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分寶 >第一百六十六章 要錢
    “見過二老爺,見過二夫人。我家璉二爺吩咐奴婢將這本冊子交給二太太,只說三日後要見東西,若不到期不見時,璉二爺另附有一封信。”平兒見到王夫人,禮節做的很足,生怕王夫人拿到一絲把柄。

    待行完禮,平兒又補充了一句:“璉二爺還有一句話,請二太太務必相信他信中所言不虛,千萬千萬。”

    王夫人此時尚且不知那冊子是什麼,先讓金釧接過信來。大侄子給二嬸寫信頗有些奇怪。當王夫人悠悠打開冊子和信時,登時面如土色。

    冊子是覈對後的賬冊,信是一張狀紙。

    信上明確地寫着:“大乾朝世襲一等鎮國將軍賈璉,狀告自己的二嬸賈王氏,貪墨家中公產、縱奴欺凌百姓、敗壞賈府名聲等,後列有人證物證若干”

    “威逼二嬸,這是不孝,賈璉他不要臉了嗎”王夫氣得連拍桌子。

    “我們家璉二爺說了,臉是什麼臉哪有錢來得實在,反正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降兩三等爵罷了,我們家璉二爺無所謂,那宮內的元春貴人就”平兒接口說道,話並沒有說完,但王夫人明白了平兒,或者說賈璉的意思。

    賈璉是在告訴她,他要錢不要臉,榮國府的顏面他半點不在乎,而且他也輸得起。賈璉是輸得起,但賈寶玉還小,元春還在宮裏苦熬着。若自己背上貪墨的名頭,不論官司打成怎樣,賈寶玉和元春的前程便毀了。

    王夫人氣急又驚急,撕聲道:“他這幾天抄來的東西呢不也沒歸公產嗎”

    王夫可是對楊信抄來的東西惦記很久了。

    “太太這話從何說起那些早已歸公了。”平兒一臉驚奇的模樣,那表情要多真有多真。

    “胡扯”王夫人站起來一推,案上整套茶具並一個紅漆點心匣子叮叮噹噹碎了一地。“當沒有人知道麼公賬才入了不到一千兩銀子和一些舊衣料物什”

    “當日得的全歸了公賬了,只有那麼多。許是早被那些沒心肝的賭博喫酒揮霍殆盡,許是被他們藏回老家或者親戚家了,偏賣了他們也不抵數。”

    “而且我們璉二爺說了,他可是榮國長正宗的嫡長子、整個榮國府都是他的,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家璉二爺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釋”平兒一邊說,一邊在內心深處感嘆楊信的霸氣,似乎自家的主子從揚州回來之後變得霸氣無雙。

    王夫人聽出來平兒這是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在說她將錢貪墨、倒騰給王家,但偏偏拿平兒無法,直氣得臉都紫了,手指顫巍巍地指着平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璉二爺還說了,二老爺二太太有任何疑慮也只管收集了證據去衙門告他。衙門就是做這個使的。”

    “放肆”賈政大怒,本來這後院女流之事他不遍插嘴,但賈政看到自己的夫人被一個丫鬟擠兌的說不出話來,不禁怒道。

    賈政見平兒一副恭恭敬敬、一點也不氣惱的樣子,知道平兒根本沒有將自己的怒氣當作回事,也知道今天必須拿點實際性的東西才能將平兒打發走,於是冷聲說道:“告訴賈璉,此事無須再提,我自有分寸”

    “敢問二老爺,您說的分寸是什麼”平兒依然平平淡淡、不卑不亢地問道。

    “一個丫鬟居然還敢蹬鼻子上臉,說了你也恐怕不明白,恐怕你這丫鬟連分寸二字都不會寫。”賈政冷笑道。

    “那請二老爺寫上,奴婢也好回去給我家璉二爺交差。”平兒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恭恭敬敬地遞給了賈政。

    賈政接了過來,一邊志高意滿地展開紙張,要大顯身手,一邊吩咐人上筆墨。但就當賈政把這張紙完全打開的時候,立刻傻眼了。

    這並不是一張白紙,上面畫這榮府的草圖。其中間還有絕大部分用硃砂筆圈紅。賈政稍微注意了一下圈紅的部分,有榮禧堂,東大院,東小院和他的內書房夢坡齋。

    這這是二房住得地方

    賈政臉色頹然變青,他憤慨地擡頭,剛要大罵平兒,只見平兒笑吟吟地說道:“二老爺也不必發怒,奴婢只是下人,這一切都是我家璉二爺爲您和夫人準備的,如果二老爺真要講規矩、講分寸,那請在這張紙上寫上分寸二字,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平兒的話音很清脆,聽起來很好聽。但這聲音入賈政之耳,便如霹靂打雷一般,讓他整個腦子嗡嗡地,無法做任何思考。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鬟,居然還如此擠兌老爺我,我就是將你打死賈璉又能如何來人將這丫鬟打殺”賈政厲聲喝道。

    賈政話音剛落,從外門進來幾名丫鬟,原本二房的僕役、婆子和丫鬟早就讓楊信賣的賣,打發走的打發走,留在身邊的僅是王夫人從王家陪院過來的。這些丫鬟聽到賈政的命令後,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向平兒抓去。

    平兒也不惱,而是身體一晃,像魚一樣擺脫了二房丫鬟們的捕抓,微微一笑:“二老爺、二夫人,賬冊和書信我已經帶到,我家爺吩咐的任務已經完成,記住只有三天時間,時間一過,我們衙門見”

    “至於說要打殺於我,二老爺和二夫人恐怕沒有這個權利,說到底,二老爺也僅僅是榮國府嫡次子,有嫡長子賈赦大老爺在,還有一等鎮國將軍璉二爺在,不論何時都輪不到二老爺和二夫人耍威風告辭”

    既然已經要撕破臉,二房還要打殺她,平兒也不客氣,冷聲說完,根本不管賈政和王夫人鐵青的臉,扭頭就走。二房的丫鬟在金釧兒的帶領下還要阻攔,平兒可沒有客氣。

    “我是大房之人,豈容你二房丫鬟作踐”平兒說完,運起內力,伸手扣住金釧的脈門,然後一摔,直接讓金釧凌空飛起,飛到院落之中,摔了個大馬叉。

    賈政臉色一片鐵青,王夫人同樣滿臉陰去。

    王夫人看着手中的賬冊和那封信直咬牙心中恨極,賈璉不要臉可以告她,她卻不能告賈璉。

    別說她沒證據,便是有證據也不能去衙門告狀去。告什麼告她的侄子貪墨了從奴才家抄家抄來的財物共計多少那些奴才爲何能貪墨那麼多侄子告二嬸子、二嬸子告侄子,賈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若要這名聲,那大筆錢財就讓賈赦獨吞了,還得把自己喫進嘴裏的吐出來。若真去打官司,名聲沒了不算,錢也不知道最終有沒有,而且還有宮中的元春,好不容易將她送進宮去,萬一因這事被打入冷宮更是得不償失,更別說王夫人的心頭肉賈寶玉,真要打官司,賈寶玉便廢了

    王夫人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怒急攻心,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一口心頭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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