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夜提刑 > 第483章 東南王妃
    丹杏將手伸在十方面前,臉上既有些羞赧又帶有幾分得意的神情,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寶貝嗎?”

    十方一瞅丹杏手裏的東西,人就愣了,只見丹杏手裏拿的是兩片半個手掌大小的薄木片,外形呈五邊形,只不過底邊較長,頂角較矮,而在兩個木片頂角上,各開了個小孔,但卻由一根紅線系在了一起。

    十方一見這兩個小木片,眼中瞬間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丹杏一看十方沒吭聲,便嬌笑一聲,“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知道,這寶貝叫……”

    還沒等丹杏說完,就聽十方突然叫道:“這是扶桑繪馬?”

    等十方這話一說,再看丹杏可比十方還驚奇地多,瞪着一對兒水靈靈的杏眼,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十方,更是忍不住叫道:“你怎麼知道這叫繪馬?難道你以前見過嗎?莫非,你,莫非你還和碧桃一起用過了不成?”

    要說別的東西,十件裏面,估摸有九件十方都不認識,但唯獨這繪馬,他可是一清二楚。

    因爲在當初自己的世界裏,十方在廟裏,就是專門賣這個的,儘管那個世界的種種他幾乎都已經想不起來什麼了,但這繪馬,他卻沒完全忘掉。

    在那個世界裏,因爲廟裏十方年紀最小,加上腦子蠢,眼還近視,嘴更笨,因而師父瞅着他是既不待見又頭疼,總是罵他光知道喫飯卻掙不來錢,就連站在大殿門口拉客,都認不準哪個是有錢人。

    只是因爲廟裏和扶桑國的一家寺廟曾結成姊妹寺廟,雙方爲表達友好,互贈了不少禮物,其中就有一個對方贈送的大大的繪馬架。

    師父起初也沒當回事,心說幾個破木片能賣多少錢?因而就把這繪馬架隨意扔到了大殿旁邊一棵大銀杏樹下,又因爲十方最沒用,就打發他在這裏賣繪馬。

    結果大大出乎師父的意料之外,這繪馬竟然成了廟裏最暢銷的東西,儘管十方依舊人蠢嘴笨,但賣繪馬又不用會說話,只需要記得賣一片,收五塊錢就行。

    沒幾天,架子上就掛滿了寫着五花八門心願的繪馬,師父是當機立斷,立刻升級,改名爲佛祖開光繪馬,就將本來五塊錢的售價漲到了五十塊,但依舊銷量火爆。

    因此,十方偶爾也能在喫飯的時候,當着衆師兄的面,理直氣壯地伸出筷子,夾上一塊小小的紅燒肉放進自己碗裏,而這一切,都是拜這繪馬所賜。

    儘管這些十方都已經記不得了,但唯獨這繪馬和紅燒肉的香味他還銘記在心,因而此刻一看丹杏手裏是兩片繪馬,十方就跟見了老朋友一般,但更多的卻是驚奇。

    雖然青銅王朝也知道東海外有個扶桑國,但因爲朝廷禁海,故而百年來和扶桑國素無往來,甚至民間百姓都以爲天下就只有六國而已。

    但此刻丹杏卻拿出了兩個繪馬,還當做寶貝一般,得意洋洋問十方這是什麼,可見就連丹杏這太一道的“公主”,恐怕之前也並不常見此物。

    因而沒等丹杏緩過神來,十方又問道:“這難道是東南王妃贈你的?”

    丹杏本來就因爲十方叫出繪馬的名字而喫驚非常,此刻又聽十方說出是王妃贈給自己的,整個人似乎都有點不好了,愣怔着瞅着十方,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難道也會混元教的扶乩問卦之法,能知曉過去未來嗎?”

    十方聽丹杏已經說的離譜,便假意回道:“杏兒你說什麼呢,我哪會什麼扶乩問卦,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啊,我在黃覺寺當了五年小和尚,曾在一本扶桑國的佛經上看到過這繪馬,因而才知道的。”

    丹杏出身太一道,對佛經本就一竅不通,自然也不清楚這扶桑國的佛經會不會記載繪馬?

    而且,她只顧着喫驚了,同時還懷疑十方是不是已經和碧桃用過繪馬許願了,那自己再許願可就不靈了,因而也就沒想到,青銅王朝百年海禁,十方說的這扶桑佛經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更沒去想,就算真有這本扶桑佛經,但憑十方,恐怕本國的佛經他都不一定能讀得懂,就更別說扶桑佛經了。

    不過聽十方這麼一說,丹杏也想起來,昨日菊花臺上,十方的確說了他曾當過和尚,因而丹杏也就信以爲真,這心才放了下來,又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你可真把我唬的夠嗆,不過你猜的不錯,這的確是王妃贈我的,說是讓我,讓我……”

    說到這,丹杏又忍不住臉一紅,就沒再說下去。

    十方倒是明白,繪馬本就是用來許願的,尤其是這同線同心繪馬,本就是給那些情侶用來寫下海誓山盟的誓言的。

    那東南王妃贈給丹杏這同心繪馬,自然也會告訴她這繪馬是用來幹什麼的,那其用意還不明顯嗎?

    因而十方就以爲是丹杏不想讓自己生氣,纔不往下說了的。

    十方的確心裏極不舒服,但同時腦子裏又閃出個疑問,那就是,這東南王妃卻怎麼會有扶桑國的繪馬呢?

    因而十方就問丹杏道:“杏兒,這朝廷和扶桑國也常有往來嗎?”

    丹杏這會兒也早緩過神來,聽十方一問,也知道他表面上是問爲什麼東南王妃會有繪馬,但實際卻問的是,王妃爲何會贈給自己繪馬,這必定是他心裏生了妒意。

    因而丹杏就想說出實情,但腦子突然一轉,心說本來自己就是想拿個新鮮玩意兒好讓他大喫一驚的,結果他卻早就知道了,反倒弄的自己喫驚非常,心裏還難受的不行,因而這話到嘴邊,卻是一轉,就說道:“你不是能掐會算嗎?那你猜猜,東南王妃爲何會有這扶桑繪馬呢?”

    同時丹杏心裏還暗想,我還就不信了,你連這個都能猜得出來。

    哪知道十方順口就說道:“難道這東南王妃竟是東海扶桑國人?這不太可能吧?”

    結果十方這話一說,就見丹杏比方纔還驚訝無比,更是忍不住一把抱住十方,又滿心歡喜地說道:“哎呦,你也太神了吧,難道這也是你從扶桑佛經上看來的嗎?”

    但十方一聽卻傻眼了,見丹杏還一臉崇拜地望着自己,他心裏可沒一絲猜中了謎底的喜悅感,而是顫聲說道:“東南王妃還真是東海扶桑國的人?這怎麼可能?”

    但此刻丹杏心中卻是驚喜難抑,心說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是最好了,他果真與衆不同,比起那些個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卻滿腦子渾渾噩噩的紈絝子弟不知道強了有多少倍,之後我帶他回龍虎山見爹爹,爹爹也必定會喜歡他的。

    因而丹杏也就沒再隱瞞。

    “王妃還真是東海扶桑國的人,但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扶桑國,扶桑國,哎呦,那一長串又繞口的官名,我可真記不得了,就記得是什麼大國司的女兒,好像比咱們這邊的丞相和大將軍加起來權力都大,連扶桑國的皇帝都要聽大國司的話,所以王妃應該比扶桑國的公主還要尊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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