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不想看到江瑤傷心難過的樣子,作爲一個父親,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孩子,健康快樂,有時候,爲此付出一些代價,都在所不惜!
方秋眼眶微紅,他很想跟江寧一起去,能夠幫助到江寧,爲他分擔一些。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江寧笑道,“做好你應盡的職責,就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師父。”
方秋瞭解江寧,知道江寧的脾氣,他決定的事情,自己現在說什麼,他也不會更改決定的。
江寧說完,沒有再做停留,直接邁步進了山門之內!
“師父,我會聽你的話,以後一定都聽你的話,但這次,我不能聽。”
方秋喃喃道。
他轉頭看着遠方:“狗哥,你們什麼時候來?就等你們了!”
……
山門之內,光芒閃爍。
江寧憑空出現。
柳川道如今就住在這山門外,見到動靜,微微有些詫異,三年了,江寧又來了。
期間江寧來過幾次,問了他一些問題,隨之又回去了,並沒有在山門之內久留。
江寧在研究拳譜上的祕密,柳川道是知道的,不知道江寧現在研究出什麼東西來了沒有。
“你來了。”
柳川道看了一眼,見是江寧,“這次,又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爲了回答江寧的問題,他也是費盡心力,自己不懂的,就是問其他宗門的人,其他宗門的人還不懂,那就再繼續去問其他人。
柳川道也沒少奔波,不夠能幫江寧解答一些問題,倒是也算不錯。
“這次沒什麼問題要問你。”
江寧走到石桌前,自己坐了下來,柳川道給他倒了一杯茶。
“哦?”
“那你這次來,總不會是來看我的吧?”
他可不覺得,江寧這個奶爸帶孩子都來不及,會有時間來看他這個糟老頭。
“我準備進第二空間維度,去找長生池了。”
柳川道手停在半空,都忘了倒茶,擡頭看着江寧:“你說什麼?”
江寧要進通道,去找長生池?
那有多危險,這三年來,他們不是沒聊過,上次吸引貪狼進去,設計要坑殺他,那是運氣好,沒有發生錯誤。
等於是在鋼絲上走了一圈,江寧自己都覺得一陣後怕。
要是有一處陣紋臨摹錯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老頑童不行了。”
江寧嘆了一?扒伍洱伍零依愛地?口氣,“我得救他。”
柳川道沒說話。
老頑童的事情,他知道,也猜得到,這三年過去,對於一個本就年齡很大的人來說,衰敗是必然的,而且只會越來越快。
沒人可以跟天鬥,跟時間作對,誰也贏不了時間。
可現在江寧,卻是要逆天而行,救老頑童。
“只有找到長生池,讓他恢復生機,他才能活下來,至於說是不是能永生,現在管不了那些。”
江寧搖着頭,不太相信這種話,哪怕能重塑生機,都已經算是很厲害,甚至是有些違背自然規律了。
這聽着很玄乎,但江寧願意試試。
這些年經歷的事情,讓他的認知,已經跟過去完全不同,拳譜的出現,就已經大大改變了江寧的眼界。
讓他比過去看得更多,更遠。
“有把握麼?”
沉默好一會兒,柳川道纔開了口,“而且,你打算一個人去?”
江寧獨自一人來,沒有帶任何人。
“沒把握。”
江寧實話實說。
但這通道,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甚至那根本屬於從未接觸過的領域。
“也不是我一個人去。”
他看了柳川道一眼,“還有一個人。”
柳川道看了一眼身後,哪裏有人?
“你不會想帶我去吧?”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無奈,他知道這是玩笑話,自己的實力過得去,但跟江寧比,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江寧帶自己去,毫無作用。
突然,柳川道表情嚴肅起來,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你……”
江寧點頭:“嗯。”
他沒說,江寧也沒回答,可柳川道已經猜到了。
“確定麼?”
“與虎謀皮,是更危險的事情!甚至比那尋找長生喫的路,還要危險!”
“確定。”
江寧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有些信息我沒有掌握,但他知道,只有我們兩個人合作,才能找到長生池。”
“至於,找到之後會是什麼情況,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柳川道說的沒錯,與虎謀皮,這的確算是與虎謀皮,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唯一的選擇。
江寧喝了茶,站了起來。
“我跟你說,是想告訴你,方秋他們,肯定不會放心我一個人去,他們到時候進來,你幫我攔着他們。”
最瞭解自己身邊那些人的,自然是江寧。
他哪裏不知道方秋跟狗哥他們,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他們都想等自己進來了,然後偷偷跟着進來,太危險了。
江寧知道他們的好意,但還是不希望他們跟着自己冒險。
柳川道苦笑一聲。
攔着他們?
他怕是攔不住,狗哥那些人是什麼脾氣,他是清楚的,更何況,他也想幫江寧,不希望江寧一個人冒險。
“行,我儘量吧。”
他沒有拒絕,也沒法拒絕。
說完,江寧點點頭,就直接離開了,柳川道也只能嘆口氣,希望江寧一切順利。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江寧從青山宗離開,便一路北上,直接去了北境。
再到那片湖前,江寧看着平靜的湖面,道:“三年了,等急了吧。”
“看來,還是被你算準了!”
嗡——
一陣劇烈波動,湖面開始沸騰,水花翻滾起來,好似瞬間燒開了一樣。
八條大鎖鏈嘩啦啦從湖裏被拉出,一口銅棺猛地一震,水花四濺!
咔咔咔!
棺材蓋子緩緩滑動,發出刺耳的聲音,要是有人看到,都會感覺頭皮發麻。
江寧站在那,卻是絲毫沒有在意,臉色平靜,早就習慣了。
事實上,這三年來,他來過北境幾次,直接問貪狼一些問題,這要讓柳川道他們知道,恐怕都不敢相信。
“哼,我知道,你會來的,你的弱點,我一開始就知道。”
聲音,從那棺材中傳來,是貪狼的聲音!
當初那位郎先生,已經撕去了所有的僞裝,他也不需要再僞裝了。
“砰!”
銅棺蓋子打開,貪狼坐了起來,跟江寧隔着湖對視,那雙眸子,依舊渾濁,盯着江寧,卻是深邃得很。
“人情債,你躲不了的,你這種人重情義,早晚得死在這人情債上。”
貪狼站了起來,看着江寧,“等你很久了,如何,要求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