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等人驀然一僵,全都臉色難看起來。
原以爲搬出睿真大師的名頭,便可讓此人忌憚一二,哪料對方竟絲毫不買賬,這一次,他們恐怕踢到鐵板了。
葉純陽淡淡冷笑着,單手一揮,下方三隻木偶傀儡分別向幾人撲了過去。
“靈傀陣”
白衣秀士臉色微變,但此人自恃陣術修爲,卻也不慌不亂,一拍面前陣盤,幾面陣旗從中飛出,迎風大漲,剎那間組成一道法陣,將一具靈傀圈在其中。
趁此時機,白衣秀士身形飛退,看也不看其他同伴,踩着一面陣旗夭夭而逃。
他已切實感受到這位墨衣青年的殺意,倘若停留此處,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們。
事實上葉純陽只高出他們兩個小境界,若平常之人他們以神識亦能探出深淺,可惜葉純陽修行的是本源天經這門深奧功法,除非修爲在他之上,低階之人若非主動放出修爲,旁人是不可能感知得到的。
此人行動也算乾脆,讓葉純陽也有些訝然,對方在短時間內便擺出法陣與他抗衡,足見此人在陣術一道頗具天賦。
而在白衣秀士此道陣法擺出之後,其餘幾名修士也各自祭出法寶與靈傀抗衡。
“此人修爲高強,非我等能敵,我等唯有分散逃命方有一線生機。”
那青衣儒生低聲吼了一句,不敢多做逗留,也雖那白衣秀士遁逃而去。
其餘幾人見狀皆是暗罵一聲,但眼下之局豈能顧得上其他,一時如做樹倒猢猻散,一一踉蹌而逃。
葉純陽屹立半空,目中閃過冷意。
身邊這幾隻木偶傀儡,只有在法陣的範圍內才能發揮實力,想不到這幾人還有些手段,若他們聚在一起也就罷了,如今分散而逃倒是有些棘手了。
不過葉純陽並不放在心上,這幾人雖是有些小聰明,卻如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而且他們既然發現了此處洞府,自然不能讓他們活着離去了。
凝神感知了一會兒,葉純陽露出冷笑。
他揮手在玉葫上一抹,玄狗道人便做光虹掠出,在他一點之下,立即向某人遁逃的方向追去。
玄狗道人雖是屍傀,但只要在百里以內,葉純陽都可憑神識操控,以玄狗的修爲,追殺幾人綽綽有餘了。
不過未免有漏網之魚,在驅使玄狗道人之後,葉純陽也是身形一展,往另一方向追擊。
純陽洞是他隱藏之地,絕不可讓外人知道,這幾人竟以爲此地是一處寶庫,那邊怪不得葉純陽心狠手辣了。
七人雖然都只在築基初期,但似乎出身不凡,各自施展的遁術也非一般,短短片刻便已遁出數裏之外。
不過此刻,逃出最遠的並非是那先一步脫身的白衣秀士,而是那名青衣儒生。
此人身上銀光閃閃,腳下化出一雙銀白色靴子,遁走之間,竟然帶有風聲雷鳴,一眨眼的功夫便遁出三裏之外。
逃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他回頭張望那深山之處,臉上難掩駭然。
首次途徑靜心湖發現異常的時候,他便曾有過勘察,分明感知不到一絲人氣,此次怎會突然冒出如此一位高手來。
他有些懷疑是否此人先他一步佔據了此地,以此爲藉口想殺人滅口。
青衣儒生心中不甘,略一想象之後全力催動銀色靴子,若電光一般向山外奔去。
不過,就在飛遁數米之後,他忽然停了下來。
面帶詫異的看了看前方一道黑影,似有淡淡幽光,散發着令人心寒的邪魅之氣。
竟然是一道鬼魂,兩眼透出綠幽幽的邪光,令人心寒。
青衣儒生臉色一變,此等白日見鬼的經歷還是頭一遭,但眼下逃命要緊,他哪裏顧得許多,只當這是哪個冤死的傢伙陰魂不散,速度一提就往前遁去。
可是前走不過不過數秒,他卻詭異的發現,周邊陰魂越來越多。
還來不及思索,他身上便穿過數道黑氣,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來,雙眼直到臨死的那一刻仍是大睜着,不知自己何故送了性命。
這時青虹飛來,葉純陽停在青衣儒生身死之處看了看,眼中閃過疑惑之色,旋即雙手一挑,對方腳上那雙銀白色的靴子便落入手中。
“原來是暗含風雷屬性的極品法器,難怪遁速有所加成。”
葉純陽嘆了一聲,這銀白靴子雖是品質不凡,可惜這青衣儒生修爲太低,即使有此物加成,卻如何逃得過陰鬼大陣的追蹤,況且經過這一年的苦修,他對此陣愈發嫺熟,對付築基初期修士綽綽有餘。
雖然有了浮沉珠這件古寶之後,葉純陽再看不上其他遁速加成的法寶,但這銀白靴子也是一項不錯的寶貝,日後興許能有所用處,自然不能暴斂天物。
收好銀白靴子之後,他再次飛遁而走。
另一方向,白衣秀士神色匆匆,目中盡是驚慌之色,雖然憑藉法陣的天賦率先逃脫,但他深深意識到那墨衣青年的恐怖,此刻只想盡最大速度逃出天崇山。
只要離開此地,料想那人也不敢繼續追擊。
眼看天崇山邊界就在不遠處,白衣秀士臉上一喜,更拼命飛逃起來。
旁人有速度加成的法器,他自然也另有手段,此時靈力一提,他身上立即蔓起強烈的白光,如離弦之箭般瞬息遁出千丈之外,顯然是所修功法帶有遁術法門。
“閣下跑得如此匆忙,不若在下送你一程”
一個夢魘般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在不遠處,那位墨衣青年雙手負後,從容而立。
白衣秀士瞳孔一縮,目中涌出巨大的恐懼,不及多想便調轉方向,御空飛逃
“事到如今,你還想逃到哪兒去”
葉純陽面無表情,隨手一揮,黃金鐗迎空斬了下來。
“轟”的一聲巨響,白衣秀士只見面前金光爍爍,一道手臂粗的金鐗快速抵達,感覺到其上傳遞的死亡氣息,登時嚇得亡魂皆冒,大聲怒道:“你敢殺我,家師必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爲我報仇”
雖是嘴上恐嚇,白衣秀士卻不敢有所怠慢,數面陣旗自袖中飛出,身邊立刻祭起一道光牆,試圖阻擋金鐗的攻勢。
“雕蟲小技,即便你那所謂的師傅找上門來,你不會看到那一天了。”
葉純陽神色淡淡,漠然說了一聲後,雙指驟然一點,那道法陣光牆就在白衣秀士驚恐的目光中,化爲光點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