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一。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一切都是春天將臨的樣子。
歸來的喜鵲嘰嘰喳喳的飛越到揚州縣內,幾個盤旋只後,又飛越在某一處熱鬧非凡的庭院上空。
這一處庭院裏,有一個十分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站着坐着整整三百多人。
這些人都是身着豔麗,打扮俊美的男子。
冬天已經過去,他們放棄了以前經常帶在身上的細劍,開始拿起紙扇來。
搖着紙扇,在那初生的朝陽下,讓他們看上去更爲的俊朗瀟灑。
俊朗只是這三百位男子其中一種形態。
他們體現的除了俊朗外,還有高貴,儒雅與那沒有顯露出來的才華。
可以說,大晉的所有俊美有才的男子此刻都聚集在了此地。
......
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魅力將這麼多俊朗的男子聚集在此地
那庭院上的一方紅布給出了答案。
紅布掛在屋檐之下。
上面有黑色的墨跡寫着。
“羅家羅緋招親儀式。”
寫得很簡潔,但即使它寫得再簡潔,也擋不住男人們對這招親主人的神馳。
等待並沒有讓這三百人煩躁。
即使他們再高高在上,此時也是心甘情願的等了起來。
只是不時將那期待的目光望向了屋檐下,紅布後一扇大門之上。
大門緊緊的閉着,將他們的目光阻止。
但他們還是幽幽望着,像是想將這扇大門望穿,從而看見裏面的人影一般。
......
時間緩緩流逝。
太陽越升越高。
一個時辰轉眼便已經過去了。
久久不見主人出現,這些人即使心性再穩定,也難免有些心急起來。
當下,便有兩三人質問一旁的丫鬟侍衛們。
更有一位衣着格外華麗的男子氣呼呼的走到一位侍衛身邊,說道:“喂,你們什麼情況啊,爲什麼羅夫人這麼久都還沒有出來”
看着眼前急不可耐的男子,侍衛只是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這男子身份也是高貴,那裏經受過這般冷漠的待遇,一股火當即騰了起來。
“什麼意思啊羅夫人那麼久不出來也就算了,爲什麼你一個小小的侍衛也這樣冷淡,瞧不起人啊”
在場的每一個男人都是高貴無比,哪裏是侍衛可以得罪得起的,他趕緊搖頭,表達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瞧不起人,那羅夫人長得再美麗,再有錢又如何,只不過是一個嫁過人的女人而已,真當自己那麼高貴啊”
“一個嫁過人的婦人,還準備什麼招親”
“呸,一看就是賤貨”這位男子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的說着。
他的話語無疑是激起了衆人的不滿。
但是旁邊人知道這位找事男子的身份比他們高貴不少,也不敢說些什麼。
他們不敢說,侍衛的眼神卻是瞪圓了起來。
羅夫人是自家主人,對他們都極好,看着自家主人受辱,侍衛哪裏看得過去。
他的嘴巴張合着,有些急切的想說什麼話,但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這位找事男子嘲弄的一笑,道;“原來是個啞巴啊,說不出話啊”
“哈哈,沒想到這羅夫人還養着這樣身體不健全的人當侍衛。”
“都啞巴了,當護衛能有什麼用呢”
這位侍衛不能說話,但卻是聽得見的。
男子的肆意侮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他的耳朵裏。
他氣喘吁吁,雙拳緊握,看得出他憋着難以發泄的怒火。
但他只是一位護衛,他不敢有什麼過分的動作。
“呀~你還敢捏拳頭,想打我啊知道我是誰嗎你動我一下試試,看我不砍了你全家。”
看見了侍衛捏着的拳頭,這位男子刻意的將臉湊近,威脅般的說道。
但就在他將臉湊近時,卻是見一個大巴掌從這位侍衛的後面揮起。
由遠到近,猛的扇在他的臉上。
這一掌明顯的用足了力氣,直扇得他身體倒飛兩丈。
侍衛不識這位男子身份,但是其他人卻是知道的。
他們皆詫異的將目光望了過去。
卻是看見,在這位膽膽怯怯的侍衛身後,有着一位身穿黑衣,戴着鬼王面具的男子走出。
此時的楚門倒是沒有將聲音裝得很蒼老,他用自己原本的聲音,攤着手臂說道:“我來大晉這麼些年,還沒見過這種主動找打的。”
說完,他無辜的向着四周看熱鬧的人道:“你們可看見了,是他自己找打的啊,並不是我想打他的啊。”
知道這位男子身份的衆人皆是避之不及,爲了不惹禍上身,他們哪敢說什麼話,皆退至一旁,爲兩人留出一大片空地來。
“你,你.......”
這位男子學過武功,楚門那猛烈的一巴掌擊在他的臉上,也只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巴掌痕跡,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傷勢。
男子的衣着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高貴,也更值錢一些。
在他幾個翻滾之下,此時這件格外值錢的衣服起了不少的褶皺,甚至有不少處還有些被撕開的裂縫。
“啊我的衣服。”
男子沒有爲他的傷勢而悲痛,反而爲自己的衣服先傷痛起來。
他撫摸着衣裳的裂縫,惡狠狠的盯着始作俑者。
一丈之外戴着鬼王面具的楚門。
“這件富貴金龍花可是我花了整整三千里兩衣服在京都最好的紡樓定製的啊,你,你賠我衣服。”
男子會武功,自然不會用哭訴來發泄自己的怒意。
有着縷縷真氣爆發,他快速的站起了身,朝着楚門襲去。
這一擊迅如雷霆,身勢驚人,一旁的看客們在臉上露出一絲憐憫之後皆是閉上眼睛。
他們知曉華衣男子的實力。
所以在他們的眼中,這位戴着鬼王面具的男子的下場只會是慘烈無比。
但選擇閉上眼睛的他們,卻是錯過了接下來的精彩大戲。
掩蓋在鬼王面具下的楚門臉上泛起一絲笑意。
他甚至都沒有爆發真氣,就那般一拳揍了上去。
男子那僅僅五等的實力已經是不足夠讓楚門使出真氣。
簡簡單單,極其隨意,楚門的拳頭瞄準了男子那因爲他先前那一巴掌而腫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