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大明不負卿 >第907章 關於出使他國的廷議
    在回得時學院的路上,李得時的腦海中不斷地盤旋着“人文主義精神”、“文藝復興”、“個性xing解放與自由”等等關鍵字詞。雖然都是一知半解吧,但朱翊鏐強調的一個主旨他懂。

    那就是尊重人,尊重女性。

    這與他心中原本存有的理念相一致。

    所以,儘管都一知半解,但他感覺自己還是可以向全院師生解釋的。

    況且,他可以將朱翊鏐擺出來,人家是皇帝,派誰出國誰還敢抗旨不成?

    正如,如果朱翊鏐派他這個老丈人去,他也只能無條件地服從。

    因此,他認爲自己傳達這樣一個精神指示完全沒有問題。

    ……

    與李得時簡單交流溝通後,朱翊鏐隆重召開了一次廷議。

    凡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員務必參加。

    朱翊鏐首先拋出廷議的主旨:出使他國。所採取的方式是:類似於鄭和下西洋,但目的是交流學習。

    然後讓朝中諸位大臣各抒己見,頭腦風暴,暢所欲言。

    任何一項決議,都有贊成的,亦有反對的。

    贊成出使他國的大臣認爲,這是耀武揚威的好機會,有利於建立全面華夷的政治秩序,進一步拓展朝貢體系,並開拓海外貿易,促進國內生產等,反正好處多多。

    而反對出使他國的大臣則認爲,這行爲無異於燒錢玩兒,純屬浪費,引發財政危機。

    的確,鄭和下西洋向來有“以朝貢貿易爲主,政治掛帥而忽視經濟實利,厚往薄來”之說。

    從而也使得後來的遠航出使他國難以爲繼。根據歷史資料顯示,鄭和下西洋以及明成祖朱棣對那些外邦朝貢者的大量賞賜,引發了帝國的恐慌,僅僅白銀一項,每年就花費六百萬兩(當然此數據有待進一步查考),還不包括對兩萬官兵的嘉獎。由於船隊攜帶銅錢出國收購,致使銅錢大量外流,造成國內“錢荒”,嚴重消耗了國庫儲備,引起錢幣的大規模貶值。

    但鄭和下西洋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自明太祖朱元璋以來的禁海政策,開拓了海外貿易,加強了中外文明交流,也留下了介紹沿岸國家、地區情況的地理著作以及航海圖。

    鄭和下西洋包括朝貢貿易、官方貿易和民間貿易等形式。爲中國輸入了新的工藝產品、原料、技術,從而影響了中國國內的手工業生產。例如,性堅質細的海外硬木,因鄭和下西洋而進入中國,使中國匠師們對於硬木操作逐漸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在陶瓷生產方面,明朝工匠們使用由鄭和下西洋而進口的蘇麻離青(又稱“蘇勃泥青”)爲呈色劑,形成永、宣青花顏色濃重、暈散風格;又吸收***文化、波斯文化的因素,產生了新器型(如扁壺、花澆等)和新紋樣,還有景泰藍的發展也與鄭和下西洋有關等等。

    反正好處多多亦是事實。

    而且後來的歷史一再證明,各個國家只有相互學習交流,才能取得長久的進步,纔不至於落後捱打。

    這是朱翊鏐決定出使他國的動機。

    簡單地說就是要推行外交。

    其實,明初的外交有意沿襲元代的規模,但在邦交理念上又有所不同。

    明太祖積極、主動發展與藩國的邦交關係,對周邊國家採取“不侵佔”的態度,並在《皇明祖訓》中開列了十五個“不徵之國”,試圖構建一個以中國爲主導、有等級秩序的、和諧的理想世界秩序。

    明廷以此爲基礎形成的和平外交模式,影響有明近三百年。

    但“不徵”只是明廷對內設定的最優外交目標,並不意味着完全排斥武力。

    明廷的目的在於以武力爲後盾,力爭以不動兵戈的方式實現威服衆邦,構建以明帝國爲中心的國際秩序格局。

    而具體交往模式的選取,又與交往對象在明朝外交層級中的位置有關。

    明成祖朱棣登基後,銳意溝通域外國家。在鄭和之前,他派遣尹慶於永樂元年(1403年)出使了古裏(又稱古裏佛)、滿剌加(當時尚未建國),又於永樂二年(1404年)出使了爪哇和蘇門答臘。在鄭和下西洋初期,明成祖又發動了南征安南(越南古稱),將之納入明王朝版圖。

    “郡縣安南”之後,明朝從陸路近可制占城,遠可控滿剌加,爲鄭和後續的下西洋活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使西洋朝貢體系得以順利建立和鞏固。

    但隨着大明王朝國力的衰退,外交規模日漸式微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外交理念與西方國家又大大不同,甚至背道而馳,結果朝着兩個方向發展。

    以後來歷史的發展爲鑑爲依據,西方那種傾向於侵佔、擴張、積累式的外交,或者說“野蠻”式的外交,似乎比大明所謂的“不徵”要更勝一籌。畢竟後來的落後捱打是事實,而落後捱打之後再反省去學習,相當於繞了一個大彎子。

    朱翊鏐深知歷史的走向,當然不會繼續海禁乃至閉關鎖國,對外界一無所知,想着一定要積極地推行外交。

    即便廷議上有反對的大臣,但也只是走走形式讓他們暢所欲言。

    朱翊鏐是不會聽那些大臣的。

    在他看來,出使他國交流學習是歷史大勢所趨,而且適當時刻也要擴張積累,他絕不會逆歷史潮流而動。

    當然,在廷議之上,朱翊鏐沒有提到擴張積累,只說出使他國。

    而且在此基礎之上,朱翊鏐決定逐步解除海禁,促進海上貿易。

    這一政策主張,依然有支持有反對的,可朱翊鏐的決定不會改變。

    朱翊鏐的強勢,在推行京察時,朝中大臣就已經見識過了。

    所以反對的大臣雖然大有人在,但反對的氣勢卻相對不足。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由於朱翊鏐的先見之明,實在過於“妖孽”,所以朝中大臣包括大明子民都打心裏認可朱翊鏐的強勢,或者說打心裏佩服。

    畢竟朝中大臣沒有一位有朱翊鏐懂得多,對國外的形勢別說能道出個子醜寅卯來,讓他們胡扯都扯不出兩句來。

    朱翊鏐就不一樣了,什麼都是張嘴就來,而且有理有據,還時不時地從嘴裏蹦出一兩個聞所未聞的詞語。

    試問那些反對的大臣又哪有多少底氣?以致於反對的聲音雖然有,雖然可以說出來與大家一起討論,但別說朱翊鏐原本就打算將反對的聲音屏蔽,即便他不這麼做,又有多少人真有那個實力與他爭辯出一二三來?

    如此一來,關於出使他國的決議,包括與之伴隨的逐步解除海禁的政策,在廷議上順利地通過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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