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的房間也在三樓。
繞過人多的地方,楚門已經是來到這個房間前。
站在門前等了好一會兒,估量一下並不會有人在之後,楚門才悄悄的打開門,閃身進屋。
許是地位的不同,花娘的房間並沒有舫煙的房間那般大。
而不大的房間,無疑是給楚門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只一眼,他便是掃清了屋內各個地方。
屋內除了一方琴與一個琵琶,和少量的衣服外,便是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唯一讓楚門多看了兩眼的是那方琴的琴絃。
那不是普通的琴絃。
它的弦要比一般的弦細許多,只有兩根頭髮絲般粗細。
真氣爆發,鐵布衫發動,楚門用指尖點在琴絃之上。
“叮”
一道琴聲兀地響起。
楚門趕緊緊緊按上,同時朝門口看了看,瞧見並沒有什麼人發現,他纔再次將目光望了過來。
“嘶”
卻在這時,他的指尖有着一股疼痛感傳來。
他把手拿了起來,卻是瞧見,他那覆蓋着大成鐵布衫的指尖,竟被這琴絃割傷。
要知道鐵布衫下,他的身體可是連八等下的尚山彪那最爲厲害的寒山掌都可以抵擋啊。
不過還好,這琴絃只在他的指尖割出了一個小小的痕跡,並沒有讓他流血。
這也很恐怖了,如果換成平常人,只怕整個手指都會被這切掉。
也顧不得手上的細微疼痛,楚門將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這琴絃之上。
他可不敢再去觸碰,只敢藉着細微的光亮,仔細的瞧了起來。
琴絃很光滑,看起來並不像是普通的鐵絲製成。
從懷裏拿出一錠金子,楚門將其的按在弦上。
爲了不再讓琴絃發出聲響,楚門按得十分小心。
可即使小心,這被崩得死死的琴絃還是發出了一些聲響來。
所幸聲響沒有先前那般大,楚門鬆了口氣。
同時,他微微用力,將這一錠金子按了下去。
“咔,咔,咔。”
隨着他的力氣增加,在金子和琴絃的交接間,發出刺耳的咔咔聲。
無視了這咔咔聲音,楚門手上的力氣愈發增加。
楚門的力氣何其巨大。
在他這般強大的力氣下,金子開始往下陷落。
那一道琴絃竟是將這一錠金子分割開來。
看着金子逐漸的被分爲兩塊,楚門的心震驚無比。
他的目光開始移向琴絃兩段。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想將這七根琴絃偷走。
手一直在琴絃兩段搗鼓着,楚門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這裏。
而注意力放在這,外面發生的一切他自然不知曉了。
以至於有人走到了門外他都毫無察覺。
以花娘的實力,她可以輕易的感知到房間裏的人。
但因爲她此時正在和旁邊人說着話,外加她認爲並不會有人會來她的房間,所以她並沒有刻意感知。
“咔呲。”
但隨着她辭別同伴,將門被推開,卻是看見一位少年正在好奇的盯着她的古琴。
楚門也是瞧見進來之人。
他愣住了,他放在琴的兩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兩人互望許久後,花娘才道:“我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也還是一個女人,閣下這樣闖入我的房間,是否是有點唐突”
他道歉道:“的確有些唐突了,抱歉,抱歉。”
“抱歉”花娘走進屋來,也不理楚門,徑直的走到一旁。
“縣令大人的抱歉,妾身領了。”她輕輕一笑,道。
聽見對方認出了他,楚門臉上的尷尬之色逐漸退去,轉而帶着笑意的凝望過來。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認識我”
花娘的臉上也是帶着笑意:“揚州縣縣令,當今榜眼,誰不認識呢”
“也是。”楚門點了點頭,認可了她的話。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尋常書生和一位當官者知道也就罷了,閣下一個青樓女子,竟然也會知曉。”
“怎麼縣令大人這般看待我們青樓女子嗎”花娘道。
楚門愣了愣,道:“倒是沒有看輕你們的意思,而是我當這縣令、成爲榜眼已經將近四個月,尋常人早就忘了,沒想到閣下尚還記得。”
花娘停頓下來,但是瞬間,她又說道:“縣令大人的風姿卓絕,妾身想忘記也忘不了啊。”
楚門又是笑了,“閣下這麼說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受寵若驚”花娘望着楚門身後的琴,道:“倒不如說縣令大人來到妾身的房間,而讓妾身受寵若驚了。”
“哈哈”
楚門笑了笑,有些留戀的看了後面的琴一眼,往門口走了兩步,道:“那我也不好多呆,嗯,再見。”
後面的花娘輕笑一聲。
但在輕笑之下,她的身體外,開始有着一絲真氣旋轉。
“縣令大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妾身是那麼好欺負的不成。”
同樣的有着真氣爆發。
同樣的臉上帶笑。
楚門望着她,語氣冷淡不已。
“那不然呢”
花娘愣住了,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說。
一時間,她竟無話可說。
她雖然沒再說話,但她體表外的真氣卻是更多的爆發出來,壓迫感逼人。
她明顯生氣了。
楚門自然不懼,有着與之相當的真氣爆發。
頃刻間,兩道真氣便是相撞,激起一片塵埃飛揚。
花娘冷冷的道:“縣令大人總要給我一個交代不是”
楚門又是一笑,道:“交代呵,不知閣下想要什麼交代”
“哈哈。”
這時,花娘倏地大笑起來。
她臉上的冷淡之色瞬去,真氣也是一收。
“縣令大人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妾身一小小平民,大人看得起妾身,纔會來妾身的房間,是妾身的榮幸,還望大人勿怪。”
花娘的琵琶變化異常,她的情緒也是一般詭譎多變。
幾乎不用怎麼醞釀,溫和的笑意便是浮現出來。
就恍若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楚門也是笑着。
“閣下能這麼想,那便再好不過了。”
話說到此,楚門也沒有再多逗留,直接離開了這件屋子。
花娘看着楚門的背影,臉上的笑意再次轉爲陰沉。
關上門,她勁直走到琴前,手指在琴頭多番點觸之後,琴頭竟然出奇的冒出了一截。
她在這冒出的一截輕輕一拉,一個小盒子便是出現在它的手中。
盒子打開,她拿出一張紙條。
看着這張紙條,花娘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