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大明不負卿 >第222章 可以探望張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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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時行和梁夢龍兩個都是親張居正一派:一個是他的門生,一個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重臣。

    所以兩個人的心態如出一轍。

    申時行既期待又擔憂,梁夢龍亦是如此。

    然而,問題總需要解決,總得需要給出一個答案。

    拖着不是辦法。

    張居正一連八道奏疏,乞骸骨着急迴歸故里,朝廷中哪個人不着急從李太后到各部院堂官,再到主事、典吏從上至下,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就沒有不着急的。

    迫切期待答案,可當答案真的出來後,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情緒涌上心頭,一時無言以對。

    當李太后說出放張居正迴歸故里調養的答案時,申時行和梁夢龍當即陷入沉思都一言不發那種複雜的情緒真個是難以描摹。

    他們兩個人的沉默,像傳染似的也令李太后沉默不語。

    朱翊鏐親王的身份,這個時候更不適合表態,他在李太后面前都有所保留,在申時行和梁夢龍面前更不會多說什麼了。

    如此一來,四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全低着頭,各自想着心事兒,誰也沒有看誰。

    最後,還是李太后先開口:“申閣老,由你起草,擬票,然後交給皇帝硃批,詔告天下。”

    “好”雖然糾結而矛盾,但既然李太后已經作出了決定,申時行也只能遵從。

    他的性子本就隨和,說得好聽點兒叫和事佬,說得不好聽點兒就叫八面玲瓏。

    好在李太后堅持張居正首輔的位子依然保留沒有讓出來,否則他這個門生還真的於心難安,好事者還以爲是他撬的牆角呢。

    李太后的情緒依然低落,問道:“申閣老,你覺得有何不妥或是需要什麼補充的嗎”

    “臣覺得娘娘的安排甚妥。”申時行由衷地道,“臣沒有補充的,怕是也只能如此了。”

    “那梁尚書呢”李太后又轉而問梁夢龍。

    梁夢龍稍頓了頓說:

    “娘娘,臣已經有幾個月時間沒有見到首輔大人了,好想問一句,首輔大人他真的已經做好了迴歸故里的準備嗎”

    或許因爲長期領兵的緣故,梁夢龍身上明顯比申時行多了幾分悍然的勁兒,說話也是底氣十足,不卑不亢的神情。

    李太后微微一滯,問道:“梁尚書何出此言”

    梁夢龍道:“臣竊以爲,只要首輔大人離京,無論是否保留首輔的位子,朝局都會引發一番動盪。如果首輔大人真想回歸故里調養,那亦是沒辦法之事;但如果首輔大人還有那麼一點眷念朝政之心,臣以爲還是要盡力挽留爲好。首輔大人離京,後果臣不敢想。”

    這下,朱翊鏐不說話不行了。

    因爲在場的四個人,只有他近期見過張居正。

    “梁尚書,本王可以,以人格擔保,哦,再加人頭吧,張先生是真的想回歸故里調養,畢竟人人都有眷念故鄉的心理。”

    梁夢龍慨然言道:“潞王爺當初堅持讓胡太醫給首輔大人動手術,胡太醫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首輔大人能再活七八年嗎可到頭來首輔大人爲何依然要離京”

    聽得出來,梁夢龍這連續兩問帶着責備之情。

    準確地說,梁夢龍是在質問。

    朱翊鏐思緒飛馳,感覺梁夢龍此時此刻想到了張四維。

    畢竟張四維就是被他暗中排擠出京的,而且與他這個潞王粘上關係的,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事兒:張四維,張鯨,張誠,包括馮保,還有宮外的兩個梁家,哪個沒有慘遭他的“毒手”

    表面上看似乎確實如此,那禍水是不是也引到張居正頭上

    揣摩着梁夢龍那樣想,所以朱翊鏐如是般回道:“梁尚書,張先生的性格爲人,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他不願意,誰能強迫他反過來如果他願意,又有誰阻止他一連八道奏疏是他的親筆吧”

    關於張居正動完手術後的“壽命”問題,朱翊鏐有心迴避。

    梁夢龍將目光投向李太后,誠摯地道:“娘娘,臣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娘娘與陛下允許咱這些老臣能去看望首輔一眼。”

    李太后沒有立即作出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朱翊鏐,畢竟她也沒見過,也不知道能不能見。

    朱翊鏐道:“娘,梁尚書想見張先生一面,也是情中之義,這個當然沒問題。但爲了避免聒噪,待張先生離京前夕,由內閣幾位閣臣帶領朝中九大卿、九小卿一道去張大學士府見張先生一面吧。孃親以爲如何”

    “好”李太后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

    梁夢龍也不拖泥帶水,立馬兒表態回答道:“既然如此,那臣無話可說。”

    繼而,李太后又幽幽言道:“申閣老,梁尚書,你們肯定也心知肚明,張先生到底留京還是離京,這於我、於你們、於朝廷,都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亦是一個極其無奈的抉擇,可有什麼辦法我巴不得張先生長命百歲呢,然而張先生爲朝廷爲國家操碎了心,他生病了是事實,眷念故鄉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是難以抉擇,也不會等到張先生連續陳上八道奏疏還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

    梁夢龍眉頭一皺,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娘娘,潞王爺,若九大卿九小卿一道去,恐怕不方便,能否允許咱這些老臣,單獨與首輔大人一敘”

    “可以。”朱翊鏐回道,“想去探望張先生一眼,九大卿九小卿,還有幾位閣臣,都可以在張先生離京前探望一次,但時間不要太久,就以半個時辰爲準吧。”

    “多謝潞王爺”

    朱翊鏐道:“不必客氣,你們都是大明朱家的忠臣。其實你們倒是隨時可以去探望張先生的,孃親與皇兄之所以不讓人探望,本心也不是杜絕你們,而是杜絕那些好事之徒亂嚼舌根之輩,只不過爲了一視同仁,所以採取`一刀切`的簡單方法罷了,省得被人說區別對待瞧不起人似的。”

    “哦,原來如此”梁夢龍感慨地道,“潞王爺這麼一解釋,臣豁然開朗,明白過來了。”

    李太后吩咐道:“申閣老,那你將這個消息通知幾位閣老,和九大卿九小卿吧”

    “臣知道。”

    李太后接着又叮囑道:“此事緊迫,需要儘快定奪執行,不能再耽擱拖延了。眼看四月就要結束,天氣逐漸轉暖,再一耽擱拖延,途中就很燥熱,張先生千里南下,得受一番苦了。”

    “娘娘有此仁念,真乃天下之福吾輩之幸啊,請娘娘放心,臣回去立即着手處理。”

    “好你們去吧。”

    待申時行與梁夢龍一走,李太后便迫不及待地問朱翊鏐:“鏐兒,張先生現在身體到底如何他真的能見諸位大臣嗎”

    要知道,她最後一次見張居正還是去年,那時張居正已經眼窩深陷,面色焦黑,往日那般偉岸的身軀瘦得不像樣子了。

    反正看起來已是殘燈之象。

    況且,當時太醫院的郎中們都束手無策,很明顯感覺張居正是無力迴天了。

    難道動完手術,一切真的變得好起來了嗎

    李太后一方面懷疑,另一方面經過最近幾件事,她又相信朱翊鏐,感覺兒子說行就行。

    所以,剛纔朱翊鏐當着申時行和梁夢龍的面兒說可以去探望張居正時,她都沒有猶豫便答應了。

    但得知真相的心一樣迫切,她也想去探望張居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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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兩張票爲何這麼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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