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耳邊，傳來服務員的聲音，李天秀才反應過來。
“我來打掃一下。”
服務員笑着道。
“謝謝。”
李天秀沒說什麼，立刻讓開，顧不得自己高跟鞋上，還沾染着不少灑落的咖啡，匆匆離開。
失敗了。
她第一次失敗，而且失敗得很徹底。
甚至，李天秀很清楚，她這種招式，對江寧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她急匆匆回到酒店，人有些慌，更多的是一種強烈的失落，那種連自尊心和自信心，都被敲擊得粉碎的失落。
“李文生課長！”
撥通電話，李天秀有些忍不住，聲音急促，“我做不到！”
她直接道。
“廢物！”
電話那頭，傳來一句怒罵。
李天秀沒有絲毫生氣，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你給我的身份和職位，林雨真懷疑，你讓我去接近林雨真身邊的男人，可那個男人……”
“課長，我想，還是你自己親自出面吧。”
她強忍着怒氣，知道自己沒有生氣的資格。
在李文生這種人面前，自己該是什麼態度，就得保持着什麼樣的態度。
“你可以通知林氏，我李氏近日就會有代表團，前往東海林氏考察，至於林氏提出的條件，到時候我們會再好好協商。”
電話那頭，李文生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慵懶，更帶着一絲不屑。
李天秀隱隱聽到其他女人的聲音，不禁秀眉微蹙，只是依舊不敢多說半句。
牀上用品這種東西，李文生他們這種人，想換就換，哪裏還需要問牀上用品高興不高興？
掛了電話，李天秀無力地坐在牀上，兩眼呆滯。
強烈的失落感，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瞬間變得空虛。
不遠處，化妝鏡裏的自己，哪裏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有的，只剩一絲絲風塵之氣。
她立刻起了身，走到梳妝檯前，認認真真補妝，讓自己的眼神，慢慢恢復自信和落落大方。
而?愛零依珊遮珊依珊?於此同時。
林氏頂層辦公區。
“寧哥請的咖啡，就是不一樣，好喝！”
“這杯子我要收藏起來，紀念我們抗擊狗糧的勝利！”
“要是天天有這麼好喝的咖啡，就算是先喫一把狗糧，那我也認了啊。”
……
幾個女員工，嘰嘰喳喳，手裏抱着咖啡杯子，恨不得將它塞進懷裏保溫着，這可是江寧親自買的啊。
“瞧你們那點出息！”
小趙忍不住罵道，“一個個犯花癡，有什麼意義？趕緊幹你們的活！”
她一邊說，一邊將喝完的咖啡杯子，小心翼翼清理乾淨，放進自己辦公桌下，最爲隱蔽的抽屜裏。
一羣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誰都不敢打江寧的主意，也都清楚，誰也打不了江寧的主意。
別說是他們了，北方龍家那個龍靈兒，海外那個斯蘭卡家族的公主，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氣質美女，優秀得讓人忍不住自卑的女人。
可江寧什麼時候多看過一眼？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在江寧那裏，能算得上美人的，永遠只有此刻坐在辦公室裏，認真工作的那一位。
“他們說可以商量？”
林雨真剛剛接到電話，東韓李氏那邊，竟然說她之前提的要求，可以商量，林雨真自己都愣住了。
她本來想，打發走李天秀就算了，所以提出的一些要求，可以說非常過分了。
但沒想到，李天秀剛剛打來電話，竟然說，李氏那邊可以考慮，並且會有代表團來東海，跟林氏集團，進一步溝通。
“他們難道看不出，我並不想跟他們合作？”
林雨真道。
“肯定看得出，但還是那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江寧眯了眯眼睛。
剛剛在咖啡館，他當然認得出李天秀，就憑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李天秀眼角下的痣，他都能記得清楚，更何況那張臉本身就有些特別。
對這種美人計，江寧曾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不說他心性鑑定，單單他的眼光，就高到沒朋友，區區李天秀，這種東韓人造美女，他是絲毫沒有興趣的。
“老婆，做好準備吧，對方，來者不善啊。”
江寧笑着道。
嘴上一邊說着來者不善，但臉上卻看不出有絲毫的擔心，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知道了。”
林雨真點點頭，自然聽得出江寧話裏的意思。
這李氏是真的盯上林氏了，就絕對不會輕易罷休，派李天秀前來刺探，只是第一步而已，他們也不會覺得，靠一個李天秀，就能從林氏這裏得到些什麼。
如今已然成爲大公司的林氏，可不像以前，那麼容易被欺騙和欺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是林雨真的應對策略。
她立刻喊來幾個高管，做了一些交代，提前做好準備。
時間過得很快。
第二天。
李天秀依舊在酒店裏等待着，地址他早就發給李文生了，此刻的她，只能耐心等待。
“叮——”
手機響了起來，李天秀立刻接通。
“課長，你們到了麼？”
“我馬上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在鏡子前認認真真看着自己的妝容，轉了一個圈，確定沒有什麼瑕疵，才下了樓，走到酒店門口。
遠遠地，就看到一輛車緩緩開來，李天秀立刻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一箇中年男子，梳着油頭，邁步走了下來，身後還跟着十七八個人。
“課長！”
李天秀低着頭，恭敬喊道。
“你們先開房間休息。”
李文生轉頭，看着身後的人，“我先跟李助理了解下具體情況。”
“是！”
十七八個人提着行李拉開，而李文生一言不發，徑直走進電梯，李天秀立刻跟了進去。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見李文生板着臉，一言不發的樣子，心中更是有些慌亂。
“砰！”
進了房間，門關上，李文生緩緩張開雙手，李天秀就像是訓練有素，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立刻上前，將他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又蹲下身子，跪在那裏，將李文生的皮鞋，一隻一隻脫了下來，給他換上了拖鞋。
整個人，就像是女僕一般，跪在那，雙手放在膝蓋上，等候下一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