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我們之前去過,或許是在附近吧你再回憶一下,還有什麼特別的建築物”高強說。
關寄蓮回答:“附近好像有一棵榕樹的,泥土下方,還有墓碑,一些浮屠,你找到那個東西就發現了。”
我們答應着,車子卻越發看的偏僻,現在周圍的情景都變成了荒山野嶺。
越是時間流逝,我們就看到野外的環境越是晃盪,經過的時間長了,我們感覺到周圍都死寂的很。
高強這個慫包開着就不安道:“關寄蓮你到底找到沒有,再繼續開下去的話,我害怕等下回不去了”
“快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吧”關寄蓮回答。
我看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發現不遠處有一些墓碑出現,沒想到中山的郊外還有荒廢的墓地。
這又不是龍山公墓,也不知道那裏,都是關寄蓮指引我們來到的。
如果她故意有什麼陰謀要害死我們,我們就糟糕了。
車子開着,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榕樹下果然有浮屠,還有一塊紅色花布掛在樹枝上,關寄蓮就驚訝道:“就在那附近了”
高強連忙剎停車子,本來他就很想停車了,由於他怕開的太偏僻會讓人很不安的。
下車後,穆安靈就說道:“這地方太偏僻幽深了,也不知道離開中山多遠了,等下我們還能回到學院嗎”
“一定可以回去的,大家別緊張我們先去尋找屍體”我鼓舞道。
穆安靈本來跟着我興致勃勃的想來找屍體的,但到真正要面對的屍體,她就有點害怕了,不住地躲藏在自己男友汪興發的背後,汪興發不斷安慰她沒事的。
我們一直靠近了紅布的地方,誰知道纔來到沒多久,關寄蓮卻跪在地上說道:“是我撒謊了,這裏根本沒有屍體,你們不要找了啊”
“什麼”我們都沒有想到關寄蓮會突然這樣的,雖然她現在的身體是斂又彤的,但做出來的風、騷模樣卻是關寄蓮的,在面對我的時候,她不斷拋着眼眉。
我最不喜歡就是這樣的女人,看到她如此,我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折騰了那麼久,居然說這裏沒有實體,可是我卻罵道:“這裏的氣息不對勁,一定有問題高強你給我找點工具過來,我要挖土”
聽到我這樣說,關寄蓮更加恐懼了,她擺手道:“我不是關寄蓮,求你了,我只是在演戲的,我賠你錢和道歉怎麼樣,求求你,不要挖土”
這個時候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她的,我也有點弄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斂又彤還是關寄蓮,但泥土裏有問題,我是確定的。
高強直接回車子拿工具,穆安靈和汪興發也在幫忙,等他們回來後,斂又彤還在那裏求饒說:“我都說了,之前講的都是欺騙你們的,你們就不要調查啦”
“哼,你以爲我們來到這裏不辛苦嗎如果什麼都沒發現,讓我們回去當然不行”穆安靈罵道。
說着她們一起動手對着泥土挖了下去,此刻斂又彤已經管不了我們,我也起鐵鏟子開始動手。
幸虧高強的車子裏什麼工具都有,不然我們來到這裏才知道挖不了土就麻煩了。
我先觀察了一下掛在樹枝上的紅布,鼻子一嗅就聞到了略微血腥的味道,看來這衣服是死者曾經穿過的。
放下衣服到物證袋裏收好,挖了一下土後,我伸手抹掉浮屠上的一些泥沙,很快就到達泥土的裏面,看到一隻慘白的手露了出來。
就這個手臂,穆安靈嚇得連忙跳開,高強也有點恐懼,汪興發也是害怕的不行。
只有我淡定道:“一隻死人的手有什麼可怕的,大家繼續不要停下來”
我看到這慘白的手臂上沾染了一些泥沙,我和他們繼續用力挖着,眼下屍體很快就要出土了,各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首先是屍體的肩膀和頭部露出,隨後是身體,我發現這個女屍的全身都是挺雪白的。
屍體的頭殼裂開,似乎正在流淌着什麼黃色液體。
我聞了一下,高強就驚恐道:“這東西莫非是”
“是腦漿”
聽到我這樣說,衆人皆懼。
所謂的腦漿也就是顱骨破裂時流出的腦髓。
在醫林改錯當中曾經記載:“精汁之清者,化而爲髓,由脊骨上行入腦,名曰腦髓。”
在頭蓋腔內﹐外有腦膜包之。
再看女屍的臉龐發現其被鋒利的兇器劃傷過,完全看不清楚模樣了,只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她的身體周圍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傷口的大小各不一樣。
我看死者的肚子傷得如此嚴重,又看了一下屍體的鼻子、口腔,用聽骨木聆聽一下死者的胸膛,發現裏面沒有什麼泥沙。
我拿出一個袋子,吩咐高強幫忙弄一下,他看到裏面爬着一些東西就問:“何笙你拿這些螞蟻做什麼啊”
“這是螞蟻蜜,是用來驗屍的,可以發現一些細微的痕跡。”
“什麼你說螞蟻都可以煉蜜”
“你以爲除了蜜蜂之外,其他昆蟲就不會煉蜜了嗎”
其實除了蜜蜂之外,許多昆蟲都可以煉製蜜糖,只是未到不太好而已。
蟻巢裏有一種蜜蟻能產生一些液體供給幼蟻服用。這種液體有特質,它不會受到土層吸收,質量夠多的一刻,它會如同一層膜一般粘在泥土上,就能讓我們看到細小的痕跡。
這一小瓶螞蟻蜜,是我過年的時候,和劉可瑩在山上採集的,耗費了我不少時間。
死者仍然有地方沉溺在土裏,我和高強談話的一刻,蟻蜜在死者的脖子到處勾勒了一個花紋,發現有點像圖案,高強喫驚道:“奇怪符號,難道是什麼宗教嗎”
我一陣汗顏:“笨蛋,這是鞋印”
我問旁邊的斂又彤,她正在跪在地上痛苦地掩蓋着臉龐,整個人陷入無比的悲傷當中,我問:“老實跟我說,你是怎麼死的吧爲何你的脖子上有鞋印,當時有人踩過你的脖子,讓你窒息身亡,是不是”
一邊驗證屍體,一邊問她是怎麼死的,這種情況太特、麼奇怪了。
大家看向了斂又彤,但她搖頭哆嗦着嘴脣道:“我也忘記了,當時的情況很混亂”
我不得不從新考慮,其實斂又彤的描述只是一些地方有點像,但具體的很多地方有出入,一個人的記憶是有偏離的,許多情況下會把一些細節刪減或者合理處理,特別是隔開一段時間的事情。
既然真的有屍體,我就撥打了劉雨寧的電話,告訴她發現了情況,讓她派人過來支援,劉雨寧高興道:“沒想到你小子在休息的時候還幫姐找到了案子,很厲害哦”
“你還是快點過來吧,這裏的情況不容樂觀”
“馬上,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損害的”劉雨寧自信地回答着,很快就掛了電話。
接着我看到屍體的多處傷口還殘留着一些血液,情況應該是被人毆打過的。
看到那女屍變形扭曲血淋淋的臉,高強和穆安靈他們都嚇得跳開叫了一聲。
其他兩個人就算了,高強這傢伙還真是無語的,還想自己開什麼偵探事務所,我看他這種膽量以後要是單幹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皮膚上爬動着不少的蛆蟲,當死者被徹底拉出來後,我竟然發現她的肚子上都是死老鼠
這個情景竟然和剛纔斂又彤說的一模一樣,她不是說自己撒謊嗎那這是怎麼解釋,我驚訝地看向了斂又彤。
她連忙擺手道:“我都讓你們不要調查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我沒有理會她,讓各位幫我把死者整個從泥土裏拖了出來放在旁邊的泥土上,
就在屍體平躺下來後,我從勘察箱裏拿出聽骨木、陰陽枕,還有驗屍傘。
看到我拿出驗屍傘,高強就問我:“現在沒有陽光啊你撐把傘幹什麼何笙”
“沒事,拿紫外線燈吧”
高強拿出紫外線燈幫我照射着,我戴上橡膠手套,小心地檢查着死者的肚子,發現這個位置果然有一道很深邃的傷口,致命傷應該就是在這裏。
傷口的切割面很平整,按照朝向和軌跡來看,應該是手術刀造成的,兇手竟然拿着手術刀破開了她的肚子,又在裏面不斷地塞入死老鼠,過程中一定很兇殘。
難怪在斂又彤描述的時候,她都如此害怕,我把死者的上身也檢查了一次,撒了一些海藻灰,沒看到身上有指紋。
我想兇手不會那麼愚蠢留下指紋吧,再把屍體翻過來檢查,背後潔淨如新,沒有任何傷口,但穆安靈卻看得膽戰心驚的。
“死人都這麼雪白嗎”她問。
我沒有回答她,高強故意獻殷勤道:“穆安靈,屍體都這樣啦,你平時見的少,如果以後見的多就習慣了”
穆安靈理都沒有理會高強,我繼續檢查死者的屍體,到處翻動,從四肢到腰部,又到脖子上,最後是頭顱,看着頭顱的一刻我的手忽然溼漉漉的沒想到,屍體被我這麼一折騰,更加多的腦漿從腦袋裏汩汩等你流了出來,滲透了我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