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關心她嗎?”他不答反問道。

    “她曾經照顧過我,關心過我,我做不到完全漠不關心。”凌依然道。

    他擡起手,輕輕的拂過她紅腫的眼睛,“但是就算你現在知道了她怎麼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阿瑾,你如果真的要報復師母的話,也至少給她找個醫生啊,否則如果高燒嚴重的話,她這個年紀,很可能會連命都沒有的。”凌依然道。

    易瑾離突然輕笑了起來,“她只是‘可能’會沒了命,可是我父親呢,是真的沒了命!還有依然,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報復嗎?她現在只是發燒而已,我沒有讓人把她弄得血肉模糊,沒有斷了她的舌頭,挖了她的眼睛,更沒有把她的手腳全部都打斷,我現在已經很仁慈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如果不是她的話,那麼他只怕會讓那個女人更慘!

    凌依然倒抽了一口氣,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人。

    易瑾離輕輕的撥了撥她頰邊的髮絲,“嚇到了嗎?”

    “我......”喉嚨是無比的乾澀。

    “可是依然,這纔是我,真正的我。”他把自己的陰暗面擺放在她的面前,“不過你永遠都不需要怕我,我永遠都不會傷你一分一毫的!”

    凌依然定定的看着易瑾離,過了許久,才喃喃着道,“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可是阿瑾,你真的不能讓我去看一下師父師母他們嗎?”

    “沒有必要。”他道,“若是他們想在牢裏度過的話,那麼大可以自己走出那裏,不是嗎?”

    可問題是,以師母的愧疚自責,只怕不會去躲避這個懲罰,而師父怕是遷就師母吧。

    “好了,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易瑾離對着凌依然道,凌依然低低地應了一聲。

    第二天,凌依然在易瑾離離開後,走到了一個抽屜前,打開抽屜,取出了裏面的一個小盒,盒子裏放着的,是一個護身符。

    這個護身符,是當初顧厲臣離開深城前,來醫院看她,送給她的護身符。

    當初,顧厲臣最後只說了一句,若是她將來有困難的話,可以打開護身符。

    只是當她當時並沒在意這句話,只覺得若是真的有困難的惡化,那麼阿瑾自然也會幫他解決,根本不用顧厲臣來幫忙。

    而直到前些日子,她打開了護身符,然後發現裏面是一個地址,還有一枚紫水晶雕成的小花朵。

    凌依然微咬了一下脣,把那張寫着地址的紙條,還有紫水晶小花,緊緊地捏在了掌心中。

    ————

    眼前,俯視的是這個城市的景緻,就彷彿已經置身在了頂端,把一切都已經踩在了腳下似的。

    顧厲臣垂眸看着落地窗外的一切,從小到大,他都是如此,高高在上,俯視着一切。

    他以爲自己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但是卻原來,他可以得到許多東西,但是唯有他最想要的,卻得不到。

    是該說瑾離運氣好呢,還是他運氣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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