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問,而是等待於衆自己道出答案。
“以前我沒有辦法,但是你們來了,我希望能代我照顧女兒。”說到這裏,於衆的神情有些柔和,又有些落寞。
接着又繼續說道:“我有個女人,我知道她什麼德行,我離開已經一年多,恐怕早已把我忘的乾乾淨淨。”
“雖然我不在乎,但,我女兒卻還在她那裏,已經半年沒有得到我女兒的消息了,希望少帥和張副官,替我去瞧瞧。”
“然後,代我照顧半年。”
於衆的表情反覆變化着,說到女人時,滿臉的憤恨,說道女兒卻又一臉的幸福。
看了好一會於衆。
林徹點了點頭,讓張合記下地址,大步離開了這裏。
下午。
吉普車載着林徹,前往峯谷村。
一個城市邊緣的小村莊。
由於道路偏僻,基礎建設依然十分落後。
顛簸的道路,顛的人頭暈眼花。
夜間9點。
經過一路的顛簸,兩人終於來趕到了這處村莊。
“少帥,到了,再往前走,便是於衆所說的住處。”
張合打開車門,林徹從中走了下來。
“是這裏嗎?”林徹問道。
張合手中拿着一個紙條,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搖了搖頭。
“村頭,第4家,還需要在往前走一段。”
兩人徒步向前走去。
天色已經很晚,農村沒有公共路燈,所以,整條道路都是昏暗無比,難以辨清事物。
但,當兩人走過拐角之後。
便看見,一個有些滄桑的老大娘,推着一個售貨車,坐在不遠處發呆着。
車上的燈泡,發出微弱的燈光,照亮四周。
兩人打算上前問路,可是靠近之後,卻是猛然一愣。
下一秒。
便一陣怒火從心頭升起。
他倆看見,牆根下,黑色沾滿油污的鐵籠裏。
居然關着一個5、6歲的女孩。
女孩衣衫破爛,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幼嫩的臉頰上,滿是泥土。
此時正抱着一隻,黃色的小狗,窩在鐵籠的角落。
這個時候,氣溫開始下降,女孩正在不停的顫抖。
籠子前,擺放着一個破碗,裏面是有一些早已涼透的飯菜。
這……。
痛苦,憐憫。
種種情緒,衝擊着二人的心頭。
林徹蹲下身,來到女孩的身邊,儘量柔聲說道:“孩子,你怎麼在這裏啊。”
突然的聲音,令女孩一愣,從懷裏小狗的背部探出頭來,悄悄的看了一眼林徹二人,然後便再次,把臉埋進小狗的背部。
也許小狗,認爲林徹二人很危險。
爲了保護小主人,就算它也只是個幼崽,卻露出滿口的獠牙,發出警告的‘嗚嗚!’聲。
林徹眼睛一蹬,立刻嚇的小狗,縮回腦袋,與小主人一同瑟瑟發抖。
“小夥子,你倆趕快走吧,留在這裏會給你們和這孩子招來麻煩的。”手推車大媽出聲提醒。
大媽一直停在這裏,車上賣的物品已經收攤,卻遲遲沒有離開。
林徹好奇的問道:“她到底怎麼了?父母呢?”
大媽顯然是好意提醒,林徹也怕嚇着大媽,便聲音平穩的問道。
大媽看看四周,低聲說道:“這小婷命苦啊,他爹因爲替村子人出頭,入獄了,而她那個挨千刀的娘,不知道聽誰說,他男人活着出不來了,便找了個男人,把自己女兒成天這麼關着。”
這種,對女孩不忍,卻無力改變的感覺,肯定也存在大媽的心中。
原來大媽賣完貨,遲遲沒有離開,是在這裏陪着女孩。
“她是於婷婷?”林徹喫驚問道。
大媽一愣,沒想到此人居然知道於婷婷的名字。
再次打量,卻發現二人身影巍峨,氣質鋒芒,絕不是普通農家人。
氣質,倒是有些和於衆相似。
“大媽,你放心吧,我們是於衆的戰友,此次來就是接他女兒的。”
“張合,給大媽點錢,換輛新的小推車。”
大媽一愣,然後猛然一喜。
終於有人來接於婷婷了,無論對方是真是假,總比在這裏要強,哪怕被賣到其它地方。
哪怕接下來的生活不會太好。
但都會比這裏要強。
於婷婷,聽見有人提到她父親的名字,小腦袋也是好奇的探了出來,悄悄的看着林徹。
“你真是我父親的戰友。”小心翼翼的問道。
聲音有些細微,又有些懦弱。
林徹蹲下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
“是啊,我叫林徹,你父親曾是我手下的兵,他去執行特殊任務去了,讓我們先照顧你。”
女孩沒有答話,放下懷裏的小狗。
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早已破舊不堪的照片。
用手抹了抹上面的泥土,不停的在照片上尋找着林徹的身影。
最後,猛然一喜,說道:“這個是你,是不是?”
照片遞了過來,這是他們戰場上的照片。
存活下來的戰友們,一同留下這張照片。
那時的林徹,還沒到20,還有些稚嫩。
“是啊,婷婷真聰明。”
籠子上的鎖頭,被林徹直接扯斷,不顧女孩身上的泥土,緊緊的抱在懷裏。
而,夾在女孩和林徹中間的小黃狗。
有些害怕這個鋒芒畢露的男子,‘吱吱!’的叫了兩聲。
此時張合從車裏,取來了一點現金。
“大媽,這錢你拿着,換個推車,改善下生活環境。”幾疊錢,被放進了大媽的手裏。
大媽一臉驚訝,這得多少錢啊?
我的天,她好幾年也掙不出這麼多錢。
“大媽,你也回家吧,一會打起來,免得牽連到你。”
大媽一步步的離開,腦中卻依然一片空白。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見到大媽已經離開,兩人抱着婷婷,返回車中。
披上了林徹的衣服,婷婷發紫的面色,才緩緩恢復正常。
“你陪婷婷,在車上,我去裏面看看。”林徹指了指地址上的那棟房子。
“少爺,我去吧,你陪婷婷。”張合出言阻止。
這種事情,讓林徹這種身份去解決,有些不妥。
但是林徹卻頗爲堅決,關上車門大步離開。
張合無奈,只好陪着婷婷聊起天來。
“婷婷,你媽媽呢?”
婷婷低着頭,聲音輕細,彷彿自己的呢喃一般。
“婷婷,沒有媽媽,只有爸爸和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