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正青看着林徹的眸子。
一雙黝黑深邃的彷彿可以看透一切,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讓你無法說出違心的話語。
“爲你工作?個人,還是大漢國?你一個小娃娃能說了算?”蔚正青輕聲問道。
林徹二人太過年輕,雖然膽識過人卻依舊是閱歷尚淺。
居然都沒問到底是哪方勢力抓了他,就直接揚言自己以後爲他工作。
工作這個詞……。
在修者之中,還真是有些新奇。
“不瞞先生,我是大漢國太子,如若先生答應我便會帶您離開,不答應…………。”林徹沒有說下去。
不答應的話,他也不能留着蔚正青活着,因爲自己的長相和勢力他已經知曉。
會給大漢國惹來麻煩。
“你是太子?大漢國出現修者了?”蔚正青好奇問道。
“蔚先生,三仙山條約的威懾力越來越弱,許多宗門開始肆意掠奪人口,如若大漢國沒有一點威懾力,這全國數億百姓如同圈養羔羊,盤中魚肉。”
“先生如若幫我,幫大漢國,只需要隱姓埋名一段時間,日後定會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
林徹嚴肅的說着。
言語中更是給了蔚正青承諾,只要他跟着自己幹,日後便給他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機會。
蔚正青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的死死的盯着林徹。
這個小子可靠嗎?
大漢國在他成爲修者以來,便是一個凡人國家,統治着衆多普通人被衆宗門俯視的存在。
真的能讓他日後能夠不在躲避,真正的面對元陽宗的衆人?
他還沒老糊塗,有些不肯相信。
但,那雙眼睛,卻又寫滿了誠懇和認真。
其實這些也都不重要了,自己留下來被帶回元陽宗就是死路一條,又何必在乎這些呢!
蒼白如紙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我答應你了,如若你不怕給大漢國皇室帶來滅頂之災的話。”
後半句還不忘提醒一句,自己可謂是一顆定時炸彈,被人知曉便會給大漢國帶來無盡的麻煩。
“無妨,我心裏有數。”林徹輕聲說道。
兩人快速的將困住蔚正青的器具解開,小心翼翼的攙扶着走下了車廂。
蔚正青身形比林徹高上許多,比張通就如同大人和小孩一般。
“你帶蔚先生先行離開,我將這裏處理一下。”林徹說道。
張通點頭,帶着蔚正青向着停車位置趕去。
……
林徹再次回到起初隱藏地點。
此時雙方的打鬥可以說異常慘烈。
元陽宗的弟子已經身死數人,死者面容扭曲猙獰,可以看出經歷了難以承受的痛苦。
而其餘存活下來的,算上徐貴也只有六人。
臉色有些發白的維持着陣型。
再看天魔宗護宗聖女刁子靈,身上的黑色紋路已經褪去,單膝跪地,全身上下佈滿劍痕,劃破衣服割開血肉。
鮮血染紅衣服,一滴滴的順着衣襬滴落。
“我想起來了,你是刁子靈,年輕一代選出來的護宗聖女,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實力!”徐貴冷聲說道。
元陽宗衆人的情況也不樂觀,但是照比刁子靈還是強上不少。
以眼前的情況來看,弄死刁子靈也只是時間問題。
“你殺了我,天魔宗不會放過你們的。”刁子靈冷聲說道。
一定會追查到底,擊殺真兇。
然而……。
徐貴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緊張,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丫頭,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天魔宗的聖子聖女只是選拔優秀弟子的手段而已。”
“其他宗門殺了你們或許會被追究,但是我元陽宗卻未必會怕,我不但要殺了你,還要拿着你的屍體找上你宗門,讓他們交出你的家人替你再死一遍。”
說道最後,徐貴的臉色越發陰沉。
身邊死去的數名修行守衛,可都是元陽宗的弟子。
他心中倒不是替死去的弟子心痛,只是回到宗門可是會被怪罪的,明明是抓住了蔚正青,大功一件。
現在看來,這功勞卻因爲死了這麼多人,變成了罪證。
自己數年的努力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所以,今天刁子靈必須死,爲她今日所做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算刁子靈死了,也要找上天魔宗,讓其給一個說法要出刁子靈的家人,在將其殘忍的殺死。
“你,…………。”刁子靈臉色難看。
此刻的她,居然有些後悔了,自己太沖動、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
非但人沒救到,還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一舉將她拿下。”徐貴冷聲呵道。
真氣再起,便帶着一衆元陽宗人馬向着刁子靈殺去。
而前方,單膝跪地的刁子靈卻是臉色鉅變,幾次試圖從氣海凝聚真氣,都失敗了。
她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而徐貴等人的速度又是極快,眨眼之間,數把利劍便以近身前。
刁子靈認命了,長長的睫毛抖動,閉上眼睛等死……。
噗!
鏘~!
突然,利器入肉的聲音,和武器相撞的聲音響起。
刁子靈眉頭一皺,猛然睜開眼睛,便見身邊數人接連被一道寒光洞穿,最後更是盪開了徐貴刺向刁子靈的利劍。
寒芒在空中旋轉一週,定睛細看,赫然也是一柄利劍。
嗖!
一聲破空,又飛入了路邊的叢林。
徐貴臉色變了數遍,他怎麼也沒想到,拼到了現在居然還有埋伏。
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獨自一人。
“什麼人,藏頭露尾的!”徐貴厲聲呵斥。
沙沙沙!
樹葉抖動,林徹手持天龍劍大步走了出來。
只不過,臉上和額頭都帶着口罩,只留眼睛一條縫隙露在外面,模樣有些滑稽。
雙腿分開,寶劍抱於胸前,如同大俠一般說道:“哼,一羣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子,就不覺得羞恥嗎?”
林徹高聲呵斥,如同見義勇爲的大俠一般,但模樣卻實屬有些與大俠不沾邊。
徐貴臉色陰沉,自己氣力幾乎用盡,難以再去擊敗一個新的對手。
心思一轉,胸膛高挺幾分,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模樣,嚴肅說道:“我乃是元陽宗,丹閣長老徐功,帶領門下弟子正在擒拿此妖女,道友何來欺負女子一說。”
模樣倒是有幾分光明磊落,仙風道骨模樣。
而單膝跪地,滿身鮮血的刁子靈,卻是一雙大眼睛寫滿了驚訝。
盯着突然出現男子,手中的那把華麗到有些誇張的劍。
這把劍,她可是在不久前見過,而且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