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留得青山在……他們有材燒，若給他們生路，保不準有朝一日……會報復在我家小丫頭身上，吳家人，心思太過於歹毒……哪怕去監獄裏，改造都無用。”
“那子孫，和女眷們呢？”
“還不成氣候，到不了，讓人顧慮的程度。”
吳老點頭道：“雲霄……沒再說你小子什麼吧？”
厲衍琛淡淡道：“沒給他說什麼的機會。”
都不在他面前出現了，能說什麼？
“你小子，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總歸，小丫頭還沒到嫁人的法定年齡，等到了……再使把勁不遲。”
“有成算？”
“嗯……”
“行，我老頭子看好你！到時候有用得着的地方，隨時招呼一聲，隨叫隨到！”
厲衍琛淡笑道：“好，對了……聽說姜老夫人，今天離開京城回鄉下去了。”
吳老聞言，不由一愣。
隨即揚了揚眉道：“走了……也就走了唄，那老婆子，心早就不在京城了，鄉下地方也好……能讓人心底安寧，活得太平些。”
“是麼……”
“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
“聽說……姜老夫人年輕時，等了吳老您很多年？”
“聽誰胡說八道呢！都喫飽了沒事兒幹，我和姜萍，那可差着輩兒呢！我是雲霄親舅舅，姜萍是雲霄奶奶的親妹妹！！怎麼可能的事兒。”
“若拋開這些呢……聽我爺爺說，姜老夫人年輕時，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且，活得特別的肆意瀟灑，算是女流之輩中，頂有個性的女人了……吳老，就不曾動一絲半點兒的心？”
吳老擺手道：“我吳魏這一生，都墨守成規，不做那些，被人戳脊梁骨，背後被人說道的事兒……”
“那麼……終究不是不曾動心，只是……顧慮太多罷了。”
吳老眸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今天腦子抽掉了？突然跑來跟我老頭子說這些？”
是我家小丫頭腦子抽掉了！
我不過幫着套套話罷了！
雖酒後吐真言不錯……但有時候，清醒的時候，問出來的答案，比喝醉酒後，得知的答案，更能讓人心底動容。
但吳老口風緊。
厲衍琛也沒勉強。
他淡笑道：“只是覺得吳老這樣的人……年輕時也算是風極一時，年到老了，卻孤獨一日，感嘆幾句罷了。”
“那也不用將我老頭子和姜萍那老太婆扯在一起說事兒，我老頭子，心裏彆扭！”
“若真的只是無關緊要的人，又怎會彆扭呢？”
“……我說你小子有完沒完！小心我老頭子用柺棍抽你！”
“那我家小丫頭，應該做好的菜，都會不給您老人家吃了！”
“喲呵，還威脅上我老頭子了吧！”
“不是威脅……我家小丫頭，真能做出來……她，因爲我對她太好，處處想着怎麼回報我，要對我好呢……”
“你小子學誰不好，學紀雲霄嘚瑟？知道你們這種愛虐狗的人，面目有多可憎嗎！！”
一柺杖敲死，算是爲單身狗們爲民除害了！
很快，蘇暖暖的下酒菜，就做好端出來了。
還給弄了個烤魚，大冬天的，喫這個暖和，一邊喫，還能一邊烤火。
特別是在室外，這麼喫最舒服了。
連酒，都用小爐子溫着，放在一旁了。
熱乎乎的烈酒入肚，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精神也跟着放鬆了些。
蘇暖暖也跟着喝了兩口，覺得還挺爽的。
難怪，這些年長的老頭兒們，都會私藏好酒，沒事就拿出來喝點兒。
她舅爺爺也不例外，私藏的還都是好酒。
明明是烈酒，卻入喉間一點都不燒得慌，還有種甘甜的感覺，一喝就知道是好酒。
蘇暖暖朝着厲衍琛使了個眼色。
厲衍琛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吳老，而後啓脣道：“吳老……我敬您一杯，多謝，在小丫頭父親，和我之間……您一直站在我這邊。”
吳老直接受下了，拿着酒杯，就一飲而盡了。
“一杯不夠，再敬您一杯。”
吳老又喝了。
到第三杯的時候吳老擺手道：“就這麼點事兒，也沒幫多大忙……行了。”
厲衍琛淡笑道：“吳老的這部電影，在國外反響很大……祝賀吳老！”
的確反響很大。
吳老又受用了。
“爺爺，咱們的電影，在國內票房，一直漲不停呢！！這破兩百億的票房，都有可能了！謝謝爺爺帶我賺錢！！來，我敬您三杯！”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這丫頭，沒後悔當初要乾股吧！這片酬，怎麼能比得過分紅呢！”
“那肯定的！聽爺爺的，肯定不會錯的！”
“好丫頭，到時候舅爺爺多給你還有阿瑤那小丫頭分點兒。”
“好哇好哇！那我再多敬舅爺爺您幾杯！”
“成！小丫頭片子，就知道哄我老頭子高興！目前，比較高興的，也就這碼子事兒了。”
吳老連飲三倍，臉色都開始紅光滿面的了。
“爺爺您喫菜……我親手做的，手藝可好了！可下酒了！”
“不錯，味道可比外面館子都好！爺爺可得多喫點了！”
一條烤魚喫完，差不多吳老也被灌醉了。
蘇暖暖默默的看了一眼厲衍琛。
厲衍琛微微點了下頭。
蘇暖暖這才小心翼翼的，拿手在吳老面前晃了晃道：“爺爺，你喝醉了嗎……”
吳老眸光迷離的擺了擺手道：“我沒醉……我還能喝！”
“我給爺爺您倒酒……爺爺，您……對姜萍，動過心嗎……”
“姜萍啊……姜萍那是紀家老太婆的妹紙……不能動心的人……”
“那爺爺您，動過心嗎？”
吳老擺了擺手，趴到石桌上，撞得石桌上的碗筷，掉了一地。
“怎麼敢動……怎麼敢……那是仙女啊……”
聞言，蘇暖暖差點沒眼淚掉下來。
那是仙女啊……因爲輩分關係，太過於墨守成規，連心都不敢動的人。
“仙女……只可遠觀……不可猥褻……小丫頭不懂……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