹她,對她沒關係,由我來帶着你,向前走。他問她:“你對我有信心嗎”勖陽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她也不想順從氣氛而出不能負責任的話,“我只知道我當下是信任你的,這一刻,全身心地信任你。”柯一維被她這懵懵的神情逗笑了,把她熊抱在懷裏。“你你比我早出生的那十年都用來幹什麼了呢。”“之前不知道,現在要煽情的話呢,”勖陽也緊緊抱住他,“大概是用來等你的吧。”話是煽情的話。但柯一維真心感動了。“你相信我,讓我來解決,”他,“我已經在行動了,隨時待命,只要你在準備好的時候給我一個示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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