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縣令的悠哉生活 >第十章 陳品禮
    門簾拉開,楚門走了出來。

    他黑衣如夜,身形挺拔,眉目如畫,鼻樑高挺,黑色的眸子有着難以言說的細膩與光澤,烏黑的墨發被白色的絲帶隨意地固定在腦後。

    容貌俊美又自帶一種溫潤如玉的書生氣質。

    吳媽看着楚門,點了點頭,滿意的道:“果然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隨後她看了一眼楚門,又瞧了幾眼李漣漪,又再次點點頭,說道:“嗯嗯,很般配。”

    李漣漪先前對於楚門的印象大多是好色的,當然最多再加上那麼一點精明能幹的屬性。

    她從來沒有細瞧過楚門,因爲在她看來,即使楚門的長相再好看,她對於楚門的感官永遠都不會變。

    即使她的哥哥在有意的撮合他們兩個,她也不可能對‘好色’的楚門有一點好感。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喜歡武功高強的都是心裏一個美好的想象。

    當有一個帥哥站在面前時,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帥哥。

    她只看了兩眼,便臉上泛紅的轉過身去。

    嘴裏碎碎道:“沒想到這個禽獸長這麼好看。”

    從此以後,李漣漪默默的將心目中自己想嫁的人多加了一個條件。

    第一,武功要高。

    第二,長得要帥,至於多帥?那肯定要帥過眼前這個人。

    “這件衣服應該是可以了吧。”楚門詢問道。

    李漣漪也不看他,隨意的點了點頭。

    看見這位決策人點頭,楚門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一件能讓這個女人滿意了。

    生怕李漣漪反悔,楚門迅速的把賬結了。

    這件衣服的價格並不便宜,不過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老闆給便宜了不少。

    只花了十兩。

    就楚門來說,一件衣服十兩,他是萬萬不會花的。

    他本來的計劃是花個二三兩足以,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十兩花完,屬於他自己的銀兩便再也沒有了。

    有些肉疼的將錢交了出去,兩人便朝着衙門走去。

    路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李漣漪並沒有說話。

    楚門也識趣的沉默下來。

    ......

    同一時間,揚州縣,陳府內。

    方纔的陳家公子正跪在屋中,背後衣裳破碎,血肉模糊。

    陳公子也是淚如雨下,哀叫連連。

    他從沒有被這樣打過。

    陳公子的目光朝着上方望去。

    在‘財源廣進’的牌匾下,坐着一人。

    是一位中年人,此人身着一身黑衣,全身上下少有裝飾,僅腰間掛着一塊古玉,頗爲樸素。

    他緊閉雙眼,手持長鞭,氣息平穩。

    即使屋內他兒子的哀叫聲也未能亂了他的心境。

    而他這個寶貝兒子身上的傷痕也正是從他用手中的長鞭所打。

    冷酷無情,不折手段。

    三十年前,他身無分文,還只是一名乞丐。

    三十年後,他已經成爲揚州縣四大家族中的陳家家主。

    陳品禮,任何人談及他的名字都會豎起大拇指。

    此人是一個傳奇。

    三十年前的揚州縣雖有戰爭波及,但是地處邊界,商販多在此地聚集,揚州縣也逐漸繁榮起來。

    各種商業巨頭也開始展露,其中話語權最大的便數孫,趙,錢三家。

    那時的陳品禮雖只是一名乞丐,但已心有城府。

    他改換面貌,縱橫於孫趙錢三家,爲奴爲僕。精明能幹,任勞任怨,遂頗得信任。

    但信任於他而言只是賺錢的工具。

    他靠着信任得到的權利,收集並倒賣商業情報,賺取本金。

    有了錢財後的他膽子逐漸增大,開始截胡三家的商業夥伴,從中獲利。

    此時的三家相互制衡,皆以爲是另外兩家從中作梗,並沒有發現是這一名小小的奴僕所爲。

    當後來發現時,陳品禮已經成爲了一方巨擘了。

    而這時,孫家垮了,趙錢兩家也元氣大傷,只有坐任陳品禮慢慢做大。

    陳品禮閉目沉思,他精明瞭半輩子,但今日險些被他這個兒子給葬送了出去。

    許久之後,他才睜開眼來,看着下面哀叫聲淡下幾分的兒子,他淡淡的道:“你可知道今日做錯了什麼?”

    陳高誼擡起了頭,他不敢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因爲一旦說錯,身上又會捱上幾鞭子。

    從這個冷酷無情的父親身上,他多少還是學會了一些圓滑。

    但這份圓滑,他並沒有用在與外人相處,反而全數用在了自己的父親身上。

    陳高誼帶着求知的語氣道:“兒子不知,請父親明示。”

    陳品禮嘆了口氣,眼神中精光閃射,他道:“我陳家發展到今日,靠的並不是無畏莽撞,是明局勢,是變通,如果那個女捕快僅僅是一個毫無背景,無人撐腰的捕快,可惹,可殺,依我陳家目前的地位,雖說有些麻煩,但依舊可以給你掩蓋過去。”

    “但這個女捕快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捕快,她叫李漣漪,她的哥哥叫李凡生,整個揚州縣捕快的頭子,這些你知道吧?”

    陳高誼低聲的道:“知道。”

    “知道?”陳品禮的聲音大了幾分,“既然知道,你爲何要和她結怨,爲何第一時間不巴結,不討好,不找藉口掩飾自己的行爲。”

    “既然知道,你爲何還寄希望於旁邊的殺手,將李漣漪殺了?然後今夜李凡生就帶着幾十個捕快找上門來?明天你母親就抱着你的無頭屍體痛苦?啊!”

    陳高誼臉色瞬變,已然是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他當即將頭重重磕下,哭泣的道:“父親,兒子知錯了。”

    “錯了,你錯得可多了,你死了還只是小事,要是讓那幫捕快們發現了我們陳家的某一些祕密,我,你的父親,還有你的母親,甚至整個陳家,都會爲你陪葬。”

    陳高誼腦袋磕在地上,便再沒有擡起來。

    他嘴裏只是喃着:“我錯了,我錯了....”

    “好好想想吧。”

    陳品禮將手裏的長鞭扔在地上,站直了身子,朝外邊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頭也不會的再次說道:“從今天開始,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就不要出門了,在家裏好好想想,同時,以後你的身邊不準再帶高手。”

    “是。”

    陳高誼回答道。

    ......

    陳府某處房間內,陳品禮他手持一張畫像,靜靜的看着。

    許久後,他向着黑暗中問道:“當真是這個新上任的縣令?”

    黑暗中有着聲音傳來:“是的,屬下並沒有看錯。”

    “他發現你了?”

    “屬下不敢確定,但他的確朝我看了一眼。”

    陳品禮思索良久,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屬下告退。”

    一陣風吹過,屋內再次安靜下來。

    陳品禮將畫像放在一旁,抿了一口涼茶,淡淡的盯着畫像道:“楚縣令,你的胃口又有多大呢?”

    燭光下,畫像上的畫顯了出來。

    正是楚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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