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荒西祕事 >第五章 他是誰
    我本想着就地就把這張人皮給他麼的埋了,可是我也不知道爲啥,看着人皮上那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字,我竟然又不那麼害怕了。

    好像並不滲人啊!

    我鬼使神差的將地上的人皮給撿了起來,並小心翼翼的疊成了一個手帕。

    放兜裏?有些膈應,可是不貼身放在身上,我又覺得很不放心。

    抄起白布裹,我就回到了老窯。

    牀白天的時候就被我給大卸八塊了,這下可好,我連個他麼的睡覺的地兒都沒了。

    就地把丟在地上的被子鋪開,手裏拿着人皮。

    我躺在被子裏,想着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想着想着,就給睡着了。

    什麼時候睡着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怎麼醒的。

    被人他麼的給搖醒的,老窯的門是大開着的,這些人什麼時候進來的我他麼的也不知道。

    睜開眼睛,我這口老窯子裏站的全他麼的是人。

    老窯滿共就屁大點的地兒,這一屋子人就他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有些懵,不是有些,是真的懵逼了。

    我被這一屋子的人當只猴兒的在看着。

    這一屋子的人還他麼全是男的,不,有個女的,我在清一色的男人堆裏,終於看到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一個女人,一個看着很年輕的女人,這個年輕女人扎着長長的馬尾,身上套着一件灰風衣,腳上瞪着一雙一看就很值錢的平底黑皮靴。

    一身行頭價值不菲不說,這個站在我老窯裏的女人身段還賊他麼的好,那一雙腿,簡直了,跟兩條竹竿一樣的筆直。

    在這一屋子人裏,我還看到了六張熟悉的面孔。

    劉根社和我爸生前的五個工友,他們赫然在列。

    我清楚的記得他們連夜去縣城見買主了。

    買主!

    對,沒錯,這一屋子的陌生人的身份是買主!

    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劉根社他們在這窩人跟前,連個大氣都他麼的不敢出一下,

    我承認在這一刻我慫了,慫的看向了這老窯裏唯一的一個女人。

    這女人長的很漂亮,瓜子臉,柳黛眉,就是那一雙眼睛有些冷。

    女人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給了我一個讓我有些意亂神迷的眼神。

    我還沒從女人這個讓我意亂神迷的眼神裏拔出來,就突然覺得身子他麼的一涼。

    一股風來的快,去的也快,我蓋在身上的被子就被站在我身前的兩個冷麪男給一把掀開了。

    掀開我的被子就不說了,還他麼的把我被子裏的白布裹給順手抄了起來。

    這我他麼的可就不幹了,這白布裹裏的東西可關乎着我的後半生呢。

    我噌的一下從被子裏站了起來,這一屋子裏的冷麪男們也是噌的一下把我圍在了他們中間。

    “小姐。”

    我聽到了一聲男人的聲音,並在人縫裏看到我的白布裹已經被一個冷麪男拿到了這個女人的眼前。

    一個站在女人身邊的冷麪男,上前一步打開了我的白布裹,那一雙我爸留給我的漢代官靴也徹底的暴露在了女人的眼裏。

    我能在人縫裏看到女人並沒有從風衣的口袋裏抽出雙手。

    我也能看到女人的眼睛裏那一沉不變的冷色。

    “從樣式上來看,朝代沒錯,這雙官靴確實是漢朝上朝時所穿的方履。”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的老窯裏響起,聽聲音,這個男人應該也是個年輕人。

    只是我被這一窩人夾在了中間,並看不到這個說話的男人。

    “嗯!”

    我聽到這個冷豔女人輕輕的“嗯”了一聲,這個“嗯”很冷,就好像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一樣。

    “因爲官衣上沒有印綬,這雙方履面上的紋路也早已被地蝕侵蝕,不過,我可以基本的確定,應該就是他了。”

    “應該?”

    我在人縫裏看到這個冷豔女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請你來,可不是要你對我說應該兩個字的。”

    女人的聲音真的很冷,和冬天裏的冰凌子一樣冷。

    “我有把握,至少八成的把握。”

    在這個女人冷冽的聲音下,這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也好像篤定了幾分。

    “他是風安人士,官衣上雖無印綬,但這官靴與官服卻恰巧出現在這幾個礦工的手裏,秦小姐,顧某覺得,這絕不是一個巧合。”

    “而且,風安縣在漢朝時期,只出過三位同族聖賢,前兩位,顧某不說想必秦小姐也知道他們的名字,而這一位聖賢據顧某瞭解,他辭官後,便回到了風安安度晚年。”

    我看不見這個說話的年輕男人,也再沒聽到這個年輕男人說話了。

    從這個女人和這個年輕男人的對話中,我也基本弄清楚了這一屋子人的身份。

    秦小姐,就是站在我老窯裏的這位冷豔女人了。

    除了那個說話的年輕男人外,站在我老窯裏的這些冷麪人應該就是這個秦小姐的手下了。

    手下?

    這麼大一堆的手下,這女的莫非是某個黑澀會的大姐大?

    “嗯!”

    我聽到了這位大姐大又冷冷的嗯了一聲。

    這他麼的也太高冷了吧。

    人家好歹說了那麼多話,你至少給人家回上兩個字也行啊。

    “見靴給錢,一件五萬,成叔,把錢給這六個礦工。”

    我聽到從這個女人嘴裏說出的五萬這個數字,心臟猛的撲通的跳了一下。

    五萬,啥概念,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他,帶上走。”

    我這心臟還沒他麼的從猛烈的跳動中回過來,便在人縫裏看到這個女人從風衣口袋裏伸出了一隻帶着皮手套的手。

    並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我。

    啥意思?

    這他麼的到底是幾個意思?

    兩個冷麪男,不一窩冷麪男再次整齊劃一的向着我邁出了一步,這一步,近的都能讓我看到他們眼睛裏的眼屎。

    我不樂意,當然不樂意了,因爲這女人說的是帶我走,而不是給我錢。

    爲啥啊!

    官靴是我爸留給我的,爲什麼我和劉根社他們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我在人縫裏看到了這個女人踩着坑坑窪窪的土地已經走到了老窯的門邊,我在人縫裏還看到了劉根社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缺一個嚮導,你來做,事成我付你十萬。”

    女人高冷的聲音透過人羣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不過,這一次我可沒有被女人的這句話打動,我眼睛不瞎,人也不傻,這他麼的他們能是好人嗎?

    一雙雙凶神惡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大有一種我要是不跟着他們走他們就對我動手的架勢。

    得!

    這會我看我真是再沒得選了。

    冷豔女人已經走出了我的老窯,在這羣大漢們虎視眈眈的眼神下,我只能跟他們走了。

    這可不是我慫啊,其實我還真想知道這一夥人到底來我們風安幹啥來的。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胸前的口袋,那個從漢朝官靴裏被我抖出來的青銅片兒還在。

    青銅片兒還在,那……那張人皮呢?

    我記得我睡覺的時候,人皮是被我握在手裏的。

    可是人皮呢?人皮咋不在我手裏攥着呢?

    我下意識的蹲下,伸出手倒騰了一下亂糟糟的被子,可是沒有啊。

    壞了!

    我的心突的一緊,那張人皮丟了。

    可是在這羣黑臉男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敢表現的太過焦急。

    “快點。”

    我聽到了一聲很不耐煩的聲音,勾蛋子上還被踢了一下。

    “很好,勞資他麼的可記住你這個孫子了。”

    人皮丟了,我這會只能暗暗忍下這口氣。

    我知道這夥人在等我,我也是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

    就在我站起來的那一刻,突然,我感覺我的袖子裏好像要掉出來什麼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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