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時,剛考上榜眼的他是興奮的,這以爲在他的一切目標,都可以更爲輕鬆的實現。
但也就在他考上榜眼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在京都,他活在了姬安瀾的折磨之中。
在揚州縣,他不僅要解決內憂外患,還要完成陛下派遣的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又是嘆了口氣,楚門纔回到房間內。
而回到房間,楚門看着這張大牀,又是傷心不已。
他只覺得現在的日子離他想象中的日子越來越遠。
就在楚門唉聲嘆氣之時,卻是有着一道十分細微的聲音響起。
楚門的臉上泛起笑意,隨後走了出去。
月光皎潔,陽臺外,一名少女已經是等待着了。
少女的身材高挑,她白皙的俏臉因爲這月光更顯白皙。
她靜靜的看着楚門推門而出,冷酷而又美麗。
看着眼前的少女,楚門帶着笑意,問道:“你在擔心去東平城的事情嗎”
李漣漪沒有說話,只是偏轉過頭,看着天空的皎月。
楚門釋然一笑,走到欄杆處,隨着李漣漪一起看着天空月亮。
“聽魏菟說,那裏是司龍閣的老巢吧。”
看了良久,李漣漪才緩緩出聲。
看着她的俏臉,楚門淺淺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李漣漪的語氣幽幽:“司龍閣的老巢......”
停頓了片刻,她才緩緩出聲:“我很擔心”
她本就美麗冷淡,此時露出這一絲擔心之色,莫名的讓楚門有些心疼起來。
楚門身體一僵看着前者的眼睛,久久沒有移開。
而李漣漪一直盯着天空,並沒有回頭過。
她明顯感覺到了楚門那灼熱的眼神,那張白皙的俏臉微微泛紅。
良久,楚門纔將眼睛別向遠處。
他笑着道:“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爲什麼你們都會起這樣的擔心啊”
“魏菟知道其中兇險,她自然是會擔心。”李漣漪道。
楚門說道:“不是魏菟,是徐金武和百里狂。”
“百里狂你去見過他了”李漣漪望着楚門道。
“見過了,明日他隨我們一起去東平城。”
聽見楚門說出這話,李漣漪的臉上的擔心之色方纔消失了一些。
楚門又是笑着,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擔心,即使沒有百里狂,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李漣漪望着楚門,臉色凝重。
楚門這時又道:“放心吧,即使是不擔心我的安危,我也總要爲你們的安危考慮纔是。”
李漣漪低頭沉默。
她的手緊緊的抓着旁邊的欄杆。
須臾之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方纔擡起頭,目光直盯楚門的眼睛。
“你是不是......”她頓了下來。
又是良久。
李漣漪方纔道出了這句話:“你是不是去參加羅夫人的招親了。”
“啊”
楚門啞然。
他有些震驚起來。
他自認爲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小心了。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他不準備瞞着李漣漪,即使這只是對方的猜測。
“哼。果然如此。”
李漣漪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還偷偷摸摸的,有這個必要嗎”
她的雙肩抖動着,語氣也酸酸的,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委屈。
看着她那抖動不已的平滑肩部,楚門的臉上泛起淡淡笑意。
“當然有必要偷偷摸摸的。”
楚門的心裏自語着。
他當然不敢說出口來,他還是想照顧前者的情緒的。
楚門小心翼翼的道:“你生氣了。”
“沒有。”李漣漪的語氣十分強硬,但她的雙肩卻是抖動得更加厲害起來。
“嘿嘿。”
楚門嘿嘿一笑,隨後一步上前,準備是將李漣漪摟入懷中。
而李漣漪像是發現了一般,竟然是朝着外面走過。
接下來,李漣漪便是走下了樓梯。
有些尷尬的將手收回,楚門的臉上泛起了苦澀的笑意。
一直看着李漣漪走到黑暗深處,楚門纔回到屋內。
修煉了一會兒,楚門倒牀便呼呼大睡起來。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他實在是有些累了。
......
而就在楚門回房之後,在陸地上的一個大樹下,李漣漪緩緩走出。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三樓那個亮着的房屋,看着映在牆壁上那一動不動的身影。
就這般看了許久,李漣漪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意。
而笑容之後,她的神色又是變得幽怨起來。
“哼”
再次哼了一聲,她才消失在這顆大樹之下。
......
一夜無話。
第二日剛剛卯時,楚門和魏菟、李漣漪便是出現在揚州城的城門前方。
他們沒有等太久,便是有着一道勁風吹來,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高大的聲音幾乎是擋住了早晨所有的光芒,楚門淺淺一笑,道:“走吧”
李漣漪和魏菟望了百里狂一眼,略有驚訝之後,迅速的跟上楚門。
百里狂也是快速的跟上。
東平郡和東陽郡相隔並不遠,以楚門他們的輕功和真氣飛行個兩個時辰便可以到達。
但爲了讓他們在達到東平城還有餘力,他們並沒有選擇就這樣飛去。
楚門倒還好,有不死達摩真經的他即使是飛上十個時辰,真氣也不見得會有多少消耗。
但魏菟和李漣漪可不同,他們可沒有楚門這樣的心法,同樣也沒有百里狂那樣強橫的真氣,等他們達到東平郡只怕真氣就剩不下多少了。
綜合各方考慮,楚門便是決定先騎馬行走一段距離,在走到差不多一半距離的那個驛站時,才換輕功飛到東平郡。
馬匹早就準備好了,就在城門的前面,四人翻身上馬,快速的消失在了視野盡頭。
高高的城牆上,李凡生和徐金武互望一眼,嘆了口氣之後方纔暗淡的離去。
而在城外的某處高山上,跛子看着離去的四人,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回望了一眼揚州城,隨後身體有着一股真氣波動,整個人騰飛而出,朝着楚門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