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想上市,一個想騙人上市,怎麼會願意聽真話呢。
高樂山直接站起來,一臉不快的對姬昌明道:“姬總,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這位李助理願意相信一個根本不懂資本運作的年輕人,那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你們姬家分公司,我們也沒真當回事,這點小業務,我們宏達資本多的是!告辭了!”
眼見高樂山起身要走,姬昌明慌的不行,連忙拉住他:“高總,高總!有話好好說,這不是還能談嗎!”
“還能談?怎麼談?”高樂山哼了聲,瞥着霍不凡和王禹行,道:“依我看,是沒得談了。就算要談,我也不想在這裏和不懂行的人談!如果姬家分公司想上市,就讓真懂資本的人來找我吧!”
說罷,高樂山一甩袖子,從茶館走了。
姬昌明心急如焚,看了眼霍不凡,見他沒有要道歉和追趕的意思,不禁氣急道:“李助理,你這搞什麼啊!我好不容易把高總請來的,你卻把他氣成這樣,知不知道誤了公司的大事!”
霍不凡看着他,道:“我倒覺得,這是替公司省了很大一筆錢,或者說,讓姬副總免受小人的欺騙。”
“你……”姬昌明氣的夠嗆,老子想上市圈錢,現在被你攪黃了大半,還敢說替我省錢,怕我受騙?
也就是看在霍不凡現在身份地位不比尋常的緣故,不好得罪他,否則換成半年前,早就拍桌子踢板凳,破口大罵了。
而後,姬昌明沒有再多呆,氣沖沖的離開了茶館。
臨走前,他指着王禹行,似乎想罵兩句。但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喝茶的霍不凡,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在姬昌明眼裏,王禹行就是個混蛋,年紀輕輕的在這瞎攪合什麼?
本來就跟你沒什麼關係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多嘴!
待姬昌明離開,王禹行撇撇嘴,道:“師父,您怎麼會給這樣的人當助理?草包一個。”
在二級市場混跡那麼多年,能闖蕩出自己的名聲,王禹行的本事可見一斑。像姬昌明這種人物,根本沒辦法在這個市場存活下去,用不了半個月就會被人坑的喝西北風。
霍不凡在王禹行眼裏,則是神一樣的存在。
一個神,怎麼會給草包當助理呢?
霍不凡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他的助理,而是姬香凝總經理的。”
“副總經理都這熊樣,我看總經理的本事也大不到哪去。”王禹行道。
這倒不完全是看輕姬家的人,更多的是爲霍不凡叫屈。
用王禹行的話來說,沒有人有資格使喚霍不凡做任何事情,嗯,師母和小師妹除外。
所以,別說區區一個姬家分公司的總經理了,就算姬家的家主董事長又怎麼樣?
師父這樣的人傑鬼雄,能是他們可以驅使的?
霍不凡也明白他的想法,道:“姬香凝的能力還算不錯,培養一下,將來對我有用。”
王禹行哦了一聲,大致明白了霍不凡的意思,果然並不是單純想給人做手下,而是另有深意。
師父就是師父,做什麼都不是尋常人能猜到的。
“師父,那您需要我做什麼?”王禹行又問。
霍不凡道:“需要你做的事情很多,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幫我找一些人才,打造出一個班底。另外,你要放手大膽的去做,多積累資金。未來,有一場硬仗要打。”
王禹行好奇的問:“硬仗?有多硬?”
霍不凡略微想了下,道:“以一敵百的那種,怎麼樣,有信心嗎?”
王禹行愣了下,隨後滿臉的興奮,用力點頭,道:“這個好!這個好!早就覺得普通對手沒意思了,就喜歡這種有挑戰性的!”
王禹行的性子比較跳脫,賺錢也從來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或者說,現在的他已經不缺賺錢的手段,只要願意,隨隨便便一年弄幾個億都很容易。
當年霍不凡闖出的名堂,至今爲止還有許多人爲之顫慄。
別看霍不凡只賺了三個億就離場了,但他的手段,真的是鬼神莫測。
生意場上最怕的是什麼?
不是你很有錢,而是你太有手段。
生意前期拼錢,後期就是看誰手段更高明。
所以霍不凡的威名,可能比現在的王禹行還要高的多。
霍不凡剛纔說,未來的硬仗,是以一敵百的那種。
這句話很容易理解,王禹行現在的資金是三四億左右,以一敵百,那就是最少三千億以上的企業。
能達到這個市值的企業,無論在任何行業,基本上都是首屈一指的龍頭,所向睥睨的那種。
王禹行之前爲了儘可能不讓人追蹤到自己,不吸引人注意,選擇的下手對象都是那種市值百億左右的小盤公司。
容易操控,也不容易被人反擊。
像這種幾千億的大公司,各方面的牽扯都很深,狙擊他們,無異於拔虎鬚。
但正是這樣極具挑戰性的戰鬥,才讓王禹行感到足夠的興奮。
總跟那些娃娃一般的對手對抗有什麼意思,贏了也毫無趣味,對手越強,打起來才越有意思。
“我現在手底下倒真有幾個不錯的,回頭帶您來見一見。對了,您以前的那幾個手下,要不要也找回來?”王禹行問。
“你還能聯繫上他們?”霍不凡有些驚訝的問。
他當初離場後,跟隨自己戰鬥兩年之久的手下,也都紛紛離開了。
現在幾年沒聯繫,霍不凡都不知道他們在幹嘛。
“聯繫上倒不難,他們的號碼都沒換,都在等您的號令。”王禹行嘿嘿一笑,道:“只要師父您振臂一呼,有的是人才願意歸入麾下。”
“是嗎,那就聯繫他們一聲,先跟着你做一段時間。在我沒有招呼前,不要再和我聯繫,儘量避免把你們和我牽扯上。”霍不凡叮囑道。
王禹行點點頭,示意明白。
既然是要和市值幾千億以上的超大型企業對抗,自然要更加小心謹慎。
霍不凡的意思很明確,要把王禹行他們當作一隻奇兵來用。
既然是奇兵,自然不能輕易被人發現蹤跡。
雖然很興奮於未來的對抗,但是想到可能很久都不能再見霍不凡,王禹行這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見他一臉失落的樣子,霍不凡笑着道:“別垂頭喪氣的,等事情完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的是。”
王禹行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隨後,兩人又聊了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然後彼此告別。
從頭到尾,霍不凡都沒問過王禹行願不願意幫忙,需不需要什麼報酬。
而王禹行也一直沒有問過敵人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做,有什麼樣的風險。
兩人都很清楚,彼此之間不是朋友,也不是合作關係,而是師徒。
所謂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從這層關係來說,他們是家人。
既然是家人,又何必講那麼多呢?
只需要給出一個敵人的名字,剩下的事情,該幹嘛幹嘛就行了。
也許,這就是男人最嚮往的情誼吧,如古人言,千里送鴻毛,雪中送炭。
告別了王禹行,霍不凡接到了姬香凝的電話。
姬香凝是來問上市的事情,姬昌明沒有追上高樂山,也不好意思在這種情況下再去找對方,便直接找了姬香凝告狀。
上市對任何一家企業的掌門人來說,都是很值得激動和嚮往的事情。
所以姬香凝聽到這個消息後,便給霍不凡打電話,詢問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