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酒從車上下來,微卷的長髮甩在腦後,她摘下墨鏡,徑直穿過酒店大堂。
“稍等一下。”
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蘇傾酒伸手,電梯門再度開啓。
她這才發現,電梯裏的人有些不同尋常。
幾名黑衣保鏢圍繞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那個男人沒有看她,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給人逼人的氣勢,他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有一種殺伐果斷的冷冽感,整個電梯間都因爲他的存在,氣溫低了好幾度。
可偏偏,這個男人手腕上圈着一串玉石佛珠,蘇傾酒走進電梯,目光就被他的手吸引。
男人的手很好看,皮膚是冷白色的,細膩如玉石,骨節分明,手指修長,108顆佛珠在他的手腕上圈了一圈,幾顆玉石子被他握在指尖。
蘇傾酒看到他們要去同一層樓,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等着電梯門再度關上。
她不知道電梯裏六名保鏢的心情很複雜。
這女人居然敢直接闖進來她知不知道電梯里人是陸九爺
可電梯門已經關上了,陸九爺也沒出聲,保鏢不好再把蘇傾酒趕出電梯。
坐在輪椅上的陸執野,他的餘光不經意的掃過蘇傾酒的腿。
蘇傾酒穿着黑色連身短裙,腳上是黑色細絨短靴,修長的大腿勻
稱筆直。
這腿,倒很漂亮。
陸執野的餘光沿着她修長的腿往上,她站在陸執野身側,纖細的腰身上圈着一條金色蛇形腰鏈,更襯得蘇傾酒的小腰不盈一握。
腿長,腰細。
對氣味敏感的陸執野嗅到了熟悉的氣息,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識。
“叮”電梯抵達八樓,蘇傾酒正要邁開腳步,又想到,還是要禮讓一下老弱病殘。
她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讓坐輪椅的男人先走。
保鏢們舒了口氣,這小姑娘還算識相,敢走在九爺前面,她是不要命了
保鏢推着輪椅往前走,陸執野的指腹劃過佛珠光滑的表面。
保鏢愣了一下,他家九爺初來江城,居然會認得江城蘇家的千金
很快,保鏢就想到,蘇家的這位大小姐和他們家的大少爺有婚約,陸家九爺會認得陸家未來的孫媳婦,這很正常。
“蘇家這位不是和大少爺有婚約嗎,今日大少爺主持商業宴會”
話說道一半,保鏢心裏咯噔一聲響,這幾天,陸家大房的大少爺正鬧着要和蘇家千金退婚,蘇家大小姐此刻來到陸家的商業酒會上,那豈不是
只是這麼想想,保鏢已經被驚出一身冷汗。
陸執野矜薄的脣
邊噙着一抹戲謔的笑意,他那個侄子最近在鬧的事,陸執野有所耳聞。
蘇家的這位大小姐,過去四年來一直在y國留學,這次突然就出現在陸家的酒會上,有好戲看了
保鏢推着陸執野的輪椅,先去了內場和參加酒會的商業大佬會面。
酒會外場,蘇傾酒已經站在了陸展言面前。
陸展言望着突然出現的蘇傾酒,雙瞳睜圓,嗓子被卡了幾秒,才吐出一句話:
“你怎麼回來了”
蘇傾酒和陸展言的婚約,在她還未出生前,就由雙方父母定下。
6年前,陸展言來到江城生活,兩人一同上學,從相識到相知,他們聽從陸家的安排,培養感情。
而蘇傾酒爲了能更好的輔佐陸展言,成爲華國大豪門陸家的兒媳婦,遠赴y國求學。
她不止在y國大學學習,還進入陸家大房位於y國的分公司,從最底層一路升到了總經理的位置,就是爲了給陸展言以後接手y國分公司鋪路。
相識6年,分別4年,她以爲他們之間的感情會很穩固,即便相隔異地,身爲陸家長房長孫,他也會潔身自好,卻沒想到
“陸大少爺。”蘇傾酒衝他綻放笑靨。
她如一朵嬌豔的玫瑰含着雨露綻放,陸展言有一剎那的失神,迎面而來的,是蘇傾酒往他腦袋瓜上倒下的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