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大明不負卿 >第1131章 又一次被抓……
    咳,咳。

    由於呂宋菸有很大的薰勁兒,嗆得馬棟剛抽完一口,便咳嗽了兩聲。

    “馬將軍,聽說抽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勸你以後還是少抽。”

    王喜姐輕手輕腳走到馬棟身邊,帶有幾分溫情地說道。

    馬棟當即將呂宋菸掐滅、扔掉,然後跪在王喜姐面前。

    恭敬地道:“臣叩見王妃。”

    “馬將軍何需多禮?快快請起。”

    “不知王妃突然駕到,有何吩咐?”馬棟依然跪着一動不動。

    “我來得突然嗎?是馬將軍抽菸太入神,恐怕有心事吧?”王喜姐其實看見了吳中行與趙用賢兩人剛纔偷偷離開,只是裝作沒看見而已。

    “不知王妃深夜駕到,有何吩咐?”馬棟將“突然”改作“深夜”再問。

    “馬將軍還是起來說話吧。”

    “多謝王妃!”馬棟這才站了起來。

    “馬將軍也睡不着嗎?”王喜姐也不急着回答,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臣已經習慣了,無礙。王妃若有事請儘管吩咐,若無事還請王妃回,免得王爺擔心。且夜深,易着涼。”

    “王爺白天罵你,希望馬將軍不要放在心上。”王喜姐誠懇地道。她好像也已經習慣,每次朱翊鈞對馬棟不客氣,回過頭來都是她代爲賠禮道歉。

    “不會,多謝王妃關心!一直以來王爺情緒都不穩定,王妃也要保重。”

    “哦,那就好,馬將軍這是在關心我嗎?”王喜姐淺淺一笑。

    “王爺這般,臣知道王妃心裏也苦得很,不好受。”

    王喜姐凝望着馬棟感慨道:“哎,也不知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

    馬棟卻低着頭,不敢與之對視,只是鼓勵道:“看不清未來時,我們除了多堅持,似乎也別無選擇。”

    之所以不敢對視,一來是因爲對象是王喜姐,他只能敬而遠之;二來這話是他一直堅信的,可如今他也迷茫,但還是要拿來慰藉王喜姐。

    或許這就是歉意的謊言吧?

    然而,面對女人的嘆氣,身爲鎮守一方的將軍,總不能也跟着嘆氣。

    剛纔吳中行與趙用賢的話還在他耳邊迴盪,任何時候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泄氣——這是他的職責。

    也是他的使命。

    甚至是他的宿命。

    “馬將軍想過要逃嗎?”王喜姐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後忽然問道。

    馬棟一激靈,但隨即鎮定而如實地回道:“臣不敢欺瞞王妃,有時候確實想過,這是臣之罪。但臣也只是想想,斷不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哦。”王喜姐點點頭。

    “王妃還是請回,免得王爺擔心。”馬棟再次提醒道。

    “他已經睡了,我便出來走走,透透氣兒,晚上難得安靜,卻沒想碰到馬將軍一個人在這兒抽菸,知道馬將軍白天受了王爺的訓斥,所以就過來安慰問候兩句,還望馬將軍不必介意。”

    “慚愧,多謝王妃關心!要不臣還是派人送王妃回去吧?”

    “馬將軍就這樣討厭我,恨不得我即刻從你眼前消失嗎?”

    “不不,只是王妃與臣有別,實不能這樣,恐怕被人誤會。”

    “咱光明正大,怕什麼?”

    “王妃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流言一直很多,對王妃不利。”

    “流言都不過是王爺自己在傳,到底又有幾人相信呢?”

    “三人成虎啊。”馬棟感慨道。

    “哼!”或許是見怪不怪,也或許是心已經死了,所以王喜姐擺出一副不以爲意的姿態,輕輕地“哼”了一聲。

    馬棟也不知說什麼好。

    儘管聽得出來那一聲“哼”透着幾分不屑,但他又何曾聽不出來那一聲“哼”中也還透着幾分落寞之情?

    而且他還能明顯感覺到,落寞之情要蓋過不屑之情,又或者說正是因爲落寞才讓她如此不屑。

    男人成親之前總喜歡對女人說將來我爲你遮風擋雨,待成親後才發現原來風雨多半都是男人掀起來的。

    馬棟想馬上派人送王喜姐回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見王喜姐一副這樣的神態,他又不忍心。

    他知道王喜姐並不想回去,問他有沒有想過逃?但其實這不正是王喜姐他自己內心深處的寫照嗎?

    “這呂宋菸是什麼滋味兒?”王喜姐又沉默了會兒後問道。

    “臣也說不上來,只感覺抽幾口,似乎暫時能忘掉煩惱。”

    “是嗎?那借我一根。”

    “這可不行。”馬棟當即拒絕,“抽呂宋菸能使人麻醉,況且也只能讓人暫時忘掉煩惱,待得停下,煩惱會放大。”

    “那馬將軍爲什麼還要抽呢?”

    “臣爭取戒掉。”

    “如果戒不掉怎麼辦?”

    “這個……”馬棟不知如何回答,唯有沉默。他倒不是沒信心戒掉煙,而是不知將來還會遇到多大的煩惱。戒菸或許容易,但煩惱呢?

    正當這時,他們兩個都聽到一陣緊急的腳步聲,正朝這邊奔來。

    馬棟不由得一激靈,暗叫不妙。

    王喜姐倒是很平靜。

    “馬棟,你好大的膽子,本王又抓到你大晚上私會王妃。”

    一隊人馬趕過來,領頭人正是朱翊鈞。他戟指怒目馬棟:

    “給我抓起來。”

    “王爺,”王喜姐忙挺身而出,“這不關馬將軍的事,是我睡不着,溜達到這裏,偶然碰到馬將軍。”

    “深更半夜,癡男怨女,你們眼裏還有本王嗎?給我抓起來。”

    朱翊鈞怒不可遏。

    身正不怕影子斜。馬棟感覺這時候解釋似乎多此一舉。

    這也不是第一次。

    幾次這種時候,最爲難的人都是王喜姐:“馬將軍身負鎮守臺灣之重責,王爺到底要怎樣才滿意?”

    “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王爺你……”

    “抓起來,本王要慢慢折磨死你。”

    這時吳中行與趙用賢跳出來了。其實他倆躲起來一直沒走。

    “王爺請息怒!王爺請息怒!”

    “臣可以作證,馬將軍與王妃剛剛纔相遇這裏,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

    吳中行與趙用賢紛紛求情。

    但其實朱翊鈞帶來的士兵也沒動,似乎已經習慣應付這種局面。

    “你倆爲何也在這裏?”

    “回王爺,臣與趙兄本也睡不着,本想找馬將軍嘮會兒,看見王妃也溜達到這兒,便在旁等候。”吳中行道。

    “倘若是你,這種事兒能忍嗎?”

    “王爺,王妃與馬將軍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臣可以以人頭擔保。”

    “王爺,”趙用賢跟着也道,“若將馬將軍抓起來,臣擔心臺灣會亂。”

    “哼,他就是仗着自己掌控軍隊,所以每次纔敢如此放肆,這次本王無論如何都不會饒他。你們還愣着作甚?給我抓起來,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王,王爺,真的要抓馬將軍嗎?”領頭的士兵弱弱地請示道。

    “廢話,本王的話豈同兒戲?”

    “來吧。”馬棟主動伸出雙手。

    “馬將軍。”吳中行急了。

    “馬將軍可要三思啊!”趙用賢急道。

    “我與馬將軍光明正大一清二白,白天王爺責斥他,晚上遇見馬將軍,不過安慰他兩句。王爺何需如此動怒?”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約好了的?倘若本王不來,誰知道你們會怎樣?你一個婦道人家,爲什麼晚上跑出來安慰?居然還有臉質問本王?羞恥不?”

    “嫁給王爺這多年,我可曾有半分不敬之心?臺灣眼下的局勢一團糟,馬將軍負有鎮守之責,王爺如何待他,難道心裏沒數嗎?我是婦道人家,許多事兒本不該我管,可王爺管過嗎?他們的心都已經涼透了,王爺沒有感覺嗎?我不過想安慰被你動不動拿來出氣的馬將軍及諸位大臣,讓他們覺得心裏還有一線陽光,否則他們的支柱是什麼?憑什麼陪着你苦苦支撐?請王爺告訴我。”

    “這樣你就能忘記王妃的身份嗎?你就能半夜私會別的男人嗎?可曾將我這個王爺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女人。”

    “我何時不是王爺的女人嗎?”

    “即便你人是我的,可你的心呢?恐怕早已經飛走了。”

    “反正王爺現在也不相信我了,看來多說也是徒勞,既然如此,那請王爺將我也抓起來吧。”

    “王爺,這一切都是臣的錯,不該忘記自己的身份靠近王妃,更不該與王妃說話,要懲罰就懲罰臣吧。”

    說着馬棟跪倒在地,同時脫掉身上的盔甲,束手就縛。

    “哈,她爲你,你爲她,叫什麼?郎情妾意嗎?”朱翊鈞冷笑。

    “虧得王爺說出這種話,若不是爲了王爺與臺灣的發展,我早就一死了之以明心智。”王喜姐聽似平靜的語氣中夾藏着道道驚雷。

    “那本王今日便成全你吧。”朱翊鈞的語氣更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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