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蜈蚣有兩指長,長着密密麻麻的腳。
其通體烏黑,還散發着一股黑氣。
當它從土壤裏邊爬出來的時候,整個身軀開始曲捲在一起,好像是在掙扎一般。
身上的黑氣也如蒸騰一樣,越發濃郁,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接着,便在他們的衆目睽睽之下,這隻蜈蚣竟然化成了一灘黑水!
“這是什麼?!”
龍小嫺也被嚇了一跳。
她再低頭看去,那花瓶裏的土壤,竟然也是暗黑色的,且越往下面,那種暗黑色越深。
就好像是被染了顏料一般。
“確實,你說是降頭,問題也不大。”
嶽巖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上邊,竟然有着密密麻麻的道道符紋。
“這……”
蔣周宇也愣住了。
當看到那條蜈蚣的時候,他就被嚇了一跳。
花瓶裏面,怎麼還有這個東西。
那花,都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基本上都枯萎得不成樣子了。
但裏邊,竟然還存活着這麼一隻大蜈蚣?
而這個碎瓷片上面的符紋,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房間裏類似的東西,還有好幾處。”
嶽巖的目光,一一掃過桌面的瓷碗,牀頭上的一副古話,還有牆角的另一個櫃子。
實際上,他剛來到這個別墅外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邊的環境,依山傍水,照理說是十分有利於植物的生長的。
同時,這邊剛好是向陽的一面,日光充足。
但嶽巖一眼掃過去,周圍卻是一片荒涼。
雖然現在是秋冬相接之際,但這裏的地理位置處於華國中南部,不至於荒涼到這個地步。
甚至,嶽巖還特別注意到那些光禿的土壤之中,顯得十分乾澀枯涸。
這不應該屬於湖邊的土質。
這種奇怪的感覺,在嶽巖走進房間裏的時候,進一步加深。
所以,當他進入房間的時候,只是掃了一眼梁逍子,就開始在四處轉了起來。
他懷疑,有人在這裏佈下了類似法陣的東西。
果然,被他找到了這幾處。
看來,這個地方早已被人動了手腳。
而當他再看向那個謝平川的時候,便猛然發現,謝平川的針法,雖然看似是在排毒,但實際上卻是在加速梁逍子體內的內氣外泄。
而剛好,這些類似於法陣的東西,剛好是能吸收人體內中至陽至剛的內氣,和生命氣息的。
所以,嶽巖就立即阻止了謝平川。
龍小嫺聽到嶽巖的話後,就立即行動了起來。
而蔣周宇則是站在原地,目光依舊驚疑未定地,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轉動。
但此時的謝平川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抓緊捏着自己的銀針,再次朝着梁逍子的胸口處扎去。
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獰笑。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我只好把你們都殺掉了。”
接着,他咬破了手指頭,將自己的一滴鮮血,滴在了那枚銀針之上。
頓時,邪光大作。
梁逍子的身體,好像是被抽風機給吸住了一般,全身的肌肉和皮膚,都在向胸口的穴位處萎縮着!
陰風四起,門窗突然被掀開。
“啊!”
龍小嫺剛剛走到櫃子面前,那櫃子也突然打開。
裏邊,一隻細長的綠蛇,竟然朝着她突襲而來!
她急忙伸手抵擋,但因爲速度太慢,直接被那綠蛇給纏住了手臂。
另一邊,嶽巖剛纔所點的幾處位置,都突然爆開。
密密麻麻的黑色螞蟻,從中爬了出來。
一下子,就覆蓋住了大半個房間的地板!
“怎麼回事!”
蔣周宇大叫道,神色無比驚恐。
他看向謝平川,卻發現此刻的謝平川也全然變了一副模樣。
他捏着銀針的手,好像有着一股股氣流躥入其中,在皮膚下面流動着。
他的整隻手臂,就好像一個管道一般,被風灌入而隆起。
而且那些被吸入的“風”,流入他的四肢百骸,在他的皮膚下邊不斷涌動着。
謝平川的面貌,亦然猙獰無比。
“哈哈哈哈,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謝平川狂笑道。
這個時候,房間的大門也被人猛然推開。
一批手下從外邊涌了進來。
“怎麼回事?!”
當他們一進來的時候,瞬間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螞蟻,也頓時朝着他們涌了上去。
一下子,就爬上了他們的身子。
“啊!”
“這是什麼!”
尖叫聲不斷響起。
而另一邊的龍小嫺,其肩頭上已經出現了兩個紅點。
那是被綠蛇咬了一口的痕跡。
她此時一手捏着綠蛇的頭部,一手被綠蛇的身子死死纏着。
臉色蒼白無比。
轉頭之際,卻是發現嶽巖不見了。
“謝師叔,你……”
此刻的蔣周宇,也是被嚇得臉色慘白。
他的手中,正爬着一隻巴掌大的蜘蛛。
那蜘蛛竟然對着他手腕處的血管,在不斷汲取着。
“呵呵,既然你們發現了我的祕密,那你們都要死!”
謝平川狂笑着,皮膚中的那些氣流,已然全部涌入了其丹田之中。
反觀牀上的梁逍子,已經是皮膚萎縮得不成人樣。
“差不多可以了。”
這個時候,一道深沉的嗓音,在窗邊響起。
“什麼人!”
謝平川突然叫道。
接着,他便看到一個身影正坐在窗邊。
其身上溼漉漉的全是水。
而在他手上,則是拿着一枚暗綠色的石頭。
那石頭之上,纂刻了一些複雜的紋路。
上邊,還佈滿了黑色的水苔。
看上去,都有些瘮人。
“你,你……”
“嘭!”
嶽巖突然手掌一合。
那枚石頭,瞬間爆裂開來。
“滋——”
接着便是一陣尖銳的聲音。
那正要咬向龍小嫺脖子的綠蛇,突然癱軟了下去。
身上蒸騰出濃濃的黑氣,下一秒便化成了一灘黑水。
另一邊,那些黑螞蟻,蜘蛛,也是同樣的反應。
同時冒出了黑氣,化成了水灑落在地上。
但此時看去,那些被螞蟻爬上身子的人,皮膚全部萎縮乾涸得不成樣子,更是有着一個個暗紅色的小孔密佈着。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邪法陣法,但是這個東西,是關鍵。”
嶽巖手掌一揚。
其中的碎末便是散落在空中,隨風吹去。
“呃啊!”
謝平川突然發出了一聲嚎叫。
可以看到,在他的腹部的地方,有着一股氣流在其中亂竄着。
謝平川整個人的神色,也是難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