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大人是在開玩笑吧,至少也該拿出證據來。”錢德關並沒有懼怕。
“停下吧。”楚門止住了李凡生。
然後他目光如冰的看着錢德關,道:“既然你要證據,那麼我便給你證據。”
“哦,那草民就洗耳恭聽了。”錢德關微微一笑,他倒要看這個年輕人能說出什麼名堂來。
楚門無視他的笑意,只是淡淡的道:“你的罪行罄竹難書,咋們就先從二十年前說起吧。”
聽見這個時間,錢德關的臉色瞬間一變,已是想到了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出聲阻止。
他微微一笑,等着前者繼續說下去。
“二十年前,你與自家嫂嫂私通,在她生下最後一名兒子之後與其決裂,爲了不讓她將你兩人醜事說出去,將其殺害。”
楚門的聲音很小,但卻清脆有力,無比清晰的傳播開來。
當下,原本無聲的百姓皆是一片譁然。
錢德關也是一臉駭然。
方纔他還心存僥倖,認爲這位不過二十歲的縣令大人不可能知道這件二十年前的事情。
這件事可是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五人無人知曉啊。
但如今,卻是已經被他如此清晰明瞭的說了出來。
雖說周遭的聲音難以入耳,但他還是淡定的站着,沒有絲毫的介意。
就是這份淡定,讓百姓們多了些猜測。
因爲被曝出如此行跡,一般人早就暴跳如雷了。
錢德關沒有說話,楚門也不着急,方纔他說出的罪行,也不過是前者累累罪行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錢懸是你的親生兒子吧,也不知道你那呆在牢房裏面的大哥,知道了自己的親弟弟爲自己戴了這麼久的帽子,還接盤了一個兒子時會怎麼想?”楚門的眼神在錢家兩人流轉,緩緩的道。
錢德關淡淡一笑,說道:“大人身爲朝廷命官,可不能傳這般謠言啊。”
“謠言。”楚門啞然失笑,“你這裝傻的樣子倒是和你大哥一模一樣呢。”
“裝傻?草民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行吧行吧。”楚門擺了擺手,“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畢竟你犯下的命案,也不止這一條。”
“那草民只有洗耳恭聽了,看大人能編出怎樣的謠言來。”錢德關笑道。
“十八年前,你看上了牛家屯一位寡婦,爲了得到他,你派人將其丈夫殺害,並拋屍荒野,用她女兒作威脅逼迫她嫁與你,成爲了你的十三房小妾,而你並沒有根據承諾放了她女兒,反而將她女兒殺害。”
等楚門說完,一道勁風吹過,懷瑞安適時的從屋頂降落,在他的手裏,正抓着一位被打得渾身是傷的女人。
當下,便有無數的目光匯聚於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雖然渾身是傷,頭髮凌亂,但還是能看見她美貌模樣。
女子很慌張。
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人,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
等她的目光望向錢德關時,眼神中透露出十分明顯的懼怕來。
錢德關似乎也沒有想到楚門會這麼容易的找到自己深藏於地牢的人,他終於不再淡定,眼神中明顯的能看見一絲慌亂。
更讓他慌亂的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可以隨意的在他家進出的男人。
錢德關將目光向錢懸移去,錢懸也是慌亂的搖搖頭。
得到否定答案的錢德關趕緊示意幾下眼神。
李凡生已然是擋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多說,李凡生身體一躍,已經將錢懸帶到楚門面前。
他的雙臂死死的被李凡生纏在身後,已然是動彈不得。
楚門開口了。
“錢少爺這是要去哪兒呢?”
“我去哪兒你管不着,狗官,快放了我。”錢懸怒罵道。
“放過你?”楚門哈哈一笑,從背後取出一把短刀,然後某地插進前者肩部。
“啊!”
一聲當場響起。
更有鮮血泊泊直錢懸的肩部冒出。
這一刀,已然是插進他的肩胛骨中。
場中,沒有人會想到溫文爾雅的縣令大人會這般殘忍,他們皆長大了嘴巴。
李漣漪愣住了,久久的盯着楚門的背影。
李凡生也是愣住了,但他還是死死的捏住錢懸的雙手,不讓他掙扎。
懷銳立淡淡的看了一眼,將女子扔給了捕快們後,再次消失在錢家宅邸裏面。
“放過你?拿什麼放過你啊?即使我放過你,哪些你害過百姓也不會放過你啊。”
楚門將腦袋移到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那慘死的大哥也不會放過你啊。”
!!
聽見這話,錢懸當即傻住,呆滯不言,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連肩膀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自己方纔才殺死的大哥,這位縣令大人便已經知道了?
“你...”他驚恐的道。
他擡頭,便是看見楚門那冷酷至極的眼神。
這眼神冷血無情,就如同魔鬼的眼神。
他將目光移向遠處,移向了錢德關。
“父親,父親,救我啊。”
錢德關的目光一直在錢懸的身上,聽見這悽慘的呼救,他的臉上也是難得的見到了一絲柔情。
而衆人聽見錢懸的叫聲,原本還有些難以判斷的事情也終於是明朗起來。
楚門訕訕笑着,再次說道:“救你,他自己都自顧不暇呢。”
“把他帶下去,記得別讓他死了,他的罪行,可比他這個父親都還多呢。”
“是。”
李凡生直接將其提起,扔給了後面的捕快。
楚門擦了擦手,臉露笑意,方纔的事情就如同沒有發生一般。
被懷銳立抓來的女子看見如此多的捕快,又看見楚門將這個錢家的少爺捅了一刀之後,當即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楚門跪下。
“請大人爲我做主啊,就是這個人,他殺了我的丈夫,殺了我的女兒,把我送於他的那些屬下們玩樂,還準備把我賣出去,他不是人啊,請大人殺了他,殺了他。”
女子跪着前行,鮮血在她的走過的路上形成了兩道血痕。
她抓住楚門的衣袖,苦苦哀求着。
楚門微笑着將女子扶起,道:“彆着急,他會死的,他會帶着所有的罪惡,他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他的聲音幽幽,如閻王的宣判一般。
女子聽見了這聲音,身體一陣不由得一陣哆嗦。
她已然是相信了這個閻王,緩緩的將手鬆開。
錢德關聽見了這個聲音,他眼睛血紅的望着這位女子,似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楚門從一側走出,將他那怨恨的目光全數擋住,隨後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內心的殺意壓制。
他微微一笑,對着錢德關道:“咋們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