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峯的話,鳳棲抿着嘴,想要逃過陳峯的眼睛,可那眼神灼熱,似乎射到她的心底,將那裏熱的暖和和的。
可陳峯就在眼前,她又捨不得轉過身去,有意無意的還偷偷的看了眼。
院落之中的芭蕉葉,在微風下緩緩的扇動着,院外的竹林也不是傳來聲響,夜似乎安靜了,偷偷爬到天空的皎月,灑下如水的光芒。
院子之中的人卻像是回到開始,談着各自分開後的趣事。
“你姐姐那裏怎麼辦?”陳峯想到剛纔龍菱可是完全就沒有搭理他,便問道。
鳳棲笑了起來,知道剛纔陳峯第一個找的是龍菱,她也不嫉妒什麼,但卻知道陳峯爲何會吃了這麼一個閉門羹。
“姐姐倒是沒有在怪你什麼,可你也知道姐姐其實麪皮很薄,她要是想到自己和你單獨說話,估計在她心裏,那場面會非常尷尬。所以與其這樣,還不是不見你,等你把我哄好了,後面你要是和她說話,她也會舒服一點。”
我想了想,好像鳳棲說的挺對的。
那既然可以順其自然,我也就沒那麼擔心。
而與龍菱見面是第二天的早晨。
她起的早,恰好看到陳峯在院子裏鍛鍊,本想再退回去,可陳峯已經看到了她。
“早啊!”陳峯與她打招呼道。
龍菱只好與陳峯也道了一句早。
本來她並不想陳峯單獨相處,可想了想,她還是走到了陳峯身旁,有些張不開口的意思。
陳峯也不着急,只是等待着望着她。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道:“其實昨天晚上,我並不是故意的,只是……。”
已經從鳳棲那裏知道,陳峯自然不會讓龍菱再把這尷尬的理由說出來,打斷她說道:“沒事的,你只要不是真的惱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龍菱望向陳峯,本來冷漠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與鳳棲是雙生子,可是龍菱的笑容卻完全不與鳳棲一樣,淡淡的笑,就像是融化了許久的冰,讓人很不容易察覺,可卻知道她在笑着。
而隨着笑容,所有的隔閡就全部消融。
沒過多久,鳳棲也起來,看到陳峯,好像也知道了剛纔的事情,促狹的笑道:“你和姐姐說話了?有什麼感覺?”
陳峯也是愣住:“就只是普通的聊了兩句,還能有什麼感覺。”
鳳棲橫了他一眼,道:“真是一個無趣的傢伙。”
陳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被罵了,不過昨晚有些事情本來想問,可因爲聊得投機,有些忘了,現在想起來,便問道:“你們姐妹兩是來給千尋藝看病的吧,他現在怎麼樣了?”
鳳棲好奇的看着陳峯,道:“怎麼,你也好奇千家的事情?”
“就只是問問。你要是不能說,那就算了。”
鳳棲笑道:“倒也不是不能說,只是其實也沒什麼。你難道猜不出來嗎?”
陳峯將想法說道:“他真的已經快不行了?真的有這麼嚴重?”
我心中驚歎,有過一些猜想,可不知道會是如此。
如果千尋藝真的因此死了,那麼對於荒漠來說,可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想想也就覺得悵然,千家這麼大一個家族居然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真的也就只會成爲後人的談資而已。
龍菱聽到我們談話,有些生氣道:“不要說了。”
這本就是泄露了病人的隱私,對於醫者來說,可是忌諱,我明白龍菱的意思,但鳳棲卻毫不在意的道:“是他哎,難道他還能把我們的話說出去不成。”
聽着,陳峯有些苦笑,可如此被信任還是讓陳峯感覺很好。
龍菱也估計是這個想法,居然真的沒有辯駁。
陳峯都不知道如何感謝兩姐妹那麼信任他。
陳峯想了想,對兩姐妹道:“如果千尋藝真的活不下去,你們最好早些離開這裏,等千尋藝一死,千家肯定會亂的,你們待在這裏,可能會被波及到。”
龍菱這才面色凝重的思考起來。
“可在他沒完全死去之前,我們並不會離開。”她緩緩對陳峯道。
陳峯愕然的看向她,疑惑的問道:“爲什麼?這可是很危險的,你們姐妹兩有沒有一點武功。”
可是龍菱卻很堅決的道:“作爲醫者,這是我們的職責。”
陳峯也不知道如何再去規勸,只好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鳳棲,可她居然也是同樣的看法。
“我雖然醫術不及姐姐,可不輕易放棄的理念卻是一同從師傅那裏繼承來的。”
陳峯無奈,看着這兩個女人,似乎在這種事情上卻是有着相同的執拗。
他想了想,道:“沒辦法,我會跟在你們身旁,直到將你們給送走。”
龍菱卻並不願意麻煩陳峯:“可是你……。”
看着她的表情,陳峯就猜到了她的意思,但卻直接說道:“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只好強行把你們送走,你們知道我可以做到。”
鳳棲有些生氣的看向陳峯:“你幹嘛要這麼做?我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爲了你們的安全,我不得不如此做。”陳峯的語氣也很強硬。
似乎鳳棲還想要反駁,可是在陳峯的眼神下,她嘟囔着嘴,也沒再說什麼。
陳峯便一時也不敢離開了常家姐妹,即使是她們去往千尋藝的書房,陳峯也是一直跟着。
本來千家還想要阻攔,可在龍菱兩姐妹要求下,自然也只能放行。
陳峯看到時,千尋藝正躺在書房裏,似乎因爲不想讓人知道,他暈倒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房間之中還有其他幾位千家人在,除了陳峯熟悉的千尋謙,千雪秋,就還有一位花白鬍須的老人,面色紅潤,身體硬朗,看起來精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