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大明不負卿 >第430章 小子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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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久生情,果然不假。

    看得出來,張靜修這傢伙對秦涵茜還動了真情,瞧他那一副幹仗的架勢。

    他望着一堆又一堆的手工皁問:“這玩意兒一個月後真能掙到錢嗎”

    朱翊鏐調笑道:“反正我是老闆,掙不掙錢,你也不受什麼影響。”

    “我也是股東之一啊,出過力的。”張靜修始終惦記着他那二成分紅。

    “我平日裏沒有那麼多時間,你好好看管着便是,掙了錢自然不會少你。”

    “這個我知道。”張靜修眨巴着眼睛,一副鬼靈精怪的樣子,貼近朱翊鏐,小聲說道,“與你商量一下唄,能不能先借三百兩銀子給我用用”

    “用來幹嘛”

    “既然大家現在都認爲秦姐姐是你請的代言人,那我能不能先將她贖回來”

    “想得美,不行。”

    “爲什麼不行”

    “找她代言不就是圖她的影響力嗎現在將她贖回來,她眨眼就過氣了。”

    “啥”

    “就是沒有人關注她了。”

    張靜修兩眼一瞪:“哦,原來你指着她給你掙錢呢”

    “什麼叫給我掙錢我掙你也掙,她也掙,這叫有錢大家一起掙。反正現在不能贖她回來,一個月以後再說。”朱翊鏐以一副不容人質疑的姿態。

    忽然,張靜修變得嚴肅起來,道:“那跟你說個正事兒。”

    “剛纔說的不是正事兒嗎”

    “你說,我與秦姐姐能在一起嗎”

    “當然能啊,怎麼不能”

    “可她的出身我不是嫌棄她哈,是怕大家用另類的眼光看她。我告訴她要贖她時,她怔愣半天沒說話,很有心理壓力,說我與她門不當戶不對的,簡直天差地別。”

    “只要你自己不介意就行。”朱翊鏐堅定地道。

    “我當然不介意。”張靜修脫口而出。

    “她有壓力也很正常,畢竟世俗的眼光有時能殺人。但如果你倆都不怕,大可不必在乎,日子是自己過的,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一個人的過去並不能說明什麼,重要的是眼下與將來。只要你倆在一起開心,管別人說什麼”朱翊鏐誠心誠意地勸道。

    “說得好,來來來,”張靜修聽了,興奮地擡起手,要與朱翊鏐擊掌,“咱倆不愧爲好兄弟,所見略同。”

    兩人擊掌後,張靜修突然又情緒低落幾分,喃喃地道:“倘若我爹在世,不知他會不會反對”

    “相信你爹不會反對吧。”朱翊鏐以猜度的語氣道。

    “何以見得”

    “你爹不是一個在乎世俗的人,他胸懷大志,不會拘泥於此。”

    “你很瞭解我爹”

    “應該比你瞭解多一些。”

    “切,你才與我爹交往多久一年時間而已。”張靜修還有點不服氣。

    朱翊鏐悠悠言道:“相處時間的長短並不是瞭解一個人的必要條件。傾蓋如故白頭如新,你沒聽說嗎我與你爹算得上是莫逆之交。”

    “待趙姑娘的眼睛康復後,你會離開這裏嗎”一想到這個問題,張靜修忽然有點傷感。

    說起來,他與朱翊鏐還真是同病相憐。兩人都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童年生活十分單調,缺少童年的玩伴兒,所以兩人一旦相知,便顯得彌足珍貴。

    朱翊鏐搖頭回道:“暫時還不知,到時候再看吧。”

    他確實沒有想好,畢竟接下來的形勢他無法預料。

    救人救到底,他至少要與張居正同心協力,不能被萬曆皇帝迫害了,而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能要付出血乃至生命的代價。

    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又豈能退縮

    且不說張居正,在京城還有兩個人在熱切期盼呢。馮保和鄭妙謹肯定都急切盼他回京。

    無論接下來萬曆皇帝將採取什麼措施對付張居正,當然也包括他,遲早他都會回京給馮保和鄭妙謹一個交代。

    男人須得有責任與擔當。

    儘管現在一直以拯救他們自居,但讓他們承受了莫大的精神壓力,這也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關於去處,朱翊鏐確實沒想好,要視萬曆皇帝的態度而定。

    “我有一個請求,你答應我。”

    “憑什麼”

    “咱是好兄弟嘛。”

    “說說看。”

    “以後你無論去哪裏,都帶上我好不好我要跟着你。”

    對此,朱翊鏐頗感意外,沒想到張靜修會提這種要求。

    朱翊鏐不解,認真地問:“你爲什麼要跟着我”

    張靜修誠摯地回答:“發現你思想開闊,不拘世俗,跟着你,我與秦姐姐都沒有心理壓力。”

    朱翊鏐也沒有急着答應,而是問道:“你對我現在的處境清楚嗎”

    “你的處境”張靜修微微一滯,“你不是已經被褫奪封號貶爲庶人了”

    朱翊鏐搖頭笑了笑,“你知道我是祕密離京的嗎你知道我在來江陵城的路上遭遇過不止一波人的襲擊嗎跟着我會有危險的。”

    “那我也不怕。”

    見張靜修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朱翊鏐點頭答應:“只要你不怕,隨便。”

    “好”張靜修興奮地跳了起來,“說好了哈,你可不許反悔哦。”

    朱翊鏐唯有付之一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未來任重道遠啊,眼下八字還沒一撇呢。倘若真的跟着他,十有八九要面對一段灰暗的旅程。

    就在當天晚上,朱翊鏐進密室,找張居正看似無心地談到這件事。

    他帶着幾分得意:“張先生,靜修他現在老崇拜我了,居然與我約定,將來我無論去哪裏,他都要跟着。”

    當然,朱翊鏐暫時還沒有提到秦涵茜一事,感覺時機未到。

    “算那小子有眼光。”張居正言語中帶着幾分歡喜與驕傲,他真心認爲小兒子這次的眼光很不一般。

    “這麼說,張先生不反對”

    “我爲什麼要反對呢潞王爺是個有福之人,跟着你,我放心。”

    朱翊鏐頗感欣慰,但他還是警惕地道:“可是張先生,倘若皇兄真的要清算你,那我接下來的路怕是荊棘滿途,跟着我要喫大苦的。”

    張居正卻不以爲意地道:“俗話說得好,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年輕人喫苦怕什麼倘若年輕時沒有喫苦,那老來一定不可避免。其實,我們每個人的一生都不可避免要喫些苦頭,只是有些人年輕時喫,有些人年老時喫,反正誰也避不過去。既然避不過去,那何不年輕時喫無論什麼時候喫過的苦,早晚都會變成人生的下酒菜。”

    不得不說,張居正開闊的視野,要甩出同時代人好幾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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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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