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一早就醒了。
昆奴在過來找我們的時候拿了許多的羊皮襖子。
這一次再進雪山,西雅婆婆和袁亞、沁雅並沒有與我們一同前去,西雅婆婆說要等高人,讓高人帶她去找我張琛。
等我們全都穿上了羊皮襖子,便在昆奴的帶領下再次進入了雪山。
那頭肥熊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跟上了我們這支大部隊。
雪山連綿不絕,當昆奴將我們帶到了一個萬丈深淵前,便停下了腳步。
“九層深淵就在這下面。”
聽到昆奴的這句話,我連忙探頭往下面看了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一股子從深淵裏吹出的寒風直直灌進了我的身體裏。
這下面的風很大,這萬丈深淵並不是全無可走的路,昆奴將我們領到了一個不算太陡的雪坡,便當先一個人往下去走。
我們連忙跟上了昆奴的腳步。
一路往下走,一路也無話。
當我們下到這深淵下的時候,映入我眼中的便是一片黑色的焦土。
黑土蔓地,而且極爲的堅硬。
在踏上這片黑土後,昆奴回身向我們一臉凝重的說道:“咱們別走散了,九層深淵就在這最裏面。”
向我們說完這句話,昆奴便走到了肥熊的面前,並向肥熊指了指前方。
這頭肥熊很不情願的成爲了我們的領路人。
這條黑土路縱寬二十多米,乍看之下就像是通向地獄的路一般。
白熊在前,我們在後。
繼續往前走,黑石堆也是越來越多。
昆奴指着我們前方的黑石堆說道:“這些堆子都是它們挖的,你們不用害怕,這些都是死堆。”
害怕,說實話還真有點。
而就在我們走入這片黑土堆後,從前方刮來的風更大了。
風呼嘯的在深淵下嚎叫,彷彿我們前方有着千軍萬馬在奔騰着朝我們衝來一樣。
走過黑土堆,前方的景物又發生了變化。
不變的是一沉不變的黑色,變的是黑石堆變成了一座黑色的大山。
大山無樹,光禿禿的,就像我們煤礦裏用煤堆起的煤山一樣。
昆奴再次伸手指着這座黑色的大山向我們說道;“這也是一座死山,從這座死山跑出來的是隻大東西,要不是八頭大蛇把那隻大東西咬了回去,我現在也不可能和你們走在一起。”
大東西?這得有多大?
這山至少得有十幾米高吧,難道這所謂的大東西也有這麼大不成。
這神山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我心裏一陣的打鼓。
“過了這座山就快到九層深淵了,前面纔是最危險的地方,不過有白熊在就沒事。”
在昆奴向我們說話間,走在最前的白熊突然向着前方衝了過去。
這傢伙一改懶散,跑起來跟一隻豹子一樣。
“是不是前面發生了什麼?”秦玥向昆奴問道。
昆奴搖了搖頭。
“不是,它是去看它的父母,前面那片黑膠土上留着它父母的血,聽高人說,白熊的父母就是在前面那片黑膠土被從下面跑出來的東西給咬死的。”
聽到昆奴的這句話,我們都沉默了。
當我們路過這座黑山的時候,果然我在前方看到了趴在黑膠土上的白熊。
這白熊竟趴在黑膠土上吱吱嗚嗚的哭。
我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白熊趴在黑膠土上哭了很久,才慢慢的爬了起來。
爬起來繼續往前走。
只是這一次白熊的步子可不在悠閒了,而是沉重,一種生氣的沉重。
穿過這片黑膠土,昆奴告訴我們馬上我們就可以看到九層深淵了。
而在我們踏上一片全新的黑土上時,我突然感覺到了我的腳下好像在晃動。
“別動,往後退!”
昆奴可能也感覺到了,並用他寬大的身軀將我們擋在了他的身後
當我們退回到那片黑膠土上的時候。
我看到了讓我此生難忘的一幕。
前方的黑土如地震一般的在震動,在震動到一個頂峯時,一隻骨瘦如柴的黑狗從黑土裏跳了出來。
在這隻黑狗跳出的剎那,白熊便向它衝了過去。
黑狗在半空還沒來得及落地,便被白熊一巴掌給拍在了地上。
被拍在地上的黑狗只是渾身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我們叫它們地獄犬,這地獄犬並不厲害。”
昆奴用一種習以爲常的口吻向我們說道。
而在昆奴向我們說話的時候,我至少看到了十幾只地獄犬從下面的黑土中跳了出來。
什麼叫一巴掌一個,我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這十幾只地獄犬連落地都沒落地的便被白熊一個個拍死在了地上。
這——
我瞪大了雙眼。
黑土不再震動,看來不會再有地獄犬從地下衝出來了。
“我們走吧,這只是個小潮,若是我們撞見了大爆發,從下面衝出來的可就不會是這地獄犬了。”
走過這一片狼藉的黑土,再在前方行走了一段距離後,昆奴已經停下了腳步。
停下腳步伸手指着前方向我們說道:“那就是九層深淵。”
根本不用昆奴去指,這九層深淵就屹立在我們的面前。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我所看到的這一幕。
這九層深淵確實如老人之前所說,乍看之下它就是一座高樓。
但是在這座高樓上卻蓋滿了一種綠色的熒光。
看着這座九層深淵,我無法理解,高人怎麼會將它與墓聯繫在一起了。
“它是墓,一座不同於我們之前所見過的墓。”秦玥的聲音輕輕的在我耳邊響起。
“確切的說這是一座墓殿,墓殿的主人爲他建造了一座這樣的宮殿。”
在說話時,我們已經開始向着這座墓殿靠近。
而在我們靠近這座墓殿的剎那,鋪滿整座墓殿的綠色熒光,突然轉成了一種奪目的綠光。
奪目的綠光不但將這一座九層深淵所點亮,也同時點亮了我們的四周。
點亮我們周圍的同時,我便在我們四周的牆面上看到了一隻只倒掛着的蝙蝠。
蝙蝠被綠光驚醒,開始向着我們的方向衝來。
“不要動,這些蝙蝠不會攻擊我們,我們站着就行。”
這一刻,我選擇了相信昆奴。
數千只蝙蝠從我們的頭頂掠過,而如昆奴之前所說,它們確實沒有攻擊我們。
被點亮的九層深淵是斑駁的。
這九層深淵最奇特的地方是,它並不是由石而鑄,而是由木頭所搭建。
看似搖搖欲墜,滿身斑駁,但是卻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動。
而這還不是九層深淵最恐怖的地方,它最恐怖的地方是掛滿九層深淵的骷髏頭。
掛在九層深淵上的骷顱頭在搖晃,在搖晃中彼此碰撞在一起。
而在碰撞中發出的聲音卻是極爲的詭異。
這種聲音在乍聽之下就像是笛子的聲音,但是這笛聲剛起,卻有轉爲了戰鼓的聲音。
笛聲、鼓聲來回交錯,雖不震耳發聵,但是光是聽着就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已經走到了九層深淵的腳下,在秦玥的命令下我們開始分頭探索。
在我們繞了九層妖塔的底座好幾圈後。
確實如昆奴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墓門。
“小姐,要不要打個地洞,我們從地底裏鑽進去。”成叔向秦玥提議道。
“不可能的,這個辦法我們之前試過,我們腳下的黑土很硬,而且這九層深淵就跟一棵樹一樣早已紮根在了這下面的黑土裏。”昆奴否決了成叔的這個提議。
“奇怪,真的很奇怪。”苟棠緊皺着眉頭說道。
《荒西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