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陽側首望了望身旁。
月光下,聶歆嬌軀雪白,儘管只有十六歲,卻已凹凸有致,無論姿色容貌皆不輸成熟女子。
如此一幕,實是香豔誘人。
葉純陽嘆了一聲,將其扶起,披上外衣。
就在溫香軟玉入懷之際,少女似乎動了一動。
“別走”
一聲低吟入耳,葉純陽微微一怔,看了過去,只見少女雙眼緊閉,口中發出夢囈。
她身軀輕顫着,緊緊抓着葉純陽的手臂,蜷縮在他的懷裏,似想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惑心咒”
葉純陽眉頭一皺。
方纔他已看出聶歆被人下了定魂咒,卻沒料到還有另一重咒法。
這惑心咒並不是什麼高明的咒法,卻可以讓人迷惑心智,令人沉淪在慾望之中。
葉純陽正思索着,鼻中忽然鑽來一抹香氣。
一雙柔軟的嘴脣募然印了上來,那靈蛇般的小舌,帶着無盡的火熱,伸進他的口腔之中,主動索要,圍繞纏綿。
“大膽”
葉純陽勃然大怒。
他堂堂化神修士,豈容一個煉氣期的小女子冒犯。
他正與推開聶歆,卻發現對方的手握得更緊了,豐滿的酥胸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嬌軀彷彿要與他融爲一體。
惑心咒只是個不入流的低級咒法,但聶歆修爲尚淺,無法抵禦,此刻怕已沉淪在心魔之中。
葉純陽心中一沉。
照此下去,今天晚上非發生什麼不可
“小小或心咒,也敢在本人面前猖獗。”
葉純陽推開了緊貼着自己的香脣,雙指在聶歆眉間一點。
強大的神念波紋自此女眉心擴散而出,其緊繃的軀體漸漸鬆軟下來,口中也停止了夢囈。
葉純陽取來衣物爲其穿戴好,卻發現此女的手,依然緊緊抱着自己,並且昏迷不醒的樣子。
“她修爲太低,定魂咒與惑心咒雖已解除,一時半刻卻難以醒來,看來只有先將她帶回洞府安置一番了。”
看着懷裏如同八爪魚似的趴在自己身上的聶歆,葉純陽無奈搖頭,將其抱起縱身向山頂雲海疾馳而去。
“喀嚓”
齊家正廳之中,募然響起一道刺耳的陶瓷碎裂聲。
齊傲望着眼前被放在擔駕上,早已死去多時的齊慕白,手中茶杯捏得粉碎。
“是誰殺了我兒”
他臉上平靜,目光卻寒冷如冰。
廳下幾名道基境的齊家長老面面相覷,無人作答。
就在昨日,他們在碧雲峯不遠處一個山谷中發現了齊慕白的屍體,四處勘察卻絲毫不見兇手的蹤跡。
而且齊慕白身死之地,絲毫掙扎的痕跡都沒有,顯然是被一招斃命。
“家主,你看看這個。”
一名白袍老者遲疑了下,將一面小旗遞了上去。
這面小旗正是齊慕白與葉純陽鬥法時祭出的地靈幡,此刻卻已黯淡無光,充滿破洞,儼然成了一件廢品了。
“地靈幡,竟被擊毀了”
齊傲死死捏着損壞的地靈幡,目光陰沉。
白袍老者沉吟了下,又看了看齊慕白的屍體,說道
“在下曾檢查過二公子屍體上的傷,應該是被飛劍一招刺穿的,此招乾脆利落,不過有靈氣而無法力,由此判斷,出手之人應該是道基境修士。”
“找”
“給我狠狠的找”
“臨都城內,所有修煉飛劍的道基境修士,一個一個的查敢殺我兒,我誓要將他千刀萬剮”
齊傲怒喝道,渾厚的聲音,震得整個齊家正廳轟隆隆作響。
衆長老神色狂變,施以靈力護住雙耳才堪堪抵禦下來。
“家主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出此人”
白袍老者保證道。
臨都城內雖然修煉飛劍之人不少,要盤查卻非沒有辦法。
此人連齊家二公子都敢擊殺,簡直無法無天,絲毫不把齊家放在眼中。
幾名長老當即躬身離去。
“慕白啊慕白,你往日雖在背地裏耍些小聰明,可終究是我的兒子,你大哥人在蒼元派,今後會有更廣闊的天地,此番千金求來築基丹,我便是想讓你承我衣鉢,未曾想竟落得如此地步。”
“不過你放心,爲夫一定會找出殺你之人,斬下他的頭顱,放在你的墳前祭奠”
齊傲望着自己兒子的屍體,心中一片悲痛。
“你說什麼”
“齊慕白被人滅殺掉了”
聶府別院之內,鄭夫人“騰”的一下站起,面上涌出巨大的震驚。
“消息是從齊家傳來的,應該不會有假,齊慕白的確是在昨夜死在了碧雲峯之外。”吳姓老者沉聲道。
“碧雲峯”
“此處不是那位葉大師的洞府,齊慕白怎會死在那裏。”
鄭夫人柳眉微蹙。
吳姓老者對此也深感疑惑。
頓了片刻,他繼續說道“夫人,除了齊慕白身死的消息,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說。”
鄭夫人淡淡道。
“自昨夜起,大小姐便出門未歸,據眼線來報,她昨日似去了碧雲峯附近修煉,可是之後卻不見了蹤影,至今毫無消息。”吳姓老者道。
“失蹤了”鄭夫人有些詫異。
“此事會不會與齊慕白的死有關”吳姓老者目光閃爍了下,猜測道。
鄭夫人沉默下來。
她從上首走下,玉容上陰晴不定。
“齊慕白那小子一直想得到聶歆,若說姓齊的被殺與她有關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以我對聶歆的瞭解,她雖然驕傲了些,卻還有幾分識大體的,如此爲聶家招惹麻煩的事,她應該不會做。”
鄭夫人喃喃自語。
“那依夫人之見”
吳姓老者欲言又止。
鄭夫人在房內踱步,許久才問道“家主那邊對此事反應如何”
“這”
吳姓老者聞言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說道
“此事家主也一早知道了,他對齊慕白的死倒是漠不關心,只是派人在碧雲峯附近尋找大小姐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