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往，人們會看成是有神仙之類的存在，解釋不通的事情，不歸咎於未知的存在，只能解釋是有神仙了。
哪怕就是幾個月前，江寧也不會相信。
他堅定地相信，這個世界很複雜，但可以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任何事情，但現在，有太多事情，科學根本就無法解釋。
不說其他，這極道拳譜的出現，就很不科學。
拳譜的材質特殊，他讓陸敬教授研究過，發現並不是常見的材質，甚至，全世界範圍去搜尋，都沒有找到類似的。
而這拳譜指向的不同維度空間，就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好像是科幻小說中，才存在的東西。
“長生池真的存在？”
江寧忍不住問道。
“是。”
老頑童臉上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說假話，“只要喝了長生池裏的水，就真的可以長生，而且，那水就是神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
聽着很玄乎，可江寧不敢直接說這是假的。
這段時間他經歷的事情，在很多人看來，都跟夢幻一樣，但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科學，也解釋不了啊。
“死人也能救活？”
江寧看着老頑童，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誇張地形容。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死人，都能救活！”
“死了很久的人，也能救活？”
江寧突然心中一動，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一樣，他盯着老頑童，眼神裏多了一絲渴望。
“只要腑臟軀體沒腐爛，就能活！”
老頑童道，“按照傳聞中的說法，只需要將屍身放在長生池中溫養，假以時日，就能起死回生！”
“不然，你以爲那個王八蛋找長生池做什麼？他就是想救自己的女人！”
他口中的那個王八蛋，就是郎先生。
救自己的女人？
江寧眉頭微微皺起，看來北境中那口銅棺中的，就是郎先生的女人了，沒想到這傢伙，倒還是個癡情種。
“是不是覺得他是個好男人？”
老頑童嗤笑一聲，看到江寧的表情，就知道江寧心裏在想什麼。
爲了自己的女人，可以跟全天下的人作對，對別人來說，這當然不是好人，但對那個女人來說，這肯定就是好男人了。
“小子，人心是最複雜的，別人我不敢說，但那個王八蛋，絕對不可能是好人，”
老頑童哼了一聲，“在我看來，他就算要救那個女人，肯定也是別有用心！”
“爲什麼這麼說？”
至少從女人的角度，郎先生還算是有情有義。
“不用解釋，他就是這樣的人。”
老頑童擺擺手，懶得多說，再解釋也沒用。
尤其是說到郎先生，他根本就沒有興趣，要不是爲了殺他，他都懶得醒來，繼續躺在棺材裏，不也清閒自在。
至少，還能多活一些時日呢。
江寧知道老頑童的脾氣，沒有再多問，可太多事情，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
那個長生池，真的能讓人起死回生？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完全是違背大自然規律的，可這段時間以來，像這樣的事情，他沒少看到。
“你想救誰？”
老頑童突然問道。
江寧一怔。
“我師父。”
他說完又搖了搖頭，老頑童說了，需要屍身不腐，纔有機會，何道人如今就只剩下骨灰，已經完全沒有機會了。
他有些難過道。
世事無常，有的人失去了就是真的失去，不會再回來。
江寧深吸一口氣：“那你呢？不想找那個長生池麼？”
“哼，本來是不想找，我活到現在，就只想殺了那個王八蛋，報當年陷害我的仇，否則我就自殺了。”
“這個世界多無聊啊，太無趣了。”
老頑童搖着頭，完全沒將生死放在心上，活着還西閉洱伍愛侍愛地是死去，又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現在，我想活了。”
江寧看了他一眼。
“我有徒弟了啊！”
老頑童裂開嘴一笑，“你女兒跟我有緣，我收這徒弟，就是緣分，不把她培養起來，那我就不能死。”
他搖着頭，一副認真的表情：“我這一身本事，得有傳人啊，那個王八蛋打爛我的棺材也是好事，不然我把這一身本事都帶進棺材了，那不是浪費？”
江寧有些好笑。
老頑童真就是老頑童，想法總是跟常人不太一樣。
對生死看淡，但不服肯定幹，就算是從棺材裏爬出來，都得報仇，還真是真性情啊。
“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培養好這個徒弟，把我這一身的本事，都教給她！”
老頑童滿臉憧憬。
江寧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己女兒纔剛出生，都還沒滿月，怎麼學武？
更何況，他有些捨不得，女孩子學武，要喫太多苦頭了，他哪裏捨得。
“至於長生池，”
老頑童滿不在乎道，“你去找就好了，那裏面的水有神效，拿來給孩子洗筋伐髓，肯定可以讓我徒弟，有更好的未來！”
他想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徒弟，哪怕此刻這個徒弟，還在房間裏睡覺，連已經有了師父都不知道。
“那個王八蛋費盡心思，不就是想拉你下水，好幫他一起找長生池，你完全可以去找，”
老頑童繼續道，“反正，這玩意兒對你也有好處，對我還有我徒弟，都有好處。”
他不喜歡被人逼着去做事情，但現在想想，找到長生池也不是壞事，那樣一來他就能多活很久很久，可以保護自己的徒弟，那多開心啊。
老頑童的心思很簡單，看着就真跟孩子一樣。
可江寧對長生池並沒有太大的想法，他從不期待長生，活了充實的一生，經歷各種各樣的事情，就足夠完美了，沒必要再活那麼久，等到身邊的親人朋友都老去，離開，那豈不是太孤單了？
“人爲什麼要活那麼久？”
江寧笑着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遵循大自然的規律，生老病死，纔是常態，纔是人應該接受的事情。”
去違背自然規律，完全沒有什麼意義，一起長大，一起變老，這纔是生活。
老頑童像看個怪物一樣看着江寧。
好像，江寧纔是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東西，思想陳舊迂腐不說，還有些腦子不清楚。
他起了身，懶得跟江寧廢話，找不找長生池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樂趣，等徒弟大一點，能說話了，能走路了，到時候就好好教她，老頑童始終覺得，江寧的女兒，跟自己有緣分。
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機緣。
“對了，我徒弟叫什麼？”
老頑童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取個好聽點的名字。”
江寧笑了笑，他還沒有取，剛要說話，老頑童略微沉吟：“就叫江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