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
陽光揮灑,溫暖愜意。
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衆人,聽見林徹的話後。
空氣猛然一窒,如時間靜止一般寂靜無比。
而林徹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繼續品着杯中茶,感受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世家之爭,霍亂傷民。”
“必須整治。”
這短短几個字,讓田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們也是世家,也參與在了其中。
還是一方的主使者,如果按照林徹的話,那麼他們田家也是主要整治的首要目標。
偌大的會客廳。
一片寂靜,長輩們陷入沉思,晚輩則不敢言語。
田靜慧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年齡不大,又被家中嬌慣。
氣鼓鼓的嘟囔道:“我們家纔不是那種人呢。”
對林徹話語中的暗示,表示不滿。
衆人也在她的話語中反應過來,田華輝冷眼一瞪,嚇的田靜慧趕緊低頭,不在言語。
而田鴻信更是反應迅速,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輕聲說道:“如果武威候有指示,只要對三城有利,田家願意第一個站出來配合。”
薑還是老的辣。
從中快速的分析到林徹想要表達的想法。
如果真要拿田家開刀,也不會此刻坐在這裏喝茶了,更不會幫田家驅趕走了繡衣衛的徐功。
而此刻,是在逼着田家表態和站位。
田鴻信也是給自己留了一個退路,只要對三城有利,表面也不是什麼事情,我田家都會出手的。
當然這一句也是爲自己找一條退路,到時還是要看彼此誰的手腕更硬一些。
林徹聽見田鴻信的話,也是微微點頭。
豪門世家猖獗,必須整治,但整治卻需要有一個能力聲望並存的家族進行接盤。
否則其名下的產業,工人都會出現混亂。
影響經濟發展。
“田家能有這個心,確實是件好事。”林徹微笑說道。
田家人有些尷尬的笑着。
誰敢如此輕描淡寫的評價田家,眼前這個年輕人便敢。
而且,田家衆人還需要微笑奉承。
“安豐港的事情,進展怎麼樣了。”林徹再次問道。
安豐港的事情,由於近期有些忙碌,便沒有太多關注,此刻想起就問問田家。
田家人一愣,都是有些面面相覷。
這港口的事情,是顧家挑釁在先導致許多漁民受到了牽連,他們還真沒有采取太多的措施。
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顧家遭受報應。
此刻問起,有些讓他們不知如何回答,那批漁民確實屬於田家的海神商會負責。
一個個不語,田英敏卻在此時說話。
“漁民損失已經統計上來,商會,會根據情況爲漁民購買新的漁船。具體費用方面不是幾天就能完成的,還在完善之中。”
所有人一愣,包括田華輝。
自己兒子向來不喜這些商業事情,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上心了,還悄悄的做了這些事情。
林徹點了點頭,還算滿意。
冤有頭債有主,罪魁禍首是顧家,但中間這段時間田家也要擔當起自己的義務。
先墊付錢款,恢復漁民的生機是正確的做法。
後續的聊天,就比較輕鬆。
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
…………
夜幕降臨。
帝王閣。
本土有名的五星級酒店。
頂層的最高端的包廂。
房間門被重重踢開,房間內人剛想呵斥,看見來人時,又換成了隨和討好的神情。
“徐大哥,你怎麼纔來啊,這飯菜都要涼了。”靠門最近的一人急忙起身,把進門的男子迎了進去。
來人正是徐功,只不過此刻的他,臉上有些瘀傷。
雖然做了遮蓋,卻也能夠見到。
徐功看了在場三人一眼,微微點頭,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主位坐下。
飯菜已經上了多時,可徐功未到,這些人硬是等到現在。
“都說了,不用弄這些複雜的東西,你們非不聽。”徐功大大咧咧的說道。
率先拿起筷子,喫起了桌子上的菜餚,其餘三人才也微笑着拿起,跟着吃了起來。
“這不是給徐大哥接風洗塵嗎!自然要弄的隆重一些。”其中一人說道。
此人叫魏冠,也是繡衣衛中的一員,只不過方方面面都不如徐功。
算是一名入職較早的普通成員。
對於有望成爲下任總負責人的徐功,必然是百般奉承。
徐功哈哈大笑,顯然嘴上埋怨,心中卻很是滿意。
在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間,幾人也漸漸的進入狀態,臉色紅暈,言語之間相談甚歡。
拍馬奉承之間,更是逗的徐功哈哈大笑。
不許旁人問起,漸入醉意的徐功開口說道:“這田家真是越來越猖獗了,居然敢不給我面子,看來,這段時間我不在三城,給他們漲了不少的膽子。”
衆人剛剛誰都沒敢問,此刻見他主動提起,也都是相視一笑。
面色古怪的道:“這田家還敢不給您面子?”
田家被竇家和繡衣衛接連打壓,已經極其慘烈了,怎麼還敢招惹徐功,這讓他們偷笑之餘,十分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不知道田家從哪找來兩個小子,武藝居然不在我之下,等我查出是誰,一定讓他們不得好死。”徐功惡狠狠的說道。
咬牙切齒,心中更是恨及了。
魏冠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聲說道:“哦?還有能和徐大哥不相上下的人?還真是少見。”
“長什麼樣子,我們這些人也心裏有個數。”
徐功雖然不願提起,但最終還是大致的給描述了一下。
從身高到外貌,說的比較籠統。
可隨着講述,魏冠的神情卻越發的凝重,最後連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換成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等講述完後,掏出手機,“是不是這個人。”
手機上是一張照片,正是一身蟒袍的林徹。
“這……。”徐功喫驚的看着眼前的照片,同一個人,卻穿着傳說中才能見到的蟒袍。
“他就是武威候,林徹。”魏冠直接開口,確定了徐功的想法。
徐功此刻臉色有些發紅,還記得早上自己辱罵對方。
沒想到自己居然罵了風頭正盛的武威候。
也怪不得臨別時,讓他警告尤承望。
當時自己還以爲對方是個傻子,居然敢直呼尤承望的名字,此刻看來對方是有足夠的資格警告尤承望。
“哎!”徐功不由的嘆息一聲。
對方是武威候,自己看來是報仇無望了。
除非對方倒臺,否則自己哪有機會。
魏冠聽見嘆息,好像也知道了他的想法。
“何必呢,找不了他麻煩就去找田家,一切事情也是因爲田家而起的。”
徐功眼前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