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再敢上前一步,白毛吐了一口口水,在倒在地上那幾個工人身上,滿臉不屑。
“沒用的東西!給你們機會,不中用啊!”
他說完,便轉身進了大門,把鐵門直接關了起來。
十幾個工人,只能紅着眼睛在外面等,卻不敢再衝進去。
辦公室裏,茶香四溢。
懂茶的人,光是聞着這個茶香,就能確定,這茶葉價值不菲,一斤至少得好幾萬塊。
作爲第八號礦的負責人,周正虎賺的錢不少,這幾年光是房子,就買了十幾套,更不用說商鋪,那是一條街整個買下來!
他皮膚有些黑,戴着大金鍊子,大拇指上的扳指,聽說還是從一個死人手裏掰下來的。
這些年,他手頭上,就沒幹過幾件乾淨的事情。
“要錢?”
他喝一口茶,冷笑一聲,“做夢呢?半年前發過一次,已經是可憐他們了。”
“不想幹,那就別幹,滾蛋!跟我咋咋呼呼,找死呢?”
白毛笑了笑:“周總,不用管他們,一羣賤骨頭,他們不幹,那我們前幾個月的工資也不發了。”
一個人不過幾千塊,但整個第八號礦下來,那可是不少,這筆錢,拿去投資,又是一筆收入啊。
周正虎眯了眯眼睛。
這種事情他沒少做,拿着本該給工人的錢,拿去投資買商鋪,一本萬利的買賣。
再說,這些工人,根本就不敢反抗?地西侍侍侍拂遮洱?。
整個西山市的礦,大家都是熟人,他們這些沒有文化,沒有本事的人,只要還想在西山市生活,那就只能進礦工作,得罪誰,都沒有好果子喫。
幾千塊錢,就能拿捏一個人的尊嚴,這種感覺,還真是妙啊。
“那幾個人,抓着了沒有?”
他看了白毛一眼,“這些狗東西,竟然還說,要去找新老闆告狀,討要工資,真是笑死人了!”
“討?他們知道那什麼林氏在哪?誰會理他們啊!”
白毛喝了一杯茶,笑道:“都說了,一羣低賤的狗東西,他們懂什麼?那等大老闆,會理會他們這些小人物?”
“對了,周總,那個林氏,真把咱們礦產公司給收購了啊?我聽其他幾個地方的兄弟說,那林氏根本就不是做咱們這行買賣的。”
“收購個屁!”
周正虎罵道,“北方那幾個大姓家族突然不要了,是有些奇怪,抽我們的血這麼多年,他們拿了多少錢?”
“現在說轉手就轉手,問過我們了麼?”
他哼了一聲,不滿道:“沒有我們給他們賣命,他們哪裏能掌控整個西山市的礦產,現在他們不要了,那這公司,就是我們的!”
這不只是他的想法,黑星礦產公司的實際掌控者,就沒有一個把這所謂的收購,放在心上。
西山市是他們的地盤,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們在掌控,林氏想伸手進來?
做夢!
“那是,這樣的賺錢買賣,給別人,誰甘心啊!”
白毛又喝了一口茶,“我看啊,那林氏恐怕來都不敢來!”
“砰!”
突然,外面又傳來了聲音,叫喊着要讓周正虎發工資。
周正虎皺起了眉頭,白毛立刻站了起來。
“他孃的,這羣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他怒道,“周總,你喝茶,我去收拾他們,讓他們這輩子都開不了口!”
“狗東西,不打死你們,你們是不是就不死心?”
白毛衝了進去,瞪圓了眼睛,兇狠不已,手中鐵棍揚起,好像一個瘋子,嚇得那十幾個工人,喉嚨都幹了!
他們想後退,可這次,白毛不給他們機會了!
“啪!”
他一鐵棍,直接敲在一個人的身上,兇狠不已,直接砸得那個工人,倒在地上,雙手抱頭,慘叫連連。
“喊!喊啊!”
白毛怒吼,“我讓你們喊!打擾周總喝茶,我讓你們再喊啊!”
他的鐵棍,是衝着那個工人的頭砸去,彷彿不把他打死,就沒法震懾這羣低賤的工人!
“啊——”
慘叫聲,撕心裂肺,不過片刻,那個工人的頭上,便鮮血淋漓!
“住手!住手啊!”
“你會打死他的!住手!”
其他的工人,立刻衝了上去,可白毛絲毫不理會,將他們同樣爆打一頓。
“打死?打死你們,你們也是白死!”
他大笑着,狀若瘋狂,一腳踢翻一個工人,旋即,高高舉起手中的鐵棍,看得周圍人,頓時心驚膽戰!
這一棍子敲在腦袋上,不死也的成殘廢啊!
“去死吧!狗東西!”
白毛大吼一聲,用出了十成的力氣,要把眼前這顆腦袋,砸得稀巴爛!
可,突然間,他的手,動不了了。
鐵棍停在半空中,再難動彈半分!
“嗯?”
白毛心中一震,立刻轉頭看去,一張陌生的臉,很乾淨,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你是誰?”
“砰!”
江寧根本就沒有廢話。
一腳狠狠踢在白毛的膝蓋上,瞬間讓他跪在地上,撲通一聲,地面的石板,都猛地震顫一下。
“啊——”
這聲慘叫,是白毛髮出來的!
他的膝蓋骨,碎了!
“你——”
“啪!”
白毛還沒來得及開口,江寧又是一巴掌,直接抽得他牙齒都飛出去三顆,鮮血溢出嘴角。
“你是……誰!”
白毛眼冒金星,腦袋都是暈的,碎裂的膝蓋,讓他幾乎要暈死過去,可刺骨的疼痛,又硬生生讓他清醒過來。
“你沒資格知道。”
江寧又是一巴掌,直接抽在白毛的臉上,將他的臉,都抽得腫了起來。
“啊——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毛痛苦不已,跪在地上,嘴裏滿是鮮血,說話都含糊不清。
他轉頭,看到江寧身後,正是那幾個,周正虎讓他去抓的工人,一下子就知道,是他們喊來的人。
狗東西,竟然還敢叫幫手!
“來人!來人!”
裏面,衝出來幾十個人,各個手裏拿着鐵棍,兇狠不已!
那些工人,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別怕。”
林雨真,倒是絲毫不緊張,她有的只是憤怒!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寧願不去相信,這世上還有這等兇殘之人,竟然對無辜可憐的底層勞動者,下這麼狠的手。
他還是人麼?
她第一次覺得,有時候講道理,並不能解決問題,江寧不能輕饒這些混賬東西!
“老公!”
林雨真咬着嘴脣,大聲喊道,“他們,嚇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