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大明不負卿 >第268章 監守自盜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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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鏐正在李家與李得時談及“得時學院”十個孩子的教育情況,忽然見陽康滿頭大汗的跑來了。

    陽康跑得急,一進來便撩起袖口,擦拭額頭上涔涔而下的汗水,緊張兮兮地稟道:“潞王爺,宮裏出了事兒,太后娘娘讓您回去。”

    “出了什麼事兒”

    “潞王爺,過幾天就是六月六,爲萬歲爺曬龍衣的日子。”

    “曬龍衣怎麼了”朱翊鏐問。

    六月六曬龍衣,這個古老的習俗,他是知道的。

    民間有“六月六曬龍衣,溼了龍衣四十天不幹”之說。

    傳說那天是龍宮裏亮寶曬衣的日子,如果下雨會連續下四十天。

    大戶人家在那一天,也會把家中收藏的人蔘、鹿茸、珍珠及細軟、絲裘等珍寶,全部拿出來在堂前院內晾曬,叫“曬寶”,又叫“亮寶”。

    據說在那一天亮寶曬衣能沾上龍王的光,使得家道更爲發達。

    所以一般的普通人家也會把被褥冬衣全部晾曬一遍以防黴爛。

    陽康氣喘吁吁地回道:“萬歲爺的龍衣都由內官監甲字庫保管,一溜二十個大銅櫃,裏頭滿滿當當裝的都是萬歲爺的各種袍服。每年到六月六的前夕,甲字庫的管事牌子都要安排人手開啓庫櫃查驗清衣,到時候在六月六日當天好拿出去曬,沒想到在清理的過程中發現少了一件。”

    朱翊鏐聽了,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不以爲意地道:“不就是少了一件龍衣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況且龍衣誰敢拿拿去也不敢穿,對於常人,龍衣有什麼用再說了,皇兄的龍衣不是很多的嗎”

    陽康緩了一口氣,哭笑不得地道:“潞王爺,瞧奴婢如此着急的模樣兒,您就應該知道那肯定不是一件普通的龍衣嘛,丟的那件龍衣是最最最不能少的。”

    “哪一件爲什麼最不能少”

    “那是四年前萬歲爺大婚時特製的一件袍服。由杭州織造局監造,不但紀念意義非凡,而且當時花費了十萬兩銀子,是萬歲爺最貴的龍袍。所以若是平平常常的一件也就罷了,丟的偏偏是那一件。”

    “那如此貴重且有紀念意義的龍袍怎麼會弄丟呢”

    “是啊大家都覺得奇怪,甲字庫的內侍們翻箱倒櫃,恨不得掘地三尺,可就是找不到。按理說,誰吃了豹子膽敢偷甲字庫裏的龍袍”

    朱翊鏐喃喃地道:“皇宮裏頭的東西,而且是皇兄最貴的龍袍,居然弄丟了,這可真是怪事兒”

    “對呀沒有人不覺得奇怪呢。”

    “那後來呢”

    “奴婢聽說,內官監覺得事情重大,不敢隱瞞,但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便跑到司禮監稟報,當時馮公公不在,當值的正是秉筆太監張鯨張公公,張公公也不等馮公公回來,便跑到萬歲爺那裏稟告去了,惹得萬歲爺龍顏大怒,當即下旨,把內官監甲字庫負責檢查清衣的有關人員全部抓起來一併拷問,定要查出結果不可。”

    “那查出眉目沒”

    “當然沒有啊不然奴婢也不會那麼着急嘛。”陽康哭喪着臉,“很快又傳到太后娘娘那裏去了,太后娘娘覺得這件事甚是蹊蹺,所以讓潞王爺趕緊回宮。”

    朱翊鏐點頭“嗯”了一聲,便與陽康一道出了李家的門。

    剛一出來,離開李得時、李之懌、寧馨兒的視線,陽康便道:“潞王爺,剛纔有些話不好對您說,這件事奴婢覺得有貓膩。按照規矩,張公公得知失竊事件之後,應首先向馮公公稟報纔對,該不該奏明萬歲爺,也該由馮公公決定。張公公他憑什麼越權上奏也不知他挑唆了什麼,惹得萬歲爺大發雷霆。”

    朱翊鏐神情一緊,問道:“小康子,你想說什麼”

    陽康小心翼翼地說道:“內官監甲字庫發生失竊事故,而且丟失的還是萬歲爺最貴的那件袍服,皇宮裏沒有哪個不覺得蹊蹺,可正是因爲太過蹊蹺了,所以奴婢覺得這中間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主導”

    朱翊鏐想了想,然後問道:“主導的目的是什麼呢”

    陽康畏畏縮縮地道:“奴婢不敢胡亂猜測,更不敢亂說。”

    “你都已經猜測到有人暗中主導此事,說吧。”

    “潞王爺,奴婢以爲,一向鎖鑰甚嚴看守緊密的甲字庫,怎麼能夠失竊呢除了監守自盜之外,任憑作何解釋都不可信。”

    “嗯,”朱翊鏐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接着又問道,“那你以爲是誰在暗中主導的呢”

    “這個”陽康還是不敢說。

    “你以爲是張鯨”朱翊鏐索性往開了說。

    “”陽康沒有說話,但等於是默認了。

    朱翊鏐想了想,然後搖頭。

    他認同監守自盜這觀點,但不認爲這是張鯨在暗中主導的。

    “走,先回宮再說。”朱翊鏐一擺手,帶着陽康去了。

    回到皇宮,朱翊鏐當然第一時間去慈寧宮正殿見李太后。

    “娘。”

    “鏐兒回來了。”

    “宮裏發生失竊的事兒,伴伴沒來找孃親嗎”

    “”李太后微微一滯,“鏐兒爲何這麼問呢”

    “娘,甲字庫弄丟了皇兄那件最貴最有意義的龍袍,伴伴是司禮監掌印,最着急的人,難道不是他這個大內主管嗎”

    李太后未置可否,而是輕輕地問道:“鏐兒不覺得這次失竊事件很是蹊蹺嗎”

    “當然蹊蹺”朱翊鏐不假思索地回道,“此事不僅蹊蹺,而且孩兒覺得這是一起監守自盜事件。”

    即便不經陽康提醒,朱翊鏐打心裏也這樣認爲。

    至於暗中導演這場失竊事件的目的朱翊鏐還需進一步確證,畢竟現在還只停留在猜測中。

    “原來鏐兒也這樣認爲哈。”李太后喃喃地道。

    “孃的意思是,你也這樣認爲”

    “如若不然,娘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其它的解釋。”稍頓了頓,李太后接着又問道,“那鏐兒以爲,會是誰在暗中主導這起監守自盜的事件呢目的又是什麼”

    朱翊鏐剛問過陽康,但陽康支支吾吾沒敢說;現在李太后同樣問朱翊鏐,朱翊鏐如是般回道:“娘,如果這真的是一起監守自盜事件,那裏面的貓膩可就多了,三言兩語好像解釋不清楚。”

    “鏐兒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呢”偏偏李太后窮追不捨。

    想着反正與李太后也不需要隱瞞,朱翊鏐正準備詳盡地推斷一番,只見付大海進來了稟道:“娘娘,馮公公求見。”

    李太后聽了,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朱翊鏐。

    朱翊鏐說道:“伴伴一定是遇到什麼大的麻煩或傷心事了。”

    付大海忙接道:“潞王爺,的確是這樣,馮公公他哭了。”

    李太后一擺手:“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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