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徹已經鬆開壓住他的手臂。
但,乘警楊峯,如同丟了魂一般,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只是如同平時一樣,去欺負一個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的下人,怎麼這次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自己配合不好,就連列車長等人都要跟着他一同倒黴。
爲什麼會這樣?
此時想來,卻恨不得這是一個夢。
“現在,你要配合我將這齣戲繼續演下去,而且不能驚動任何人,知道嗎?”林徹說道。
楊峯仍然有些回不過神,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林徹一把握住他的小手指頭,用力一掰,在他大喊之前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巴。
疼的他只能嗚嗚兩聲,眼淚都要流了下來。
這一下子卻也只是有些用力,並沒有打算掰斷他的手指,休養兩天就會好了。
林徹再次冷聲說道:“現在,你配合我把戲繼續演下去,如果中途出現差錯,我就要了你的命,聽明白了嗎?”
聲音中的冷意令人徹骨生寒,他也絲毫不懷疑對方說的是真話。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乘警,其實連正式的都算不上,弄死他實在是太輕鬆。
“明白,明白,一切都聽先生您的。”楊峯急忙點頭哈腰,一副十分乖巧聽話的模樣。
林徹再次認認真真的跟他講了一遍,又在警務室裏排練了一遍,才走了出去。
此時的石辛,正眉頭緊鎖的焦急等待着。
看見林徹出來了,露出喜色。
乘警楊峯,從身後推了一把林徹,冷聲說道:“這次看在事出有因,情節還不算嚴重的份上就放過你了,老老實實的,再惹事可輕饒不了你。”
而林徹則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被打的男子此時已經清醒,他臉頰紅腫,更是掉了兩顆牙齒。
一聽自己被打,這就完事了,當時就不樂意了,說道:“就這麼給放了?那我這個打豈不是白捱了嗎?你們說,是不是剛剛有什麼勾當,才讓你放了他的。”
男人大聲吼着,他那女朋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臉色已經陰沉極點的乘警。
“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有些被氣昏了頭,不是說您啊。”一指林徹,說道:“他把人打成這樣,也不能這麼簡單了事啊。”
不管他男朋友怎麼惹事,四周人在怎麼幫對方說話,終究沒有實質的證據。
而他男朋友確是實實在在的滿臉鮮血擺在這,無法狡辯的事實。
剛剛給帶走,這不足半個小時就給安然放出來了,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楊峯看着這一對情侶,也怕對方鬧下去破壞了林徹的計劃,說道:“你們二人跟我來,把剛剛的事情再跟我複述一遍,我看看與他說的是否屬實。”
情侶二人互看一眼,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起身跟着楊峯走了。
男子離開前,還不忘挑釁的看了林徹一眼,豎起中指表示自己的不屑。
車廂內恢復平靜。
林徹壓低聲音問道:“有什麼線索嗎?”
石辛用身體擋住他人的視線,掏出一塊門牌鑰匙。
上面寫着,北站102號儲物箱。
“這是剛剛賣零食的送過來的,問是什麼人,他說在過路上碰見的人,送過來就可以。”石辛繼續說道。
這列車下一站便是北站,而這號碼指示的便是去102的儲物箱。
“看來,一直有人在檢視咱們,做事隱祕一些。”林徹小聲提醒。
石辛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簡單的交流之後,便默不作聲。
而那對情侶被帶走之後,便再也沒有返回這個車廂,難得有個清靜的時候。
不多時,車到站。
車站人很多,摩肩接踵,人聲嘈雜,基本是人擠着人一步步的向出口走着。
林徹揹着石辛的書包,雙臂打開,如同保安在護送自己的僱主一般。
他們已經知道有人在檢視,自然演戲要演的到位。
走走停停,10分鐘後,終於來到了預定位置。
車站的存儲處。
“小夥子,存東西嗎?小件10元,大件20。”看守的大媽,見到二人進來,熱情的招呼。
其實價格並不高,但是仍然很少有人會將物品存放在這裏。
難得進來一位客人,還有下人跟隨,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自然要熱情一些。
“奧,我們來取東西的。”石辛擠出一個笑容,說着便掏出自己的鑰匙。
大媽一見不是存東西的,神情變化的也十分迅速,收斂笑容扭身離開。
石辛苦笑,按照號碼牌,尋找着102號儲物櫃。
越是靠近裏面,櫃子上地上堆放的雜物就越多,需要看準腳下,避開障礙一點點向裏面尋找着。
“找到了!”石辛低呼一聲。
林徹也急忙上前,接過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以免裏面存放了什麼危險的物品。
一張紙條。
寫着,D口出站,穿過地上通道,在路口有人等你。
這,…………。
兩人原本以爲到這裏會結束,或者會見到幕後綁匪,卻沒想到又是一個有指向性的線索。
這一整套流程,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害怕石辛安排人偷偷跟蹤,還是有意的戲耍他們。
總而言之,他們的路程還要繼續,按照地址繼續的走下去。
把紙條揣進口袋,便向着外面走去。
……
遠處。
好幾個目光正死死的盯着林徹二人。
“你說的就是那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材壯碩,晃動腦袋間便可以看見,脖子處紋了一隻巨大的狠色蠍子。
兩隻鉗子向前作勢進攻的姿勢,看着異常嚇人。
“蠍子哥,就是他們,那個小孩是石家人,旁邊那個是石家下人,特別能打,我這一身傷便是這個小兔崽子弄的。”
說話的此人,便是和林徹在車廂裏發生打鬥的男人,此時已經不見他女朋友,但四周卻聚集了四個身強體壯的男子。
各個都是40多歲,正值壯年的年紀。
爲首男人外號叫做蠍子,也是因爲脖子上那黑色紋身而起的綽號。
手下都是跟着他一起幹活的工人,各個都是身強力壯,而且十分團結。
蠍子望着漸漸遠去的兩人,臉色難看至極。
啪!
回身便在他後腦勺給了一巴掌,罵道:“你他媽的,你被兩個孩子給打成這個熊樣?還叫人過來給你出頭,你不丟人我們不丟人啊?”
石辛背個書包就是孩子,林徹雖然已經成年,但看模樣也不大。
他們這麼一羣人,去欺負兩個孩子,打贏打輸傳出去,他們都丟不起這個人。
男子一縮腦袋,急忙道:“蠍子哥,不是啊,那小子是個練家子,不是普通人啊。”
“蠍子哥,我打架的本事跟您比不了,但也不至於輸給一個孩子不是。”
“而且,他們兩人無時無刻都在死死的抓住書包,我想,裏面一定有什麼值錢的物件,那個小子可是石家少爺。”
蠍子等人一邊聽着男子說,一邊緊盯着林徹二人,當聽見提到書包的時候,不由得也看了眼書包。
此時,確實被石辛死死的抱在胸前,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
還真像是在護着什麼值錢的東西一般。
想到這裏,幾人的眼中都浮現出貪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