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時間,來到了傍晚。
一艘艘遊輪,在蘇家主島的口岸上逐漸停靠。
各大家族的人,也紛沓而至。
整座島,開始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些剩下的各個家族高層,沒有一個是有蘇家嫡系去親自迎接的。
他們從入島,再到進入別墅,都只見到蘇家的外圍人物,和一些守衛罷了。
“你確定你沒看錯?”
莫家的別墅裏,莫連城和莫子楓面對面坐着。
“應該是那兩個人沒錯,但是沒看到嶽巖。”
莫子楓皺着眉頭。
“我們得到的消息,說是有戰區高層到訪蘇家。應該,就是華海海岸上那些部隊的首領。”
莫連城卻是說道,身子向後靠了靠,一副愁眉莫展的模樣。
“戰區高層?部隊的首領?”
莫子楓也驚了一驚。
嶽巖怎麼可能和戰區高層扯上關係?
“沒錯,這個消息已經在圈子裏傳開了。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畢竟對方的身份十分敏感。”
“所以,我只想問你,你真的確定你看到的是他們?”
莫連城再次問道。
“這……”
莫子楓低下了頭,眉頭擰成了一團。
“或者說,你們入島的時候,有看到其他的直升飛機嗎?特別是武裝直升機。”
莫連城再次問道。
畢竟這件事情干係甚大,自然唐突不得。
“其他直升機?有倒是有,可是……”
莫子楓只覺得自己越想越亂,心中更是煩躁了起來。
如果,那位蘇家的貴客真是嶽巖的話,該怎麼辦?
莫子楓不願意去想。
莫連城見此,也只好嘆了口氣。
“明天就是訂婚宴了,是與不是,到時候便知。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莫連城說罷,便站起了身。
此時,整座島上,都籠罩在了一片片各色霓虹之中。
中間的莊園深處,尤爲燦爛。
“咚——”
“咚——”
正當夕陽沉下的一刻,一陣鐘鳴,在整座島上蔓延開來。
猶如波浪一般,向四周擴散震盪着。
重重聲響,莊重而帶着滄桑。
“咚——”
沉重的鐘聲,猶如敲擊在衆人心頭。
所有人,都不由得駐足而止。
無數雙眼睛,都帶着肅穆的神色,往中心的莊園看去。
彷彿,那座莊園就猶如一座萬仞高山,鎮壓在了自己心頭。
無論是各大家族的高層,又或是家主,都在此時感到了內心的震撼。
高山仰止。
在此刻,在蘇家面前,他們感到自己渺小得如同一隻螻蟻。
往日,只聽說王族蘇家封疆爲域,鎮壓一方。
此時,蘇家莊園就在自己眼前,他們才發現這“王族”之稱,究竟是承載了多少年的威嚴和滄桑。
鐘聲,已然停止。
而所有人的腦海中,依舊在迴盪着。
餘音繞樑,聲聲迴響。
“這就是蘇家的鎮族之寶,東皇鍾麼?”
“古人言,晨鐘暮鼓,使人悟道、使人警醒。今日這東皇鍾,卻是猶如亙古滄桑的神威,壓在自己的心頭之上。不虧乃當世神物啊!”
魏家的別墅裏,魏傾權朝着中心的莊園遠遠望着。
雖身處高樓,但卻覺得自己猶如滄海一粟,隨時會被這海上的風浪所湮滅。
“清音,你知道那個姓岳的住在哪裏麼?”
魏傾權回過頭,看向了魏清音。
魏清音猶豫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嶽巖。
“不可能,”魏傾權直接打斷道:“一號別墅的事情,我們都有聽說了。是一名戰區的高層,聽說是將軍級別的。”
“將軍?幾星將軍?”
魏清音頓時一怔。
“不清楚。不過據說,他們乘坐的直升機,是戰區首領專屬座駕。”
魏傾權說道,這些消息他也只是聽來的。
具體情況如何,他一無所知。
“好,我明白了。”
魏清音點了點頭。
將軍麼?
嶽巖那小子,可沒有半點將軍的樣子。
說他是將軍,魏清音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她的第六感卻在告訴她,嶽巖身上還有着很多祕密。
“不過,嶽巖這個人,確實有點意思。我倒是期待,他還能帶來什麼驚喜。”
魏傾權喃喃道。
雖然他也不相信嶽巖就是那位將軍,但卻也覺得,嶽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屋裏有點悶,我出去透透氣。”
魏清音眼神轉了轉,說道。
“嗯,早點回來。”
晚上,夜幕將整座島嶼都籠罩在內。
外圍的主幹道上,也出現了幾道人影。
“嶽叔叔,這島上也太無聊了吧,怎麼連一個賣冰糖葫蘆的都沒有?”
張小寶坐在嶽巖的肩頭,四下張望着。
道路上,除了一些守衛時不時地路過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甚至,也看不到幾輛車。
各大家族的人,經過舟車勞頓之後,大多都待在別墅裏休息。
所以,此時的幾條大幹道上,都看不到什麼人。
也正在他們漫無目的地散步的時候,一名男子卻從街角走了出來。
“先生,我終於找到您了!”
男子似乎神色很是激動,快步地走上前來。
“弟弟想要冰糖葫蘆麼?我這有。”
說着,他還從身後掏出了一個紙袋包着的冰糖葫蘆。
張小寶見狀,便是眼前一亮。
“哦?”
嶽巖見到此人,也一眼認了出來。
對方,就是當時和魏清音他們在一架直升機上的,譚青河。
“先生,我是譚青河。之前只聽聞先生的大名,還沒來得及瞻仰瞻仰,這不,老天爺照顧我,讓我終於有幸在這裏碰到您了。”
譚青河笑道。
不得不說,他溜鬚拍馬起來,還是真有一套的。
嶽巖笑了笑,見張小寶看着那糖葫蘆目不轉睛,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只好,伸出手拿過了那串糖葫蘆。
“謝了。”
說罷,他就將糖葫蘆交給了張小寶。
張小寶自然很是開心,拿過去直接就啃了起來。
那口水飛濺,還沾到了嶽巖的衣服上。
“嘿嘿,先生,還沒討教您貴姓呢?”
譚青河見嶽巖接下糖葫蘆,也咧嘴笑了起來。
“哦?原來弄半天,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嶽巖倒是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
“呃,嘿嘿,這個……”
譚青河尷尬地笑了笑。
“你也不必知道我的名字。看在這串糖葫蘆的份上,拿着這張卡,離開蘇家羣島。這裏待久了,會死人的。”
嶽巖說道,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卡片,交給了譚青河。
只要拿着這張卡片,到島上港口有戰區人員的地方,就能接應他帶他離開。
“會,會死人?”
譚青河一驚,看向嶽巖手中的那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