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西子正穿着戲服,唱着一場貴妃醉酒。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
這時,司夏踱步走到了何常在身邊,坐了下來,調侃道:
“何常在,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閒情雅緻聽戲了”
何常在呷了一口茶,說道:“偷得浮生半日閒,順便思考一下村子裏面還缺少點啥”
司夏微微思索,說道:“要不你投資,往村子裏建設電影院,溜冰場,網咖,檯球廳等一些現代化設施”
何常在淡然一笑,“你說的這些東西,一點特色都沒有,我想建立給人一種很有文化底蘊,給人帶來兒時記憶,夢中故鄉的地方”
司夏面露神往之色,說道:“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你說的是不是這種地方”
何常在思索片刻,說道:“有點味道,但不完全是在我印象之中的農村,應該是乾淨整潔,小橋流水,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事能下下棋,打打牌,四出溜達溜達的一個地方”
司夏開口道:“現在農村不就是這樣嗎你還整天搞這搞那的,不累嗎”
何常在微微一笑,“現在的農村,就剩下一些老的和小不點了,那裏還有什麼人氣呀一個地方就算再漂亮,若是沒有人,它始終是冰冷的”
司夏問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呀”
“準備搞一個教坊,只是人手不夠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閒,在這裏聽戲了,明天我準備開始建造教坊,然後挖一點人過來對了,你怎麼今天沒有開播”
司夏說道:“這不是你給我轉了一千萬嗎,我也準備歇一天,明天在播”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白色西裝,身後帶着兩個身材健壯,目光炯炯跟班,身上帶着一種玩世不恭氣質,鼻樑很高,眼睛又長又亮,面容俊朗男子踱步走進了戲樓之中。
他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對一個服務員道:
“有沒有武夷山的大紅袍呀”
女服務員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問戲樓只有當地的山茶”
面容俊朗男子一臉傲然之色,說道:“鄉下,就是鄉下,就如同狗肉上不了檯面一樣,要不是我刷視頻,看西子姑娘戲唱的好聽,是不會來這窮鄉僻壤地方的既然沒有大紅袍,那就退而求其次,來一壺山茶吧”
“您稍等,山茶拿上給您拎上來”
女服務員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何常在瞅了男子一眼,面露不悅之色,不過沒說什麼,繼續喝茶。
司夏察覺出何常在有些不開心,說道:
“何常在,怎麼,你看不慣那人呀,其實我看不慣他,要不你把他攆出去吧”
何常在面色平靜,說道:
“戲樓是開門做生意的,迎接的是社會上三教九流各種人,只要這人不是太過分,我是不會出手的”
沒過多久,一曲唱罷,西子衝臺下觀衆鞠躬,準備下臺。
這是,面容俊朗男子朗聲開口:
“我盧嘉打賞十萬塊,想和邀請西子姑娘過來陪我喝杯茶,聊聊天”
一時之間,在座衆人均是將目光看向了面容俊朗男子,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來。
“這小子是愣頭青吧,竟敢在何老闆的廠子裏搞事情,我看這小子是皮癢了,自找不痛快吧”
“何老闆開的可是正規的戲樓,這小子以爲是青樓呢,還十萬塊,我真是笑了”
“能來這裏釣鯤魚的,我們那一個不是來公司,當老闆的要是十萬塊能和場子裏的西子喝杯茶,我們在座的人估計都和西子喝一個編了”
“有的人以爲高人一等,實際上則是一個土鱉而已”
“我覺得也是,人家西子要是遇到一個有錢人,就陪人家喝茶,那戲還唱不唱了,戲樓的生意還做不做了呀”
面容俊朗男子聽着周圍人的譴責聲中,一臉輕鬆愜意表情,他認爲做生意本就是求財,在這窮山溝裏開設戲樓的老闆,是不會傻到跟十萬塊錢過不去的。
不一會,梁玲身子搖曳,走到了面容俊朗男子面前,說道:
“這位客人,您要是覺得西子唱的好的,打賞可以,但西子是唱戲的要不我陪您喝杯茶,您看成嗎”
面容俊朗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穿着黑色底料,上面印着牡丹花旗袍的,身材嫋娜,面容姣好的梁玲一眼,說道:
“你長的身材,模樣都不錯,就是風塵氣太重了,我不喜歡,還是讓西子來陪我喝茶吧”
梁玲可是四季山莊花魁中的頭牌,她在無論任何男人中,一向是無往而不利的。
如今被拒絕,火氣不由上來了,冷聲道:
“我陪你喝茶,是給你面子,想當初,我在四季山莊,只要我梁玲不開心,別說十萬了,就算一百萬也別想跟我坐一塊喝茶賞錢我可以不收,你該安分守己喝茶就喝茶,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戲樓老闆可不是一般人,在這裏鬧事,你是不會有好果子喫的”
面容俊朗男子身邊一個留着小鬍子,面色陰沉男子開口道:
“姑娘,你知道鶴嶺市嗎,我盧哥可是市裏最大迪廳,鳳舞九天的老闆,他姐夫更是商界大佬潘鳳,是一個鄉下小老闆能得罪的人嗎”
在座的人一聽要前此人是潘鳳的小舅子,一片譁然,不由紛紛開口。
“我聽說潘鳳可是灰色地帶的大佬,是做不法生意起家的,他手段一向是心狠手辣,對方要真是潘鳳的話,這件事看來就比簡單了”
“生意一向講究和氣生財,我感覺何老闆一聽潘鳳的名頭,十有八九會把西子推出來,讓她陪酒的”
“我看倒是未必,何老闆可是一個武學高手,根本一點我不怕潘鳳,他是絕對不會壞了戲樓規矩的”
何常在聽着在場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打通了楊偉的電話,讓他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