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事發後,整個杜家,死一般的沉默,甚至有傳言說,杜康凌放了話,日後所有杜家人,見了陳姓之人都要繞着走。
如果說之前陳峯斷了白廣義和楊青一人一隻手的消息,還只是讓金陵幾大豪族感到喫驚的話,那這次陳峯殺了杜子騰兄妹,而讓杜家不敢報復的消息,是真正嚇到了金陵幾大豪族。
那可是杜家啊!
杜家在金陵的二線家族裏,算得上是頂尖的了,哪怕是諸如楊家這樣的一線家族,杜家都可以碰一碰。
可誰知到了這位陳姓狠人面前,杜家兩個直系被殺,杜家居然不但不報復,反而說要見了陳姓之人繞着走。
這裏面的意味,可就很恐怖了。
一時間,整個金陵的上流圈子,都陷入了恐慌。
九龍國際,甚至成了所有公子哥和名媛的禁地,甚至有的家族放出了話,家裏的人,誰要敢去九龍國際,或者惹到姓陳的,直接打斷腿!
怕了!
很多家族都怕了!
這還是在楊泰極力隱瞞陳峯身份的情況下,如果楊泰不隱瞞陳峯的身份話,那這些家族,這會兒估計都快要顫慄了。
燕京陳家的繼承人!
這名號,足以嚇死一些金陵的二三線家族。
從杜家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
目前,整個金陵,知道陳峯的身份,也就楊家和杜家,楊泰自己自是不會說出去,而杜家,那是不敢說,說了就會有滅門之禍。
不過雖然沒人說,但有些資格夠老,層次夠高的家族,卻是能猜得到。
就像趙家,陳峯可不會覺得,原本無比強硬的趙家,會突然無緣無故的放掉徐妃蓉父母。
趙家必然是猜到了什麼,所以纔會做出退讓。
爲了一個死人,跟一個很有可能是燕京陳家繼承人的狠人結仇,可並不划算。
“既然他們主動放人,那也就省的我跑一趟了。”沉吟些許後,陳峯說道,趙家主動放人,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這是好事,陳峯也懶得糾結。
喬筱月點了點頭,隨即又猶豫的看了陳峯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嚥了回去。
“還有什麼事嗎?”陳峯皺了皺眉,問道,喬筱月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很奇怪,這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陳少,的確有件事,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喬筱月有些糾結。
“關於陳家的?”陳峯淡淡一笑,道,能讓喬筱月如此糾結的,也只有陳家的事了。
陳家?喬筱月心中暗自一驚,果然,陳峯跟陳家的關係,並不是她原本想象的那樣,正常來說,陳峯應該說家裏,而不是陳家。
陳家,怎麼聽,怎麼見外。
雖然驚訝,但喬筱月臉上卻是看不出什麼。
“是的,陳少。”喬筱月點了點頭,道:“二小姐對你近幾日做的事很不滿,說您在外面扯着陳家大旗,狐假虎威,丟盡了陳家顏面。”
二小姐?
陳峯眯了眯眼,他很清楚,喬筱月所說的二小姐是誰。
陳英柔自小便與他不對付,經常夥同其他陳家人,欺辱自己。
陳峯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九歲那年冬天,他在湖邊玩耍,不小心碰了陳英柔一下,陳英柔便讓人將他推進了湖中。
零下十幾度的湖水,帶來的刺骨寒冷以及窒息感,讓陳峯終身難忘。
那次是陳峯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不是有人相救,他早就被凍死在了湖底。
饒是被人救了上來,他也落下了病根,休養了小半年,才休養好。
按理來說,陳英柔差點殺了他,陳家怎麼說,也要給陳英柔點教訓。
可後來,陳家卻是連重話都沒對陳英柔說一句,反而質問,陳峯爲什麼要碰陳英柔,如果不小心把陳英柔碰摔倒,讓陳英柔掉進湖裏怎麼辦。
也是那一次,讓陳峯徹底意識到了,他的性命,在陳家人眼裏,就是一個笑話。
他被陳英柔推進了湖裏,差點死掉,可陳家的人,關心的卻是,他爲什麼碰陳英柔。
經過那件事後,陳峯便刻意的保持了和陳家人的距離。
而陳英柔,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變本加厲的欺辱他。
因爲母親還在陳家的緣故,所以陳峯並未跟陳英柔多計較。而且那時候他已經開始習武,接觸到了蕭國忠,知道了很多道理。
小不忍則亂大謀更是天天被掛在耳邊。
這一忍,就是十三年。
三年前,他離開了陳家,也無需再忍陳英柔。
可沒想到,陳英柔今天卻又追了上來,聽喬筱月的意思,明顯還想找他麻煩。
陳峯眸子裏泛起一抹冷意,陳英柔,這一次,我可不會再忍你了。
“陳英柔什麼時候過來?”陳峯冷聲開口,他很清楚,陳英柔並不是那種喜歡嘴炮的性格,她更喜歡幹實事,比如,看自己不爽,然後直接把自己推到湖水裏。
這次,她對自己不滿,也應該不止是在家族裏罵兩句,而是會直接過來,找自己麻煩。
“下週。”喬筱月忍不住看了陳峯一眼,道,看陳峯的樣子,顯然很清楚陳英柔的性格,看來以前沒少跟陳英柔打交道。
同時,這也讓喬筱月更加看不懂了。
陳家現在的局勢,實在太過迷離。
按理來說,陳峯現在是陳家第一繼承人,陳英柔不應該,也不敢來找陳峯的麻煩,但偏偏,陳英柔卻來了。
就彷彿,陳峯這個第一繼承人的身份,是假的一般。
可陳忠是陳家大管家,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騙她。
這隻能說明,陳峯身上,一定還有其他不爲人知的祕密。
雖然有陳家繼承人的身份,但並不能享受到,與這個身份對等的待遇。
不過無論怎樣,喬筱月都很清楚,自己並沒有資格參與到這些事中。
外人都以爲她是高高在上的商界女王,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就是陳家培養的打工仔,要是惹得陳家不高興,一句話就可以把她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