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歸的手直接插入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面色扭曲，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聞歸的手再次從自己的胸腔裏面拿出來。
同時被帶出來的還有自己的心臟。
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聞歸手，他卻笑得邪魅無比。
“既然不想活着，那就去死好了。”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丟垃圾一般將那顆滾燙的心臟丟到了一邊。
心臟砸到不知道誰的靴子，可那人連帶着周圍的人都不敢動彈。
此時此刻他們感覺就像是被人遏住了脖子一般，下一秒就會被捏死。
而聞歸身上的魔氣不再掩飾，就這麼縈繞在他周身。
“真是的，活着不好嗎，非吵着要死。”聞歸沒有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又抓了幾個之前叫的歡騰的人甩手就丟進了水中。
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響起，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經。
魔族他是魔族
這個聲音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可是沒有人敢說出來。
聞歸目光冰冷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的眼中只剩下恐懼。
魔鬼......他是魔鬼
修仙者們牙齒止不住的打顫，發出接連不斷的“咯咯咯咯”聲。
聞歸只覺得從他們眼中看到的情緒無比熟悉。
好像......他一直以來就是被這麼注視的。
無邊的恐懼和害怕，所有人都害怕他。
聞歸身邊的黑色魔氣隨着他的情緒變化變得越發濃厚了，直接擠壓着空氣，讓所有人都透不過氣來。
然後他看向了人羣中的嬴歌。
嬴歌掏了掏耳朵，懶懶散散的站在原地。
接着她的視線和聞歸的對上。
她清澈一片的眸子裏只有對那些蠢貨的不耐和嘲諷。
她從來都不會害怕他。
這個認知出現在聞歸腦海裏，一遍又一遍。
久久迴盪着。
他擡起腳朝着嬴歌走去。
明明兩人之間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離，可他卻覺得像是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裏沒有其他討厭的東西，沒有他人厭惡恐懼的眼神，只有她。
會兇他，罵他，但眼裏只有他的她。
“嬴歌......手髒了。”男人走到了少女的面前，低下來自己的頭，聲音中帶着一絲委屈。
像是抱怨自己沾染上了髒東西，又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負回來求安慰的大狗狗。
同時隨着聞歸的這句話響起，那些可怕的魔氣也消失了。
他好像又變回到了之前那個沒皮沒臉、喜歡纏着嬴歌的聞歸。
可是在場的人知道，這樣的聞歸只屬於一個人。
傅芷珊渾身瑟瑟發抖，抓着荀驊的手冰涼異常。
她這一刻才知道之前之前在死亡線上來回了多少次。
嬴歌看了看面前那隻滿是鮮血的手，一點也不嫌棄子握住然後拿出了水和手帕。
“下一次不要用手，很髒。”她低頭認真地擦着，神色如常。
“好。”聞歸點頭。
“不僅髒，還要給你洗很麻煩。”
“好。”
“下次不許搶在我前面動手，你都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好。”
聽着男人一聲聲毫不猶豫的應答，所有人只覺得自己還處於虛幻中。
這前後的差別也太大了。
明明是一個足以毀天滅的魔鬼，偏偏能夠因爲一個女人變成一條搖首擺尾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