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倒是知道叫姐夫了呵呵,晚了。趙氏匆匆過來,怒道:“趙石頭你給我跪下長能耐了是吧什麼都敢參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鞭影與清風同在,沙沙樹葉聲和鞭聲此起彼伏,蘇誠高高坐起,樂呵呵看着小舅子捱打。心中痛快極了。打得痛快,林盛那閹人被官家叫走,屁都沒能放一個,更是讓人痛快。暗衛蹲在陰暗角落,默默記錄。xx年xx月xx日,辰時。林盛奉詔回宮,忠武將軍旁觀蘇趙氏鞭打趙家義子。蘇趙氏鞭法絕佳,更勝昨日。記錄後,暗衛身形一閃,便遠遁離開。忠武將軍蘇誠並不是重點觀察對象,沒有必要長時間留在這裏。趙石頭咬着牙捱了小半時辰鞭子,不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硬扛。趙氏終於消了些火氣,扭頭便要走。“阿姐。”趙石頭扯着嗓子喊。“我不想這樣的。”趙石頭梗着脖子,聲線緊繃,聲音顫抖道,“我不想讓安樂進宮,也不想看到姐夫蝸居在這種地方。開國以來,咱們傢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我不服佞臣當道,迫害賢臣。我他孃的不服”趙氏轉身,一腳揣在趙石頭肩頭。“不服憋着,誰給你膽子在我面前罵孃的給我滾回去,半月禁閉一個時辰都不能少。不過幾天不修理,就張狂成這樣,再不服,我打到服爲止”已經離開的暗衛,自然想不到,趙石頭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關禁閉就關禁閉,姐咱們要想辦法讓安樂落選,讓她回來。”趙石頭的話,讓趙氏心裏頭密密麻麻得疼。她鞭子一甩,正中趙石頭肩胛骨。“阿戈押他回家。”“是,夫人。”一身黑衣的阿戈雙手抱拳,直接將趙石頭扛到肩頭,大步離開。“姐夫”趙石頭纔不想回去,到了京城就又要看到林盛那張嘴臉,他怕自己忍不住暴起殺人。“這時候叫姐夫有什麼用石頭回家閉關吧,趙家鞭法你也要好好練練。”蘇誠半點沒有幫這個小舅子的意思。等人被阿戈帶走,蘇誠攤在圈椅裏,單手敲着椅背,沉沉不語。趙石頭、任明照,這一個個的,倒是比他這個當爹的更積極啊。蘇誠心中苦笑,他接過趙氏送過來的茶水,一口喝乾淨,扯着嗓子叫了聲。“老餘,任明照院子裏的那小子的來歷好好查清楚,那也是個狠角色。”幾百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個半大少年能壓得住一千多號人不惹事生非,一路過來,也是種本事。往小了說是能撐得住場子,大了說就是將相之才。蘇誠心裏癢癢的,他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如果沒有新帝那檔子事,就要動心思考量自家閨女的婚事了。“那小子,有點東西。”餘老頭渾濁的眼睛裏光點閃爍,他舔了舔嘴脣,嘿嘿笑了。“那我親自去看看這麼多年少將軍還是第一個給出這樣的評價,老頭還記得當年將軍就是這樣說任家大郎的。”說起往事,蘇誠有些懷念。“任家大郎家的任明照倒是和小時候不一樣,看着也沒習武,這世道不習武好啊。老餘跑一趟吧,隨便打聽打聽現在的形勢。”蘇誠這兩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鍋裏食,實在不清楚朝堂和地方的情況。現在趙石頭鬧這一出,將林盛勾了過來,他是閒不了了。餘老頭領命,回去收拾東西。東西收拾到一半,桂花提着兩個布袋子走了過來。“鹽用油紙包了十二包,拿出來的時候小心些。小米和白麪都炒香了,留着以防萬一。”她掏出塊鑽了孔穿有繩子的燧石,掛在餘老頭脖子上,又從腰後抽出一雙千層底的布鞋來。桌上東西,水囊,短刀,袖珍小弩都有,桂花盤算着還需要準備什麼。餘老頭呵呵笑出大黃牙,“成了,這就夠了。”桂花聞言,默默將掏到一半的銀裸子塞回去。“這就夠了,東西多了反而打眼。”餘老頭捲起鋪蓋,用斷臂壓着,完好的手臂用力一拉一卷,長筒形的行禮便打包好了。他扭頭見桂花眼眶是紅的,嘿嘿咧嘴道:“哭啥子主家還用得到老頭,別提多榮耀了。”桂花咬脣道:“乾糧以你的食量夠喫十天,鹽袋中間有鹹肉和銅板。”“得嘞,當年兩個餅子老頭也能挺得過七天,這麼多東西綽綽有餘。”出了院子,餘老頭綁好行囊,單手拉着馬鞍,一個翻身乾脆利落上馬,毫不起眼的老馬揚起蹄子,長嘶一聲,直接跨過圍牆衝了出去。桂花連忙爬上牆,看着一人一馬消失在山路間,心中惆悵。“餘老頭去幹什麼”白青坐在牆邊老樹的樹杈上,伸着脖子望着還未散盡的煙塵,擡手打了個哈欠,扭頭盯着桂花看。桂花也不瞞着,直接道:“乾爹他去河北西路。”白青咂舌,她知道陳良行這個身份的來歷要被扒拉個乾乾淨淨,只是沒想到會是餘老頭去查。“阿戈怎麼不去”根據蘇安樂的記憶,阿戈可是府上一等一的好手。“阿戈哥有其他事,乾爹出去目標也小點,誰會在意個斷臂老頭”白青尋思,一個斷臂老頭獨自趕路,才更加引人注意。她跳到牆頭上和桂花蹲在一起,往嘴裏丟了顆黃糖,嚼碎了纔開口問:“林盛被叫走了”桂花倒是不覺得怪異,她家小姐向來淺眠,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醒來。估計趙家小舅子讓人送她回房睡覺時,小姐就已經醒了。“小姐林盛這人很危險,咱們以後離他遠點吧。”危險白青扣下牆頭一塊磚,掂量幾下分量,下次再打不能用磚頭了,要換個東西。白青在桂花驚恐的目光中將磚頭放了回去,身上還在隱痛的傷讓她決定好了要用什麼來防身。兩人閒聊幾句,便跳下牆頭去廚房準備喫的。白青現在吃不了硬食,只能喫些湯湯水水。她捧着雪梨盅回去,打算喫完補眠。剛回自己的院子,就見雲晴正和幾個丫鬟一起裁布。見她過來,雲晴趕緊將人拉過來,“快量量尺寸,今天做衣服。”白青任由她們那些軟尺量了半天,等她們忙碌時就搬了小凳子坐在廊下看着。到喫晚飯時,雲晴和丫鬟們已經做出兩條一片式八破長裙和兩件短衫。石榴紅和煙青兩種顏色碰撞的八破裙,看着有種朦朧的美感。在白青身上試試,越發顯得她身形稚嫩,皮膚幼白。“過兩年就張開了。”“唔”白青舉着手臂,在原地轉了一圈,裙襬散開,頗爲好看。“這個好,這個好。”雲晴很滿意自己選的顏色,又點了兩匹布,“明日做兩個顏色。”白青沒意見,反正不是她做。換回之前穿的衣服,白青捧着自己的白粥三兩口喝完,便小跑着去了趙氏所在的院子。“娘,我想學鞭子”白青從沒見過有人將軟武器用成那樣指哪打的哪風格,昨天沒顧上,今天就算是哭着喊着也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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