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夜提刑 > 第474章 一物一妖帶三人
    東南王世子正要帶十方和丹杏離開鏡屋,卻聽靈福女王說要贈予丹杏一樣東西,說着,女王就從懷中取出一物,託在掌中,遞到丹杏面前。

    十方見女王掌心託着一件奇怪的東西,這東西並不大,呈五趾狀併攏,但根根趾尖尖銳,倒有點像老鼠蜷縮起來的爪子一般,但卻遍體銀白,趾尖卻是金黃,不過並不像是由金銀所鑄。

    秦牧一見這樣東西臉色就是一變,說道:“女王倒是真大氣,連羣芳令都捨得嗎?”

    女王點點頭,說道:“世子都全力支持杏仙子了,那奴家豈能沒有一點兒表示?更何況這案子發在半山,奴家自然也要鼎力相助。”

    說着,女王就將這天福令放在丹杏手中,又說道:“杏仙子,此乃煙雨洞羣芳令,只要持此令,不僅半山上下,就連錢塘府滿城勾欄,無論何人,俱受此令節制調遣,莫敢不尊。”

    丹杏本來見這羣芳令模樣怪異,又聽這東西是號令錢塘府全城妓女的東西,心中不免就有些排斥,剛想拒絕,但旁邊世子卻說道:“既然女王如此厚意,杏妹妹就收下吧,妹妹可別小看了這羣芳令,單憑此物,就足能執掌錢塘府的半邊天了。”

    女王也看出丹杏面露猶豫,又說道:“奴家也知道仙子出身尊貴,不屑於奴家這等勾欄娼婦,但仙子明察,要查此案,是必定繞不過天運賭王的,但賭王可並不容易見啊,或許只能通過他手下那三大把頭纔有可能找到真正的賭王,而那三大把頭中,曹把頭機智多謀,鑾把頭飄忽無蹤,唯獨門把頭令狐贔生性好淫,一向流連煙花柳巷,仙子倒時或許就需要有人從旁相助了。”

    丹杏何等聰明,一聽也明白過來,女王還是一心認定賭王就是真兇,而要找到賭王,唯一的可能就是通過聚寶盆的三大把頭,而曹把頭不好惹,鑾把頭不好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門把頭令狐贔。

    既然女王都說了令狐贔好色,又經常出入勾欄妓館,自己一個女孩兒家,哪可能挨個妓院去找這令狐贔呢,但要有了這天福令,滿城妓女老鴇可都聽自己差遣,那要找這令狐贔可就易如反掌了。

    因而丹杏也就沒拒絕,衝女王道了聲謝,就收了下來。

    女王這才又意味深長說道:“杏仙子,奴家這可是將所有身家性命都交給仙子了,望仙子能早日查明真兇,好替奴家這些冤死的孩兒們報仇雪恨。”

    十方倒是也挺意外的,心說如果這羣芳令真如女王和世子所說,能調遣錢塘府全部勾欄妓館,那女王說把身家性命全給了杏兒可並非誇張,但她這可不像是因爲世子全力支持杏兒才故作姿態,倒像是要自證清白,不過秦牧不是說她並不懼怕東南王嗎?爲何會如此着急證明自己不是真兇?那她怕的到底又是什麼呢?

    帶着滿肚子疑問,十方就跟着世子秦牧,辭別了靈福女王,和丹杏一起,乘官輦直奔頂峯東南王府。

    靈山煙雨洞距離東南王府並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王府大門,十方擡頭一看,雖然這王府建在靈隱山頂,但規模可並不小,甚至,比一般建在鬧市裏的王府還要大的多,高牆大院裏外更有無數親兵護衛,戒備極其森嚴。

    不過,這王府雖然比半山任何一處都華貴富麗的多,但似乎並沒有像那四季仙境有那麼多神奇之處。

    因爲有世子在,故而一路暢通無阻,世子命王府奴役安排十方和丹杏就住在側院花園之中,又說明日一早就稟告父王,簽署王旨,就急急想帶着秦牧告辭。

    十方卻說自己還有件事想麻煩世子和秦牧,說自己其實還有一個同伴,名叫阿醜,就是在安溪鎮上被王俊買的那個醜女,如今被她娘託付給自己照顧,現在化作奴僕在歇馬店,他放心不下,想問問世子能否一起接來。

    世子聞聽,倒是一愣,但很快笑道:“這小事一件。”便讓秦牧安排人去接阿醜,而後就帶着秦牧直奔後院而去。

    這邊也早在花廳備下晚飯,儘管樣樣都是佳餚珍饈,但此刻十方和丹杏望着一桌子美味,卻都沒什麼胃口。

    十方見除了一整桌的好菜外,旁邊還搬來幾大壇酒,另外桌上還有一個冰盆,裏面冰着一隻水晶壺,裏面是半壺晶瑩的酒水。

    旁邊伺候的下人說,那幾大壇是秦牧特意給十方準備的二十年狀元紅,而這半壺水晶酒,是給丹杏準備的女兒紅始酒。

    此刻二人都不想有雜人在旁,就命所有人都出去,等花廳裏就剩下他們二人,十方這纔拿過一隻大碗來,倒了滿滿一碗酒,一飲而盡,而後又連飲數碗,這才感覺出來,這酒和安溪鎮上喝的狀元紅完全不同,濃香透徹肺腑。

    丹杏也吃了兩盞女兒紅始酒,卻見十方一直悶頭喝酒,一言不發,雖然知道他是因爲擔心碧桃,但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沒喫東西,就喝這麼多酒,就算不會醉,也會傷了身體的。”

    十方卻嘆了口氣,說道:“杏兒,我現在才發現,原來這酒的好壞竟是如此的天壤之別,本以爲安溪鎮上丘大哥請我喝的就是好酒了,但和秦牧這酒一比,簡直就如同泔水比瓊漿一般,只不過,這酒是好喝,但這事恐怕卻不好做啊。”

    丹杏望着十方,自然也知道十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她卻沒接着十方的話說下去,而是問道:“原來你還有個阿醜妹妹,那爲何方纔在菊花臺時,你卻並沒有跟我說呢?”

    原來丹杏方纔一聽十方讓秦牧把阿醜也接來,這才知道十方在安溪鎮又收了個阿醜,心中又忍不住暗暗傷心,只是碧桃這事是因自己而起,故而她也不敢問十方,這時也是藉着酒勁兒,才忍不住問了出來。

    十方便跟丹杏說了安溪鎮的事情,丹杏一聽是劉大娘硬要把阿醜塞給十方的,而當時十方的確也是因爲可憐阿醜,也明白總不能看着阿醜被她那不是人的哥哥給活活打死吧,又聽十方的本意是想到了錢塘,好讓丘山給阿醜安排個歸宿,也就釋然了。

    但一聽秦牧當時勸過十方最好別來錢塘府,丹杏也覺得有些蹊蹺,雖然方纔已經知道十方在安溪鎮和世子秦牧碰上了,但具體細節卻不清楚,此刻聽十方一說,丹杏就說道:

    “我還以爲司徒哥哥和秦先生是因爲我的緣故,才,才這麼對你的,但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並非如此,那秦先生爲何當時勸你別來錢塘,現在卻又讓你和我一起查明此案呢?”

    十方也搖了搖頭,卻反問道:“杏兒,你對世子和秦牧究竟了不瞭解,我總有種感覺,似乎秦牧真正的目的並不像是要利用你我好來挑起五王爭端,或者說,剷除其他四王,獨霸錢塘並不是他的目的,而是另有他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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