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年年擇言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爭執
    不是餘擇言故意的對顧念不耐煩,只是他不知怎的,遇上了這周釗就真是心煩的不打一處來。

    他語氣中有些許生氣,更氣的是顧念隱瞞自己,不僅什麼都不對自己說反而還替周釗猶豫。

    顧念瞧了一瞧,看餘擇言的臉色是在是比較陰的差勁,也不在顧着自己淨思前想後了,便開口全盤脫了出去:“周釗說,是你殺了杜若清,是麼?”

    聞此言,餘擇言心中一凜,臉色更是沉了三分。

    周釗是從何而得這件事的?他又有何居心偏生非要將這事告訴顧念。

    見餘擇言的臉色不對,顧念便以爲是自己的質問坐實了,心中不免有些張皇失措了起來。她還沒等着餘擇言回答,便確定了這事情的真實性。

    “真是你殺的…”顧念喃喃道,她沒想這一向面上什麼也不管的餘擇言背地裏竟是這般令人駭然。

    那杜若清,不是深受他的青睞嗎?這人怎麼一點兒也不將自己的女人放在眼中。

    她突然想到那個死去的袁安,一沒忍住不禁又喃喃問了出口:“那袁安,也是你殺的?”

    餘擇言正是滿心都思慮着這周釗到底想要幹嘛,一聽顧念說這不相信自己的話便生氣的駁了回去:“袁安不是我殺的。”

    他說了好幾遍袁安不是他殺的,可是卻唯獨沒有正面迴應這杜若清。

    顧念有些不解,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他的話了,便追問道:“那你爲何要殺了那杜若清?你不是和那女子曾經有過情誼,爲何要下手如此狠毒?”

    他怔了一怔,一聽這話,腳步也頓時停了下來。

    夜色愈發深沉,好像日光永久被掩蓋了下去。

    餘擇言漆黑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盯着顧念,他陰沉着臉,一言不發,令顧念有些心聲寒意。

    她突然覺得這餘擇言,像極了剛剛在殿外遇到的周釗,將自己隱藏至深,令人琢磨不透。

    顧念也不知怎的,心一橫,便繼續了追問:“你說,爲何要殺了她?”

    “因爲她和五殿下串通一氣,去堂上污衊你。”

    餘擇言輕聲回道,這聲音微乎其微,語氣中卻帶着濃濃的不屑之意。

    顧念不敢置信的看向餘擇言。

    月色森涼,勾勒出男子冰冷無情的面容,她分明瞧見了,餘擇言臉上的淡漠和冷酷,在一剎那中隨着這月色一同沉寂在漆黑當中。

    顧念有些許沒站穩,強撐着精神才緩過了腦中的眩暈一片。

    他就這樣隨意的將杜若清的死扣在了自己身上?

    因爲自己?

    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自己就算心再大,也背不起這樣的人命債。

    她第一次覺得,與自己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餘擇言其實不是真正的餘擇言。

    而是虛僞表面下僞裝的餘擇言。

    更何況這杜若清,只不過是上堂上做了個僞證罷了,罪不至死啊。

    餘擇言這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些,便伸手過去要扶,卻被顧念一把推開。

    “她就是做了個僞證而已,事後你將她訓斥了,趕出京城不就罷了,爲何還要將她弄死?”

    顧念有些眼神不明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這樣的不瞭解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死有餘辜。”餘擇言負手回道,覺得自己沒必要和她解釋過多,便輕聲商量道,“這是在宮裏,我們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顧念這才反應過來了,雖是剛剛過了宮門口,但宮宴上往來人數衆多,就連門口也有當值的侍衛。

    隔牆有耳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索性拂袖快步離去上了馬車。

    餘擇言也躋身上了馬車,將原本跟着顧念上馬車的秋桐活生生的給擠了下去。

    他看着顧念的陰沉三分的臉,沒轍的好聲勸慰道:“你這樣優柔寡斷,只會害了你自己。那杜若清不是個什麼好人,你不必再多想這件事情了。”

    “杜若清就算不是好人,也罪不至死吧?”顧念還是有些難捱,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這個杜若清。

    雖然這個人三番五次想害自己,自己也知道在這古代生活下去不能總是當聖母,不然明日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但是她還是過不了這個坎。

    “人是我殺的,又不是你殺的,你幹嘛這麼在乎?全然當不認識過這個人便是了。”

    餘擇言微微皺眉,心思全然不在杜若清這事上邊,看起來心思重重。

    一旁的女子聽到這話,驚愕到說不出話來。殺了人還這麼一臉不在意。

    她沒有再反脣相譏,只是忍下了自己性子和話語,但心裏仍是不是滋味。

    兩人並肩坐着,一路無言,心思各異。

    靜的能聽見馬蹄鐵啪嗒啪嗒打在地上的聲響,和經久年間馬車老化的簌簌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才緩緩停滯,早前間發現兩人之間不對勁的秋桐更是話不敢說一聲,老老實實的跟在顧念身後快步進了府。

    見她這樣,餘擇言也沒想再搭理,便叫上沈煥一同去了西京客棧喫酒。

    雖說是喫酒,卻還是找了個靠窗的雅間坐着,而斜對面不遠的是周釗一行人居住的皇家驛館。

    “殿下可是與世子妃吵架了?”沈煥機靈,也嗅出了這氣氛中的不同,便擔心問道。

    餘擇言搖了搖頭,拿起酒盞仰頭飲盡。

    “她只是知道了杜若清的死訊,對我大發不滿。你說她有什麼好不滿的?杜若清此人心思狡黠,我不能放心用她不說,還三番五次的害了顧念。她一女子懂什麼?因爲這個跟我生氣發火?”

    餘擇言皺眉,輕聲怒道。

    “是,殿下,世子妃不瞭解您的良苦用心。”沈煥見狀,趕緊又給他滿上了一杯酒,只希望順着他的話能讓他趕緊消消氣。

    想了又想,他又勸道:“殿下,世子妃不比咱們經常見這些骯髒之事,怕是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不過殿下,夫妻之間還是得需溝通,您不告訴她杜若清做的這些事情,她是不懂您的用心的。”

    門外響了三聲,小二送了些下酒菜上來。

    沈煥便及時停住了說話。

    待那小二離開後好大一會兒,沈煥又輕聲勸道:“您也知道那杜若清上回是鐵了心想致世子妃於死地的,就連世子妃與權寅私通這種罪名都能當着您面說了出來,可是世子妃她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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