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無從考證的小道消息,快速的從各大世家,以及普通百姓間傳播開來。
傳言,成名已久的裴老先生重新返回了京都,打算挑戰武威侯,在比鬥場上一絕高下。
裴高義成名已久,有許多現在的人不認識,或者早已忘記了這個名字,但只要有人稍加講解便會立刻回憶起這個老者來。
一個個紛紛瞠目結舌,不明白,這裴高義和武威侯林徹,中間到底有什麼樣的仇怨,兩人年齡相差如此的大,居然也能把仇結到一起。
要知道,裴高義已經100多歲,外界的人都以爲他已經死了。
而林徹卻只有24歲,算是年輕一代卓越的代表人物。
這兩者,爺孫相稱都不爲過。
茶餘飯後之間,人們便常常提及此事,當做談資。
有人說裴高義以大欺小,他都成名多長時間了,去挑戰一個後輩,丟盡了老一代武者的顏面。
也有人不贊同他的說法,武道一途更加看重天賦。
有人修煉一輩子也難以突破宗師,而有些人20多歲已經略有小成。
拳怕少壯,實則是林徹佔了裴高義的便宜。
還有人猜疑,這本就是裴高義和林徹兩人演的戲,老一代武者以自身爲踏腳石,替林徹在武道一途打造聲勢。
反正,這件事情成了京都的熱門話題,每家每戶,甚至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而在別墅內。
林徹斜靠在沙發上,專注的看着手中的報紙,眉頭皺成一團。
而一旁的楚雲夢,一邊啃着蘋果,一邊手掌前後翻動,看着自己新定製的鑽石鑽戒。
怎麼看怎麼喜歡。
最主要,還是沒花錢得來的財富,令人有種爆發戶的感覺。
撇頭一看,發現林徹還在看着那條新聞。
好奇問道:“這裏的人怎麼這麼野蠻,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公開比武的,都是沒事閒的。”
楚雲夢有些不解的抱怨着。
這可是都城啊,居然還有這種比武,在她看來都有些不可置信。
而且,居然還給登在了報紙上。
“哎!本想着好好休息兩天,可怎麼總有人嫌我事少呢。”林徹也在一旁埋怨道。
他不是京城所生,自然也不知道裴高義到底是何人。
事情發生之後,他也是第一時間瞭解了一下這位向自己發起挑戰的武道強者。
一打聽才知道,是老輩僅存的強者。
當年更是數萬武者奔赴前線中的一個,雖然與林徹這種體制不同,但目的都是爲了救國。
是一個值得尊重的老前輩。
而令林徹苦惱的,爲什麼這位素未蒙面的老者,突然向自己發起挑戰。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你在外面又得罪什麼人了,跟上次橋頭那人一樣。”楚雲夢輕聲說着。
她口中的人是耿琩,在林徹進入京都時,堵住了去路。
同樣是揚言比武,最後死在了橋頭。
“沒有啊,我剛來哪裏會得罪什麼人。”林徹說着,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確實來了沒幾天,但做出的事,可件件都是轟動不小。
更是連夜調動城防守衛軍和繡衣衛,鬧的滿朝文武,上下皆知。
說起來,得罪了什麼人,還真就沒準。
“哼!那你去嗎?反正這老頭又不認識,你不去他還敢衝進來打你不成?”楚雲夢繼續說道。
林徹身爲武威侯,贏了你也沒有太大的好處,輸了還有受傷喪命的危險,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到時還是去看看,沒準去了,才能從中知道答案。”林徹說道。
楚雲夢雖然心中仍有些擔心,卻沒有在勸他。
比武嗎!
而且是在特定的比武場,光明正大之下,就算打不過對方,也只是受一些傷而已。
誰敢當着衆人的面殺了武威侯,那不是找死嗎!
想必對方也就是想借着林徹的名頭,讓自己出出名,斷然不會做這種找死的行徑。
…………
次日,清晨。
裴高義蹲在紀家的大門口前,一雙有些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着裴盈盈的小腦袋。
語氣中滿是慈愛,道:“爺爺今天不能陪你了,有一項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乖乖的在家等爺爺啊!”
今天是他與林徹比武的日子,思前想後,還是把裴盈盈交給了紀家照顧,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麼差池,紀家也有能力照顧好裴盈盈。
“去多久啊?”裴盈盈好似感受到了什麼,追問道。
這一句話,倒是讓裴高義一愣。
想了想,微笑說道:“快的話晚上就回來,慢的話或許要走很長時間,到時候你紀爺爺會照顧你,安排你上學的。”
“哼!別以爲我什麼都不懂,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今天晚上你必須回來。”裴盈盈雙手叉腰,惡狠狠的說道。
一副,撒潑大小姐模樣。
裴高義一笑,點頭說道:“好,爺爺晚上就回來,你別亂跑啊,你第一次出山可不認識路。”
“哼!”裴盈盈又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氣鼓鼓的。
而此時,裴高義才微笑着看向裴盈盈身後的紀彥,微笑說道:“紀家主,盈盈的事情還要拜託你們紀家多照顧了。”
紀彥臉色有些難看,輕聲說道:“裴老,您看……,您看這事,我紀家也是被逼無奈啊,還希望裴老您別怪罪。”
說着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心中滿是歉意。
按照竇和碩的計劃,裴高義在比武之中失手殺死林徹。
可以說,這就是讓裴高義去送死,要麼打不過林徹,被林徹殺死。
要麼,製造失手的假象殺死林徹,被以殺了武威侯的名義處死,無論哪一條,等待裴高義的都是死。
所以,紀家人,總有種對不起裴高義的感覺,看見還有個裴盈盈,心中便更是愧疚。
“哎~!命中註定,老夫當年許下的承諾,紀家提出要求自然會去實現,紀家主只要對盈盈多加照顧一些就可以了。”裴高義說着。
紀彥嘆息,點頭答應下來。
裴高義也沒有在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而裴盈盈,則看着爺爺離去的背影,不停的抹着眼淚。
遠處。
一個男人站在隱祕的角落,手持一個單筒望遠鏡,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當裴高義轉身離去時,才露出一個陰狠的表情。
喃喃自語道:“裴高義居然還有個孫女,這次我看你還怎麼不聽話。”
說完便同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