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爲灰色地帶的人,都是黑夜裏的老鼠,根本見不得光的,他根本不懼魏賢,朗聲開口:
“我打賞三千塊”
魏賢顯然知道陳玉樓要和他掙,一臉自信從容表情,朗聲叫道:
“我打賞四千塊”
“我打賞五千塊”
“六千塊”
“七千塊”
第一場戲,兩人每人打賞了十幾萬這才罷休。
西子去戲臺之後化了一個妝,換了一聲戲服。
從幕後走出來之後,微微躬身,說道:“下面,我給大家唱一場牡丹亭”
說罷,他聲音清脆,唱了起來。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陳玉樓和魏賢又開始一輪爭相打賞。
“五萬”
“六萬”
“七萬”
“八萬”
何常在見兩人較真,每次都不多叫,很享受這種壓別人一頭的感覺,他一邊聽臺上西子唱戲,一邊用一根手指敲打桌面,面露笑意,很享受靜待鷸蚌相爭,自己做那一隻一勞永逸漁翁的感覺。
周圍人見陳玉樓和魏賢一個個不甘示弱的打賞。
他們也開始跟自娛自樂起來。
“買定離手呀,壓魏賢大佬嬴的一賠一呀,壓桐仁堂陳大少嬴的一陪三呀”
梨園之中,許多人簇擁到坐莊的那人面前,紛紛壓了起來。
“臥槽,一賠三,這不是看不起我陳大少嗎,我壓五百塊陳大少嬴”
“我覺得這個賠率是有道理的,畢竟人家魏賢用的是自己的錢,而陳大少用的是他老爸的錢,他打消耗戰,肯定打不過人家,估計一會就沒得壓了,我壓五十塊魏賢”
“我是陳大少的鐵桿粉絲,見他跟別人掙和西子的聊天名額,曾經打賞過上百萬,他會差錢,開玩笑,我壓一千塊陳大少”
“你和傻叉,不知道現如今就那三樣來錢快嗎,人家魏賢可是灰色地帶的大佬,肯定比陳大少有錢呀,我壓魏賢五千”
陳玉樓和魏賢依舊在叫價。
“十萬”
“十一萬”
“十二萬”
“十三萬”
何常在對於戲曲不太感興趣,心想這已經是第二場戲了,接下來還有三場。
他聽陳玉樓和魏賢兩人還在爭相叫價,覺得這場好戲是該收場了,朗聲開口:
“一千萬”
一聽這話,整個梨園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何常在,見他西裝革履,面容俊朗氣質不俗,一個個面露震驚之色,暗暗猜測其的身份,想知道他是何方神聖,出手竟如此闊綽。
魏賢看到何常在之後,驚詫不一,他算是打心底徹底斷了競價的念頭,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何常在身邊,躬着身子,面帶笑容道:
“爺爺,您怎麼過來了,我要是知道您過來,打死我都不敢叫價呀”
尼瑪,這還是灰色地帶的大佬嗎,怎麼這麼慫,竟然見一個年輕小夥子爺爺。
魏賢的話如同一記重錘,在梨園衆人猛然敲擊了一下,他們均是一個個瞠目結舌,石化當場,驚呆了。
之前,對何常在投出輕蔑眼神身材高挑女子在聽到一千萬之後,一臉難以置信表情看向何常在,嘴巴長的大大,彷彿等塞進去一個鴨蛋。
陳玉樓雖然對於魏賢這種灰色地帶的人嗤之以鼻,很是不屑,但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他的厲害的。
見他一點都不慫自己,卻算何常在叫爺爺,當時就被嚇的愣在了原地。
西子在臺上賣力的唱戲,她見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何常在身上,沒人看她,更沒有聽他唱戲,感覺很是尷尬。
與此同時,她從有想過自己作爲一個戲子,能值得和人聊天半個小時,就值兩千萬。
對何常在這個讓魏賢這種灰色地帶大佬都心甘情願叫爺爺的人很是好奇。
何常在對魏賢道:“戲聽了兩場,我也聽夠了,你清場吧,讓所有人走,我想提前和西子聊一聊”
魏賢面露爲難之色,低聲道:
“爺爺,這梨園中有正面人物,我惹不起呀”
何常在一聽有正面人物,眉頭微皺,心想收網有點早了,不過還好,不影響大局,咂摸了一下嘴脣,說道:
“那就再等等吧,畢竟太過囂張不好,我只是一個小農民而已”
魏賢生怕何常在讓他去得罪正面人物,陪着笑臉,對何常在嘗試性詢問,“那爺爺,沒啥事,我能走了嗎”
何常在衝魏賢一擺手,說道:“走吧”
“謝謝爺爺”
魏賢見何常在何常在應允,說了一句,踱步離開了。
場上衆人見魏賢走出梨園之後,壓他的一些人忍不住紛紛開口。
“魏賢身爲灰色地帶的大佬,這也太慫了吧,我可是壓了五千塊錢魏賢呀”
“我雖然只呀了五十,但蚊子再小也是個肉呀,這五十塊,夠我買兩包芙蓉王了”
“魏賢好坑呀,他這一扯走,我們投的錢,全便宜莊家了”
何常在見整個梨園的人都在呆呆的看着他,笑道:
“你們看我幹啥,我臉上有花呀,這不還有三場戲呢,你們要不看,就都有呀,我還想早點跟西子聊一聊呢”
陳玉樓之前在西子身上林林總總投了差不多上千萬,他雖然知道何常在要比魏賢厲害一些。
但見他長的比自己還要帥一些,尤其是氣質方面,更勝一籌,怕功虧一簣,有些不甘心。
吞嚥了一口唾沫,心裏安慰自己。
何常在只是一個比例厲害的灰色地帶人物,不足爲恃,搬不上臺面,自己可是有頭有臉的人,他不敢對自己亂來的。
於是,鼓起勇氣,朗聲喊道:
“一千一百萬”
何常在本來準備靜等西子全部唱完五場戲,陪其聊天挖她呢,沒想到陳玉樓竟然又叫價了。
心想好傢伙,竟然敢跟我叫板,今天我就怕明知道一下什麼叫做豪橫,什麼叫做財大氣粗,朗聲開口:
“兩千萬”
一時之間,在場人聽何常在直接喊就兩千萬之後,均是一個個面露駭然之色,驚呆了。
陳玉樓雖然是桐仁堂的少東家,但他父親對其家教嚴格,對比財力掌控的很是嚴格,不允許他身上有太多錢。
他身上滿打滿算,也只有一千萬,不足以和何常在競拍,又不好敢出言和老爸借錢,只好一咬牙,放棄了繼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