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後,雲良閣詩會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雖有言官,上書彈劾信王,有失皇家風度,但是很快就淹沒在了滿朝文武彈劾魏忠賢的摺子中。

    “小五,你身爲大明信王,怎能如此貪慕錢財呢”

    長春宮內,天啓皇帝,指着朱由檢的鼻子罵道。

    “大哥,我自己有不會真的出面,這些事都是王承恩做的,而且皇莊中根本不缺做商人的。”

    “你在想想,我這拍賣你做的器械,1來可以讓世人知道大哥你的手藝天下無雙,二來可以獲得大量的錢財補貼。

    雖然魏大伴剛剛往你的內庫裏放入了500萬兩白銀,但那是無根之水,怎麼比的上細水長流”

    見朱由校怒色稍消,朱由檢繼續說道:“大哥,這個店鋪就算我們兄弟合股開的。

    “大哥,你就算是我們的首席大師。想個響亮點的名字,我們要讓這個名字傳遍天下。叫大家都知道世上還有你這麼一個木匠大宗師。”

    這句話徹底打動了朱由校。朱由檢覺着自己心中彷彿有團火,一下燃燒起來。後世留名,他也想。

    本來想做個好皇帝,流芳千古,但是和大臣鬥智鬥勇這麼長時間,朱由校深知,自己要變成滿朝文武口中的“好皇帝”,用不了多久大明就沒了。

    雖然不能因爲好皇帝而流傳千古,因爲自己的手藝流傳千古也不賴。

    弄個店鋪,再起個藝名,看看自己的手藝到底受不受歡迎,一切都由作品說話。

    好主意,這真是個好主意。朱由校興奮地搓了搓手。

    他已經開始想,應該給自己起個什麼樣藝名,那才能朗朗上口,纔會容易流傳。至於開店的事,已經不需要再討論,那是一定要開的。

    朱由檢仰着小臉一直在看他的神色。看到朱由校漲紅的臉龐,朱由檢就知道已經打動了他。也就不再多說,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時間不長,就聽朱由校略有遲疑的開口說道:“朕的藝名就叫啓明。將來,將來就叫啓明大師吧。

    “啓明。好名字。”朱由檢立刻拍馬屁道。雖然自己不清楚大哥起這個藝名的原因,但是這不影響自己拍馬屁。

    “好在哪裏,你知道嗎”

    “額,”

    “噗”的一聲,朱由校忍不住笑罵道:“小五,你得多多讀書了,省的以後讓人笑話,店鋪你去開吧,有啥問題找大哥”。

    “對了,以後要找人合作的話,別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勢力。”

    “知道了大哥。”

    朱由檢樂呵呵的回到信王府。剛進府中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有小太監進來報信: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提督魏總管魏忠賢來訪。

    王承恩客氣的把魏忠賢迎進殿中,引導魏忠賢坐下。

    過了一會,朱由檢纔出來,坐到了主位上。

    魏忠賢看着對面那小小的身材,稚氣的臉龐。一時有些失神。

    對方雖然年紀幼小,可他命好,天生姓朱啊。

    算的上自己名義上的主人。

    哪怕自己已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提督,手中大權在握。

    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他很清楚自己的所有權勢全都依附在那個少年天子身上。一旦少年天字哪天不高興了,自己隨時都有掉腦袋的可能。

    而眼前的這位,纔是真正的受恩寵,文武百官的彈劾他可以不放在心裏。一旦惹怒了這位小爺,在皇帝哪裏參一本,自己保準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和他毫無衝突,還是相互交好的好。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朱由檢看着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的魏忠賢,竟然莫名的發起呆來。他也摸不準這千古第一太監的脈門,也不願先開口。殿中一時有些冷場。

    魏忠賢回過神來,暗暗責備自己。這種時候怎麼能走神,這不是明着得罪人嗎還好,自己這次是送禮來的。

    “咳”,他輕咳一聲,先吸引一下信王殿下的注意力。

    然後看着信王,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慢慢開口問道:“信王殿下,老奴聽說您要找個店面,不知可有此事”

    “是有這麼回事。”朱由檢也不推脫,直接承認。

    魏忠賢不再猶豫,從懷中掏出幾張紙遞了過去。

    王承恩伸手結過之後,掃了一眼便小聲的在朱由檢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朱由檢沒有伸手從王承恩手中接過,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不知魏大伴這是何意”

    “哎呦,我的信王殿下,這不是整頓京營挖出了幾隻老鼠嗎陛下命我處理這些雜物。我見殿下需要,不就急忙給你送過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這些我就收下了。我這有門生意不知道魏大伴有沒有興趣”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開店鋪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信王的名號雖好,但是總不能啥事都拿信王的名號處理吧。

    看到魏忠賢給自己送禮,朱由檢突然意識到,一些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還是交給魏忠賢的好,反正東廠的名聲已經夠黑了,不差這一點。

    “殿下有事吩咐小的一聲就可以了,那些阿貓阿狗小的定當爲你解決。”

    “這些東西我就留下了。不過,我不會白拿你的,這些店鋪算你們東廠1成股。年底給你分紅。”

    魏忠賢笑着聽到他如此說,心中暗自撇嘴:“這信王不知是誰教出來的這話說的真是滴水不漏。錢和商鋪他都收下了,還許1成股,還會有分紅當然,這些話聽聽就算了,當不得真。”

    嘴上卻客套道:“看您說的。信王殿下,您能收下這點老奴的心意,老奴就已經感激不盡。什麼股啊、分紅什麼的您提都不要再提,那是在打老奴的臉。咱給主子做事,哪有那等說法。”場面氣氛十分和諧,倆人相談甚歡。朱由檢還想留他喫飯,魏忠賢卻以聖上面前有事,無法離開相推辭。

    這次相會,倆人各有所得,各取所需。

    朱由檢得到幾個店鋪和一筆啓動資金。

    魏忠賢得到信王的友誼,在宮中又添一個強援。在朝中魏忠賢的閹黨勢力正在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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