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將這一大豬尿泡的破煞湯照着巨蛛就扔了過來。
巨蛛雖在沙塵之中,卻也看得分明,一見一大團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衝自己砸來,急忙伸出大鉗子,瞬間就夾住了大豬尿泡。
豬尿泡本就撐的如蟬翼一般,哪能承受得了巨蛛的鐵鉗,登時在半空中爆裂開來。
巨蛛本意是一下子將那來物夾碎,但一夾之下,那東西的確是碎裂了,但同時,爆裂出一大團渾紅的水出來,在半空中濺了一大片,化作無數水珠,如同下雨一般,澆了下來。
隨着紅雨,大片的黃土塵還真被水滴裹着落到了地上。
巨蛛雖身體巨大,卻也被澆了個滿頭滿腦,這情況大大出乎它的意料之外,受驚不小,趕緊一收鉗子,八條蛛腿也縮成一團,往地上一倒,全身一動不動,似乎真跟中了法寶被打死了一般。
原來這巨蛛就是這羣鬼母妖蛛的蛛母,也是妖蛛羣中最重要的核心,除了體型巨大以外,還有個習性,就是遇到危險之時,會做詐死之態。
蛛母被紅雨澆了一身,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厲害東西,本能地蜷縮一團,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自己。
此刻丹杏剛到近前,見巨蛛的化塵之術不知道被十方用的什麼東西,竟然給破了,蛛母也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登時又驚又喜,衝着十方問道:“你用的什麼法寶,這麼厲害,能破這化塵之法”
十方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自己也沒想到效果有如此之好,一聽丹杏問他,十方也有些得意。
“姐姐,這是我獨門的法寶,專門降妖除怪,百試不爽”
此刻凌峯也被紅雨澆了滿頭,但因爲塵土大散,頓時精神一震,視線也清楚多了。
他清清口鼻和耳朵裏的塵土,聽見十方說這是他獨門的法寶,心中一驚。
“師父曾說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蛛母這化塵之法,乃是令丘山拜天妖族獨門妖術,除了師父師叔外,恐怕就連我那幾個位列十二金仙的師兄師姐們,也不敢說完全有把握能破了這拜天妖術,沒想到竟被這叫花子輕易破解,難不成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但凌峯又瞅瞅十方,見他一張醜臉上寫滿了白癡二字,心中又不禁疑惑:
“怪不得他敢處處譏諷於我,原來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不過高人自應有高手的氣度,縱然爲了隱藏身份,裝瘋賣傻,也不可能演的跟真的白癡一般,尤其是他年紀與我相仿,按理說也不應該能修成如此高深的道術”
凌峯哪裏知道,十方已經傻了多少年了,完全是本色表現,根本就不用演,因而一時間揣測不定,正在疑惑之時,猛然又想起:
“曾聽師叔所言,東海之外,有座仙島名叫海中湖蓬萊閣,裏面有懂得返老還童的得道仙師,難道他是海中湖蓬萊閣的前輩仙師,用返老還童之術化作一個鄉下叫花子,這麼說,他也是爲了查明爲何龍門山會出現鬼母妖蛛而來的”
因此凌峯倒立寶劍,恭恭敬敬地向十方抱拳施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斗膽問一句,敢問前輩可是從東海海中湖蓬萊閣來的前輩仙師嗎”
丹杏聞言就是一愣,她也知道東海傳說有個海中湖蓬萊閣,但只不過是個傳說,根本沒人當真,卻不成想凌峯竟問十方是不是那裏的前輩仙師一時間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心說我師弟又犯呆性了。
十方也一愣,剛想說海中湖蓬萊閣那不是木精檮杌的住的地方嗎,那裏面只有木妖,哪有什麼前輩仙師
好在他及時剎住,心頭一陣驚顫,“海中湖小蓬萊,木精檮杌哪能是我這個深山野村中的小叫花子能知道的事情,我要真這麼一說,必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但他一看凌峯突然對自己如此恭敬,竟口稱前輩,又自稱晚輩,心中又好不得意,眼珠一轉,心說有便宜不佔,一輩子遺憾,因而肚子裏壞水就冒上來了。
就見十方裝模作樣咳嗽一聲,朗聲說道:“不錯,前輩我正是晚輩你說的那個東海湖蓬萊閣的仙師,這次是專門幫晚輩你降服這鬼妖蛛而來的。”
十方故意將東海海中湖說成了東海湖,心說大不了你凌峯聽出來也就是不信而已,就不會懷疑自己事先就知道世上有個東海海中湖。
丹杏在一旁看着十方裝模作樣,好懸鼻子都氣歪了,心說這小叫花子臉皮可真厚,剛佔完我的便宜,現在又來佔我師弟的便宜,一點沒羞沒臊,我這師弟也真是,他要是蓬萊閣的仙師,能連個蛛絲都解不開嗎這分明是他信口雌黃,佔你的便宜。
凌峯還真沒聽出來,一聽十方爽快地承認自己是東海仙師,臉上登時又恭敬了幾分,剎時又想到之前自己對十方言語不敬,實是罪不可恕,後背也冒出冷汗。
凌峯心中忐忑,剛想爲自己之前的冒犯向十方賠罪,突然就聞着自己身上不知爲何,發出陣陣腥騷惡臭之氣,令人作嘔。
不禁又對十方問道:“原來真是前輩仙臨,晚輩有眼不識泰山,不識高人,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海涵,不過晚輩斗膽問一句,方纔前輩所用法寶乃是何物,爲何,爲何會有這般難聞之氣”
十方聽凌峯發問,又見凌峯也被澆了一身的豬血狗尿,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我十方的法寶嘛,當然與衆不同,雖然氣味不佳,但威力卻不同凡響。”
正這時,徐啓明也拎着半截胖竹竿到了近前,方纔十方說什麼他早聽的一清二楚,氣的他上去照着十方就是一巴掌,怒道:“仙師,你可別聽他胡扯,這破煞湯是我做的,要是方纔他能扔準點兒,也不用丹杏仙師出手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