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梟爻回過神來，淡淡道：“買書。”
“請問您需要什麼書？”
“給我來一本精神病患者是什麼養成的。”
“好的客人，這一類書籍在這邊……我帶您過去挑。”
然後厲梟爻就去挑了一本，買單離開了。
離開前，他掃了一眼那個趴在窗戶邊桌子上睡覺的人……
那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一般。
但他並沒有理會。
他只覺得連殷靈兒這樣的學渣都開始發憤圖強了，他憑什麼不去再努力一點。
即便父親和妹妹都很強，都是高智商玩家，但自己也有自己擅長的領域，有自己能做的事情不是嗎。
以至於高中畢業前的厲梟爻和殷靈兒，在未來的那兩年時間裏，差點沒給這條商業街給壟斷了。
但厲梟爻的方式和殷靈兒不一樣，他只當個幕後指揮官，不似殷靈兒那般親力親爲。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曾做過那些事。
連殷靈兒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最近她書店對面也開了一家更大的書店，搶走了她書店裏的不少生意和熟客。
好氣哦！
然後在高考過後，也就一個暑假的功夫，他們這條商業區街道上，又多了很多家店。
甚至附近那條因爲沒啥特色的美食街，也重新被開發了出來……成立了新的美食一條街，很受人歡迎的那種。
直接就把整條街道上的客流量給帶動了起來。
隨着人流量開始變大，她書店裏的生意居然也沒因爲對面開起來了變差。
嗯？
也算雙贏局面了？
……
高考過後，學校裏便放假了。
小郡主開始每天都往藥廠研究室裏跑了。
第一個療程已經研發完畢，但還有第二個療程和第三個療程的藥物還有待研發。
她得在十六歲生日前，研發出來。
因爲她的計劃是，只離開一年。
只任性一年。
只對不起父母親人一年。
否則，父親在她這的權威還是很大的，她沒想過要去挑戰他太多的耐心。
因爲會容易玩繃。
而另一邊，厲衍琛作爲家長已經收到孩子高考的成績單了。
小郡主交了白卷，考了零分。
填的大學志願並不是保密，而是根本就沒有。
幹得漂亮。
有那麼一瞬間，似厲衍琛這樣的大佬也被小郡主整的這麼一出，整得啞口無言了。
但似這樣能讓他啞口無言的事情，女兒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比如在察覺到女兒大膽行爲，拿性命去做賭的時候，他開始禁止小郡主出入藥廠研究室。
作爲一個父親，他不想女兒去涉及到危險的領域。
小郡主知道自己被下了禁行令後，也沒慌。
雖然她知道，再也找不到比父親的藥廠還要大，裝備奢侈還要齊全，且還有個精通這些的老醫生在的地方，讓自己更便利的做研究了。
可她並沒有被爲難到。
以至於第二天，厲衍琛接到了紀雲霄打來的電話。
紀雲霄很直接的道：“撤銷小郡主的禁行令吧。”
紀雲霄苦笑道：“我又怎麼會不明白你作爲一個父親的那份心呢？可我外孫女兒告訴我……她有辦法讓她外婆長壽。”
厲衍琛：“……”很好，學會買通她外公了。
“臭小子……認命吧，你閨女不是省油的燈，你便是阻擾了，她也不會放棄的。”
“我知道了。”
岳母是岳父的命……
他在賭，小郡主不會騙人，她說到便可以做到。
所以紀家人都是賭徒啊。
包括，有着四分之一紀雲霄血脈的小郡主也是如此。
“她在電話裏告訴我這些年除了研究自己的基因問題之外，還對她外婆換過腎這種情況，如何延長壽命做了很多研究……臭小子，人活到我這把年歲，才明白爲人父，爲人夫，全都是一門深大的學問……總想什麼都做好，可跟老天爺搶命，忤逆老天爺安排的這種事情，你我都做不到……可你的女兒卻有可能做到，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忤逆老天爺的安排，是基因這件事。
跟老天爺搶命，是蘇玉的壽命這件事……
厲衍琛怎麼可能聽不懂，那是他喊了十幾年的媽，也是小丫頭的生母。
若可以，他也希望她能健康長壽。
只是，那是他的女兒。
喊了他十幾年父親的女兒……她說，她現在最愛的人，是爸爸。
“我明白了。”
“那你小子打算怎麼做？”
“一般出現這種立場都不同的情況，按各自的立場來做。”
“可以……那我身爲岳父這樣的情分，你念不念？”
“念。”
“那就完事兒了，其餘隨你……我始終相信我的外孫女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她能做到我們都做不到的一切！”
厲衍琛也願意去相信自己的女兒。
可。
若有萬一呢？
有些賭博自己可以賭，卻不能看着自己孩子去玩那種賭。
因爲，會擔心啊。
也會無法承受不好的結果啊。
可最終，禁行令還是撤了。
這是小郡主做出的第一樁讓厲衍琛這個父親啞口無言的事情。
考試交白卷是第二樁……
他內心一半驕傲，一半卻是透露着對女兒未來的擔憂。
驕傲是因爲女兒膽大且聰慧，連岳父這樣的人都可以輕鬆拿捏下，且一切計劃得天衣無縫。
擔憂，是擔心女兒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若失敗了呢？
那麼後果又是如何？
“大叔，聽說高考成績出來了，小郡主考了多少分？肯定是滿分對不對！！”
蘇暖暖突然從書房外興奮的衝進來看着厲衍琛道。
她覺得自己的女兒那麼聰明，就連寫的作文都能拿滿分，所以高考滿分絕不是問題！
厲衍琛回過神來，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忍打擊她，但又不忍心欺騙她。
他想了想，還是開口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恰恰相反。”
蘇暖暖嘴角的笑意直接僵住道：“恰恰相反是什麼意思？滿分的恰恰相反可是零分……”
重點是恰恰這個詞！！
“就是零分，小郡主交白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