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祖母是不是傳信過來了。”
“是。”
“拿過來”
“是。”
梁九功走到屋外同門外的侍衛說了兩句,然後從侍衛的手中拿出一封信。
“皇上,您請看”
康熙接過信封,上下看了許久,然後把信扔在梁九功身上。
“可是宮裏邊出了什麼事”梁九功看皇上滿臉的不開心,立刻前端了杯熱茶走上前去。
“不是,納蘭和曹寅在外面等久了,出去吧!”
“是”
皇上不說,梁九功也不敢多問,跟着皇上身後走了出去。
“參見皇上”
還未入大廳,曹寅和納蘭容若便上前請安。
“朕是微服私訪,人前喊公子即可”
“是公子”
“今日可有什麼好的活動”
“白日是江南有萬花節,到了晚上曹府會設家宴,前幾日幸識得一名舞姿綽約之小姐,今日也會在宴會上大展身手。”
“舞姿綽約?”他腦海中閃現雲姝當年在大殿上的霓裳羽衣舞,即便一年過去了,再回想依舊回味十足。
“皇上,皇上。”
“恩,繼續說。”
“晚宴結束以後,差不多花燈節也快要開始了,江南的花燈,做工精巧又細緻,皇上看了定會喜歡。”
“既如此,那朕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
“請皇上拭目以待。”
曹寅對於江南的花燈可是極爲自豪,再加之他陪在皇上身邊那麼久對皇上的喜好也是一清二楚,這般精緻的玩意自然是會得皇上的喜歡。
“皇上,這敵情咱們也差不多打探完了,咱們什麼回宮去”
“納蘭,你這沒意思,咱們這纔剛歇一會,就回去,你不是吧!”曹寅無奈又不可置信。
“納蘭你說的對,等晚宴過後,就回宮去吧!”康熙狐疑的看着納蘭,但是納蘭始終都是毫無表情的臉,康熙沒看出什麼來。
“公子咱們去逛花會吧!”曹寅看着納蘭特別沒趣,於是對着皇上說道。
“恩”
康熙點了點頭。
“叫上安貴人嗎?”梁九功在一旁問道。
“不必了,她身子不好,讓她歇着吧!”
“是”
萬花節的花品種繁多,也都是花中極品,可是康熙卻越看越心煩。
看着這些極品繁花,他覺得都不如第一次與雲姝相見時落入她發間的那朵梅花美,也不知道是人美還是花美,之後看見的所有花都遜色不已。
“皇上怎麼興致不高,這些都是江南品種極等的花。”
“隨便走走吧!”
曹寅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過於聒噪了。
“哇,看,那人好美啊!”
“好美”
越靠近萬花會的中心,這類的話語在她們耳邊響起的也越多。趨於一種好奇心,他們往花會的中心走去。
花會最中心賞花的是一對姐妹,姐姐個子高些穿着冰藍色鍛繡粉紅月季錦袍,妹妹則矮一些,穿着淺綠色鍛繡繡球錦袍,身姿綽約,端莊有方。
即使還沒看見正臉,但已然足夠吸引。
曹寅艱難的走上前,有些發愣。
良久,緩緩開口。
“楠襲姑娘怎在此。”
“曹大人?”那女子回頭,美麗的容顏讓康熙有些恍惚,也讓納蘭同樣恍惚。
“哦,引薦一下,這是王公子,這是納蘭,還有那位是王公子的侍從。這位就是我之前所說舞技超羣之人,旁邊的是她妹妹。”
曹寅自得的介紹着衆人,而康熙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這位王公子,可是楠襲臉上有什麼,公子爲何如此看着楠襲。”
“大概是姑娘太美貌了,讓王某情不自禁就看着姑娘,失禮於姑娘還望姑娘見諒”康熙笑道,曹寅看到康熙笑了,心頭的石頭總算放下一些。
“看來皇上對楠襲姑娘很有好感啊!”曹寅側着身子在納蘭的耳朵邊說道。
“曹寅,你不覺得這楠襲很眼熟嗎?”
“眼熟,不覺得啊,不過確實有點親切。”
“你不覺得她眉眼很像雲姝?”納蘭眼神依舊注視着前方的楠襲同曹寅說道
“蛤,像雲姝姑娘?”曹寅再仔細端量了許久點點頭“之前沒覺得,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越看越像”
“納蘭,你對雲姝?”
“曹寅”
“納蘭,你別生氣嗎?我也就是隨口說說,雨嬋人真的很好,你千萬不能辜負她”曹寅若有所思的的說道。
“嗯”
納蘭沒有看曹寅的表情,但他知道,一定不會是快樂的。
曹寅喜歡盧雨嬋,在要嫁給納蘭之前,他們三人在一場論詩會上相識,曹寅一眼就愛上了才貌雙全的雨嬋,正如雨嬋一眼就傾心了才華橫溢的納蘭。
三個人的故事裏,總是不可避免的有人受傷。
而他們的故事裏,似乎每一個人都是悲傷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愛而不得,每一個人都在時代的烘托下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曹寅,你知道我看過最美的花是什麼嗎?”
“是什麼”曹寅不知,他覺得眼前的花已然是最美,可在皇上和納蘭的眼中卻完全無動於衷。
“是那一日清晨,盛開在雪地的血色之花”
那天她跌坐在地上,地上被鮮血浸染盛開了一朵美麗的花。
從此,那朵花就在他的心底滋生。
從此,那個人藏在了他的心尖。
他看的出來,雲姝是喜歡皇上的,可是他也看的出來,雲姝不屬於皇宮。
他在遇到雲姝以前,他的人生沒有任何追求,任由家族的安排。遇到雲姝以後,他看到了人生的新方向,看到了以往從未窺探過的新的一面,他才明白生活的意義。
看着皇上和楠襲姑娘聊的盡興,納蘭臉色有些不開心,那她呢!皇上真的是她的歸宿嗎?
“楠襲姑娘,楠笙姑娘,不如咱們一起去賞花,然後去曹府休息爲今晚的晚宴做準備”
“那就有勞曹大人了”
“應該的”
曹寅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皇上的安全沒有保障,於是對着楠襲和楠笙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