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囂張了,世子還在這兒呢,她竟然也不打個招呼就這麼跑了!”

    衆書生將那個摔倒在地的書生扶了起來,就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世子,你看看,只不過剛剛被封了戶部侍郎而已,他便已經不把衆人放在眼裏了,不把您放在眼裏了!”

    一個書生湊到了霍明澈的面前,刻意的煽風點火道。

    霍明澈面色淡淡的,並沒有絲毫的生氣,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就連葉侃都看得呆了,明明是這幫書生不太要臉吧?

    “戰英。”

    霍明澈輕輕啓脣,戰英便立刻會意,上前來接過霍明澈的弓,轉而看向那羣書生,一副聊家常的平淡語氣問道。

    “敢問這位公子,是哪家的子弟?”

    那書生面色一喜,還以爲得到了世子的垂青,立刻挺起了胸脯自報家門。

    “我是翰林院柳編修的長子柳生。”

    “哦,原來如此,那柳公子可考取了功名?”

    戰英又淡淡的追問,那柳生臉色頓時一紅,答案顯而易見。

    周圍的書生生怕被戰英問及,紛紛低下頭避開戰英的視線。

    “真是怪哉,既然尚未考取功名,爲何不在家中讀書,卻要來此高談闊論?那顧探花好歹也是殿前的探花,爾等總要考個榜眼,再來說他的不是吧?”

    戰英這話說完,衆書生頓時無地自容,那些留下來的女眷也紛紛跟着戰英嘲諷。

    “就是!整日只知到處瞎混,清談誤國,身上連個鄉試的功名都沒有,也敢跑到世子的面前出風頭!好不要臉!”

    “似爾等無根浮萍,沒有真才實幹之人,誰看上你們誰倒黴!”

    那些女眷個個嘲諷起來,羞的那些書生站都站不住,紛紛藉口逃跑了。

    冗長的春宴終於結束,顧九辭拖着一身的疲憊,和父親回到了家中。沒想到一到家,老父親便掛着臉把她叫到了書房之中。

    “老爹,你怎麼又挎着一個臉啊?”

    顧九辭習以爲常的抽出舊舊的蒲團,乖乖的跪好,一邊揉了揉犯困的眼睛,一邊看着老爹做賊似的關上書房的門。

    她的老爹在朝堂之上,號稱不動如山,發生任何事情,他始終一臉平靜。可是回到家裏在她的面前,他一眨眼就有十幾個表情。

    眼下,她老爹暴躁的瞪着她,痛心的拍着黃花梨的案几。

    “我不是告誡過你了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要表現的太優秀!別人家的閨女十六歲就嫁出去了。你都二十了!都要老死閨中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老爹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機會讓你辭官歸家在?什麼時候才能告訴天下你是個黃花大閨女?

    唉!當初我就不該放你去科考!”

    顧丞相氣呼呼的說了半天,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自己給自己沏茶。

    “我不過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誰知道杜太傅的門生學問那麼差?我都空了幾道題了,還是中了探花。”

    顧九辭尷尬的撓了撓頭,當年她一時玩心大起,沒想到隨便答答都金榜高中,由此可見杜太傅一手把持的科舉,腐敗空洞到了什麼地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