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前時還各走各的,沒有言語。
但在片刻之後,花瑤先是道:“花瑤見過孟掌門。”
孟千秋淡笑着看了花瑤一眼,說道:“花瑤姑娘,蜀山,現在已經不歸於我,我已經不再是孟掌門了。”
花瑤頓頓,隨後道:“孟掌門這話怕是說得有點早了,殺心道士已經被趕出蜀山,現在的蜀山是由雷鶴掌控,只要孟掌門迴歸,蜀山必然還是會回到掌門的手中。”
孟千秋淡淡的說道:“蜀山與我而言已經沒有用處,我已經不會再回去了。”
花瑤瞧着楚門的背影一眼,良久後纔是小心的問道:“是因爲他嗎?”
孟千秋如何不知道前者所說的他爲何意,她也是把目光朝前望去,良久之後,方纔是點了點頭。
“以前不是,但現在是了。”
花瑤稍微愣了愣,她沒有想到,對方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這般話語來。
孟千秋轉頭,用同樣的語氣問道:“你呢?”
“雖然你一路頗爲隱蔽,但是終歸還是從藥仙門出來的,如果這場戰爭戰敗,藥仙門極有可能會因爲你而遭到他們清算。”
“之所以不顧一切,也是因爲他吧。”
花瑤愣住了。
相比於孟千秋,花瑤卻是如何都做不到對方這般的隨意。
她不置可否的道:“或許吧。”
或許吧?
這三個字一出口,孟千秋已然是知曉了前者話語的意思。
她輕笑着,沒有再說什麼。
花瑤也是一般,沒再說話。
她已經是沒有勇氣再和前者說話了。
......
當夜。
楚門和杜八找了一個屋頂,一人一壺酒大飲起來。
戰事將起,兩人自然是沒有再想昨夜那般宿醉。
在飲酒之後,便是用真氣將那一縷醉意排去。
兩人就這般,一直到天明。
杜八搖晃着酒壺,苦笑一聲,說道:“這般喝酒,着實沒趣。”
楚門也是笑道,“的確沒趣,不過有趣的事情,已經來了。”
杜八頓頓,隨後點頭。
“有趣的事情來了。”
......
太陽泛起淡黃的光。
莊嚴厚重的京都城外,有一排黑影和着朝陽一起,緩緩攀升而出。
馬蹄聲隨之踏破夜的寧靜。
數千匹駿馬和馬車一起,出現在地平線上。
他們先是停留,隨後踏着大地,緩步的朝着京都城而來。
蠻將軍駕駛駿馬行在最前,他率先和京都城打了招呼。
只見他直接騰飛而起,背後一隻蠻牛般的巨像隨着真氣爆發而緩緩成型。
他手握大刀,猛的朝前一劈。
一道巨大的刀影幻化着一隻蠻牛快速的朝着楚門方向崩騰而來。
杜八先是站了起來。
但楚門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按了下去。
“迴應,還是由我來比較好。”
話音落下,楚門緩緩的走在了杜八的最前方。
他嘴巴一張,真氣匯聚在喉間。
一道巨大的聲響響徹,一道聲波快速而去。
頃刻之間,聲波和蠻牛相撞,兩兩消散於空中。
馬車裏,萬戶侯的眉頭稍微凝重了一些。
“這小子的實力,已經不弱於九等巔峯。”
“看來白藥仙的確是爲京都帶去了很大助力啊。”
逍遙王點了點頭,隨後低頭問道:“義父,你如何做?”
萬戶侯閉上眼睛,細細的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良久之後,他纔是道:“姬卓,你拜訪拜訪你的姑父。”
身後姬卓駕馬而出。
他朝着馬車點了點頭,道:“是,父親。”
馬車很快駛出大軍,駛過蠻將軍,來到了城牆之外的十丈距離。
楚門仰頭,目光斜視。
姬卓先是朝着楚門一拜,隨後說道:“侄兒拜見姑父。”
楚門臉上帶着一抹微笑,說道:“姬卓,倒是許久未見了。”
姬卓點頭,道:“侄兒是許久未見姑父了,說起來還是頗有些想念。”
“煩請姑父先且打開大門,讓侄兒和姑父敘敘舊,也讓我的父親面見陛下。”
楚門笑着將目光望向了他身後的逍遙王等人,問道:“和他們一起面見陛下?”
姬卓笑着道:“這位蠻將軍有一士兵死在帝國軍隊的邊上,他是來詢問一下事情之中的緣由,這位老者乃是倭國的軍師,現在倭國和帝國僵持在五十里外,軍師想見見陛下,淡淡撤軍之事。”
“至於逍遙王,現在上百萬大軍對峙在外,總歸還是要談談的,不然血染山河,生靈塗炭不管對誰,都不好。”
楚門笑笑,說道:“以前在揚州縣時,你小子可不是這般口才。”
他點頭道:“行吧,你們可以進入京都。”
“但你們帶來的侍衛隨從啊,必須待在京都城外。”
“不過!”
楚門的目光瞬間鎖定倭國的那位軍師。
不死真經逆轉,黑色的真氣從他的腳尖開始蔓延。
在他的身後出現真氣巨像的瞬間,北斗流圖發動。
恍若有一道黑星劃破虛空,直達軍師的面前。
一把大刀舉起,帶着八卦之意的刀芒猛的劈下。
“不......”
在這位軍師剛說出這個字,在其他人尚且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這一刀已經是從軍師的左肩劈下,劃拉下來。
太快了。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這位軍師只餘下半具殘屍。
所有人皆是愣住。
目光瞪大看着他。
倭國的士兵大怒,駕馬而來欲抱此仇。
但沒有等他們到達身邊,楚門赫然回頭,紅色眼眸盯着衆人。
一身漆黑色的真氣,身上套着黑色的盔甲,手中提着一把流淌着血跡的刀,外加上那血紅的眼瞳。
這時的楚門,就恍若是來自深淵的惡魔。
倭國人自內心皆是產生一抹恐懼來,再也不敢向前分毫。
“來了?”
懷銳立,葉榫山,田七等人快速的趕來城牆,入目便是瞧見這一幕。
他們也是稍愣,隨後哈哈大笑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