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臣坐在位子上沒有挪動,笑着招呼西門宇將常雅帶過來,並順手給自己的酒杯里加了些酒。
兩位黑衣大漢聽到陸令臣發話了,這才鬆開了常雅的手臂,做了個請的手勢,退出包房,順便將房門給帶上。
“到底什麼意思?你們這是綁架!”
常雅終於恢復行動自由,揉了揉已經發紅的兩隻手腕,秀眸瞪着面前的西門宇。
“這...誤會,是誤會。
你聽我慢慢解釋,先坐,先坐...”
西門宇此刻的內心太過複雜,有心想帶着常雅離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去做些什麼。
話到嘴邊就已經改變,他終究不敢忤逆陸令臣的命令,一邊說着,伸手引領常雅往裏走。
常雅皺着眉頭,下意識地就佛開了西門宇伸過來的手,杵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邁步走進包房。
西門宇將常雅的態度看在眼裏,知道她是因爲與自己的關係才選擇走進去的,想到這裏心中的愧疚與痛苦翻滾沸騰...
“常雅?常小姐。
來,坐坐坐...
我是阿宇的好朋友,免貴姓陸,陸令臣。”
要說陸令臣這惡魔一身人形皮囊沒有暴露真面目之前,看着倒是相當不錯。
身材修長,皮膚白淨,劍眉星目...
配合上他此刻的和善笑容,就是一個謙謙君子模樣。
他右手輕輕拍了拍一旁的沙發示意常雅入座,並自我介紹道。
“強行將我帶到這裏,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常雅沒有依言入座,而是隔着玻璃矮桌開聲質問對面的陸令臣。
對於西門宇,常雅還是有一些瞭解的,畢竟對她進行追求了那麼多年。
雖然自己對西門宇沒什麼感覺,但幾年下來也算是成了朋友。
將自己不由分說地擄來這裏,這不是西門宇的做事風格。
如果不是西門宇,那這個對面的陸令臣就很可能是晚上綁架自己的始作俑者了。
“昨天聽阿宇說了,才知道常小姐是目前海都風頭正勁的新銳時裝設計師,
個人設計品牌‘雅緻’也已經在圈子裏小有名聲。
陸某今年恰好也有意在時裝領域謀求一些發展機會,入股了天雅國際,
希望與之合作推出一個全新的華國女性時裝品牌。
可惜苦苦沒有找到一位合適的主理人...”
陸令臣臉上始終掛着淺淺的微笑,手中的低球杯輕輕晃動:
“‘雅緻’這一季的單品我都看過,非常不錯,
對時下的流行趨勢拿捏地非常精準...
常小姐恐怕就是我們天雅國際苦苦尋覓的主理人哪...”
陸令臣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常雅嚴厲的表情漸漸有所緩和。
天雅國際可是華國時尚圈裏排得上號的大鱷集團,手上捏着國際上幾個知名潮牌的華國商標,自己推出的幾個國產女裝品牌知名度也都很高。
陸令臣一來就拋出這麼一個誘人的大蛋糕,想不引起常雅的注意都難。
要說這含着金湯匙出身的富家子弟就算再紈絝,那也是見過世面的。
陸家在天雅國際確實佔有股份,只不過跟陸令臣個人沒什麼關係。
有些時候碰見常雅這樣的大家閨秀,這些家族底蘊是很好的切入點,陸令臣這一招屢試不爽。
曉之以情,誘之以利,只爲能博得美人一時的好感,誘騙着喝下這一杯“極樂世界”。
西門宇站一旁聽着,也不得不佩服陸令臣這張口就能天花亂墜的本事。
他知道天雅國際跟陸令臣沒什麼實質關係,天雅國際旗下一個女裝品牌的主理人倒是被他強上過...
是人就都有慾望,這些慾望可能是金錢、名聲,也可能是權力、成就...
將自己的品牌做到國內外知名,讓自己的設計理念獲得圈子裏同行們的認可,這是常雅的人生目標,同時也是她的慾望所在。
如果能得到天雅國際的支持,那自己距離完成人生目標將前進一大步。
陸令臣對這一點看的很準,以至於常雅的注意力成功被帶偏了。
“時裝週回來之後,我便跟阿宇聊起了這件事情。
阿宇也希望能在事業上助你我一臂之力,這才着急着將你請來。”
陸令臣見已經消除了常雅大部分的怒火,此時面帶歉意地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說道:
“手下做事沒分寸,本是想給常小姐一個驚喜,
誰曾想弄巧成拙,反而讓常小姐受了驚嚇...
這事怪我,沒將心意說得清楚明瞭。
造成這樣的誤會實在是太不應該,
不過阿宇也是一片好心,
希望常小姐不要見怪。
令臣以這杯酒向常小姐正式道歉,
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到咱們之間的合作。”
三言兩語間,陸令臣將強擄常雅的事情輕描淡寫地解釋了過去,
責任推到了西門宇頭上,同時暗示常雅,西門宇只是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地位在其之上。
說完,陸令臣將兩隻手上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接着一口先將自己杯中的洋酒飲盡。
然後另一隻手伸出,將那杯提前加了“料”的洋酒遞向常雅。
看着眼前的酒杯,常雅遲疑了。
強行擄掠這樣的作爲太過蠻橫無禮,根本不是正常尋求合作應該有的態度。
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還一句一句口口聲聲說着誇讚、認可與合作,常雅有些拉不下臉繼續僵持下去。
西門宇在一旁聽着不敢作聲,那杯酒裏有什麼他心裏清清楚楚。
最終,常雅還是伸手接過了酒杯。
在陸令臣期待的眼神中,在西門宇悄然攥緊拳頭低頭沉默中,
常雅握着酒杯的手緩緩湊近嘴邊...
“什麼人?”
一聲暴喝的詢問從包房外傳來...
“讓開!”
接着又傳來一陣雜亂的打鬥聲。
常雅被包房外的呼喝聲吸引,即將飲下洋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看見常雅沒有喝,西門宇那緊繃到極點的心絃倏然鬆了下來,一種類似得脫大難的慶幸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